华人澳洲中文论坛

热图推荐

    高薪?暴利?死不起?一个女殡葬礼仪师揭秘真实的殡葬行业(组图)

    [复制链接]

    2023-2-6 13:21:56 65 0

    我正在给一名身穿寿衣的白叟整顿遗体,忽然,我的手一下子被他牢牢捉住,怎么也抽不出来,一股冷气从脚后跟直蹿到头顶,我的冷汗直往外冒……
    我是刘颖,1988年出世于贵州省毕节市,从事殡葬礼仪师的任务曾经3年多了。
    提起殡葬行业,大家广泛以为做这行的人胆子都很大,事实上,我的胆子一贯很小,看恐惧片,我都吓得捂眼睛。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误打误撞进入殡葬行业。
    从礼仪师到入殓师,再到整场葬礼的策动师,我身兼数职,一做就是3年多,掌管过1000多场葬礼。而我之所以会进入这一行,跟我父亲的身后事无关。

    (掌管公司年会)
    2013年,父亲突发心肌堵塞,送到病院,没抢救过去。母亲被从天而降的变故砸得精力恍忽,站都站不稳。一群亲戚敌人扶着她,她才不至于倒下。弟弟少不更事,尚不知死亡为什么物。
    一边是解体大哭的母亲,一边是年幼的弟弟,一时间,病院的、殡仪馆的,一切人都在等着我拿主张。那一刻,24岁的我明确,少年不识愁味道的时光,跟着父亲的离世完结了。
    父亲离世忽然,凶事在仓皇中办得忙乱无序。至今我都想不起来那几天是怎么过去的,只记得忙得像陀螺同样。
    比及父亲入土为安,我的头脑里,对于这几天的记忆还是断片的,恍如被时间的大手暗暗摘走了三天。
    在父亲逝世后的几年,每当回忆起与他相处的时光,我都充溢了遗憾。遗憾没有好好与父亲辞别搞,没有给他一个像样的葬礼。

    (糊口中的我)
    由于性情叛逆,少时的我常常和父亲对着干,没少惹他朝气,起初走入社会,与父亲相伴的时间很少,更为重了我的愧疚。
    2019年,我运营的服装店开张,为了找份任务生活,在亲戚引见下,我去一家礼仪公司应聘。到了中央才知道,他们是做殡葬礼仪的。
    我一听,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做殡葬,就是跟死人打交道,我胆子这么小,怎么能行?
    那天,招待我的,是我起初的师父,也是公司的开创人。他说,咱们殡葬人,要做的就是让亡者走得面子,更有尊严,用特别的典礼来知足亡者家眷的精力寄托,以便他们能更快地走出哀痛。
    师父的话震动了我,我想起父亲逝世时的忙乱和猝不迭防,我都没有好好跟父亲告一般。原来做殡葬并非单纯的治丧那末简略,因而我抉择留上去。然而我打定主张,决不去一线直面遗体。

    (加入省殡葬协会会议)
    谁知方案赶不上变动,半年后,一次突发事情,间接把我推向了最火线。
    那是2019年年底,疫情刚发作不久。一名交通局副大队长在任务换岗时,突发心梗离世,家里的双胞胎宝宝才刚满月。
    由于是疫情期间,没有方法治丧。遗体火化之后,他爱人想给他做一个安葬礼仪,送他一程,便找到了咱们公司。
    过后公司正好缺一个襄仪,就是疏导她实现丧礼上每一个项礼节的人,告知她每一个个礼节该做怎么样的举措。
    由于我和她春秋至关,容易沟通,师父便想让我充任襄仪,帮助做这场安葬礼。
    过后,我在公司耳闻目睹,曾经相熟了安葬礼的各个流程,关于去现场不是那末排斥,又对这位家眷非常同情,便赞成了师父的提议。
    葬礼做完,我和这位家眷成为了好敌人。由于她自从丈夫逝世之后,有些哀痛惆怅,无人可倾吐,便常常和我聊一聊。

    (代祭奠办事)
    经过这件事,我发现,作为殡葬人,不只是在现场能够帮忙家眷。在事件当时,我也能够做一个树洞,倾听他们的心事,刺激激励他们,我第一次发现这份任务有了别样的意义。
    这次事情之后,我开始走出办公室,到现场和家眷对接。做的越久,我愈加现这份任务与普通的办事行业纷歧样。好比,手机必需24小时开机,饮酒还要报备,浅尝辄止也不行。
    只有有家眷打电话,无论深夜仍是早晨,入殓师和殡导师必需1小时以内抵达现场,去和家眷对接。假如带着酒气,就是对死者和家眷的不尊敬。
    大少数家眷在第一次和咱们电话沟通时,都是对比忙乱焦急的。当咱们来到现场当前,耐烦和他们沟通,告知他们该怎么样做,家眷也会感觉放心,再也不焦虑。

    (任务中的我)
    那时分,虽然我始终做的是跟家眷打交道的任务,却从没去过一线,直面遗体。可一旦进入这个行业,就可能身不禁己,需求身兼两职,乃至身兼数职。
    这个行业只是传说中的高薪,其实招工很难。有人冲着“高薪”进入这个行业,很快就发现,高薪其实不高。像咱们本地均匀月薪3、4千元,而我的均匀月薪也就是4、5千元。
    并且还有“遭人厌弃”的任务环境,痛哭、遗体、花圈、寿衣、骨灰……这些人人避之不迭的场景,却是咱们的任务日常。
    长时间在这类气氛中,人很容易就变得抑郁。所以即便有人进入这个行业,也很难坚持上来。
    我第一次直面遗体,就是由于人手不敷,赶鸭子上架,给一名资深化殓师打下手。

    (任务中的我)
    那次,是给一名正常死亡的白叟做入殓。一路上,我都头皮发麻,虽然做了得多心思建立,但到了现场,仍是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站着,给入殓师递一些物料。
    我看着入殓师柔柔、粗疏地给遗体净面、剪指甲……化完妆的遗体就像是睡着了,安详安好。我忽然不那末惧怕了,第一次感触到遗体是肃穆、圣洁的。
    有意中触碰到遗体,我才发现,原来刚刚离世的人,他的身材也是和煦的,并非想象中的寒冷僵直。
    从那次之后,我开始随着师父学习入殓师的任务,去翻阅专业的学习材料,好比,人体解剖,整容防腐之类。
    还有各地的民风民俗,人死后为何要穿寿衣,为何要点香,为何人走了之后要在脸上盖一块布……
    学习是一回事,真正到了一线,可能仍是会遇到一些“触目惊心”的不测。印象最深的,是被遗体捉住的阅历。

    (当真任务的我)
    那次,是我给一名逝世几个小时的白叟入殓。白叟的手是蜿蜒的,我须得把他的手捋直。我刚接触到他的手指,曾经僵直的他,忽然牢牢捉住我的手,我怎么也抽不出来。
    “莫非诈尸了?”我吓得后背发凉,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十几秒,大脑才恢复认识。
    我疾速地思索本人学过的入殓常识,稍纵即逝间,我想通了,是我操作不妥酿成的!
    我先握住了他的手指第二关节,因为第一关节的肌肉和筋脉膨胀,我才被他捉住了。想通了也就不慌了,我依此推拿他的肘窝、手掌、手指头,最初,他的手终于被我捋直。
    我的任务压力不只是这类“可怕”的阅历,还有来自四周人的成见,家人敌人的态度也分分钟能把我劝退。

    (幸福的我)
    过后我妈知道我做这份任务的时分,就感觉“倒霉”,不反对。但她拗不外我,老是嘱咐我,让我下班的时分,身上带一串辣椒辟邪。
    有位敌人,得知我做这份任务的时分,第一句话就是:“太可怕了!你当前别再分割我了!”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为了避嫌,我再也没被动分割过她。
    四周人的不睬解,让我十分苦闷。那段时间,我下了班就在家陪儿子,或者去健身房汗流浃背,宣泄郁闷。
    我儿子和这位敌人的孩子春秋至关,咱们偶然还会在一同玩,但我的任务成为了咱们的忌讳话题。
    我下班的任务室在28楼,跟她外家在同一个单元,虽然她常常回外家,但她从没下去找过我。 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找我预定身后事。

    (在健身房汗流浃背)
    那天我正在任务,她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想下去看看。我大吃一惊,问她要干吗?她说:“就下去看看你的任务。”
    原来,前段时间,她的奶奶病重。有几家做殡葬的商家,不等人过世,就在病房门口抢业务,一家比一家喊得价高。
    商议后事的时分,叔伯们又由于一些利益争得鸡飞狗跳,更是刷新了她的认知,让她深深领会到“死不起”。
    她这才明确,死亡是每集体早晚都要面对的,她不想本人未来的葬礼上,也遭受这样的凌乱,从容不迫地走。就这样,她找到我,要签署“生前契约”,提前支配本人的身后事。
    我哭笑不得,“死不起”实际上是人们对殡葬行业有一些曲解。我就亲眼见过由于“死不起”,而不敢进灵堂的事。

    (我愿做一束微光)
    有一次,在殡仪馆门口,一名40多岁的男人,跪在离灵堂不远之处,身旁有个不锈钢担架,下面躺着一集体,用白布遮着。
    我从他身旁途经的时分,听到他在打电话,低微地向电话那头的人借钱。
    原来担架上是他老父亲的遗体。他不敢进灵堂,生怕一进去,就会有昂扬的费用让他有力领取。
    我过后途经的时分,感觉特别惆怅,很想为他做点甚么。但我刚进行业不久,还甚么都不懂,只能默默走开。
    起初,我对师父说起这件事,师父说:“当前再遇到这类事,假如家眷真的没有钱治丧,咱们能够收费给他做。咱们做这行,不只要餬口,还要谋爱。”
    原来公司对因公殉职、抗疫英雄、抗战老兵、独孤白叟、五保户……均可以公益办事。

    (被家眷确定)
    在大少数老黎民的心中,殡葬业和死亡打交道,自带奥秘感。人们一贯禁忌议论,就对这个行业短少理解。
    认为殡葬行业都是“不做回头客”“见一个宰一个”的黑心商家,给人的印象就是,这个行业“脏、乱、差”。
    不外,确实有一些殡仪馆是垄断形态,只有进去,灵堂安插、骨灰、寿衣、鲜花、花圈、香蜡、纸烛等等治丧要用的物品,都要求用他们殡仪馆的。
    乃至家眷吃的、用的,也要在他们殡仪馆,但殡仪馆的费用要比里面略高一点,所以就会给人一种“死不起”的错觉。
    其实这个行业和其余的行业同样,都会有一些不讲“武德”的人,但更多的是良知商家。好比咱们公司,在跟家眷对接时,由于相熟殡葬流程,会倡议家眷怎么样做勤俭开支。
    政府也会有一些政策,来减免老黎民的担负。好比在咱们这,只有持有当地户口,火化费、遗体接运费之类的破费,政府都是有减免的。

    (糊口中,我也是个爱漂亮的女孩子)
    抛开这些不谈,像我敌人生前支配身后事的,其实早已不足为奇。
    早在2017年,琼瑶在网上发布了她写给儿子的地下信,大抵意思是说:“无论我生了甚么重病,让我死得快更首要。不进加护病房,不要拔出曾经各种维持生命的管子。帮忙我没有苦楚的死去,比想方设法让我苦楚地活着,更无意义。”
    阿图·葛文德说过:“生的愉悦和死的安然,都将成为生命美满的标记。”
    当初,不只敌人了解了我的任务,在我儿子的带动下,我妈也开始反对我的任务。

    (我和儿子的幸福时光)
    我儿子养了两只小乌龟,死了一只,我趁机给儿子遍及了一场死亡教育。“咱们把它埋了好欠好?假如咱们随便处置,它的小火伴会惆怅的。”
    儿子似懂非懂,但不久后的一天,他忽然趴在我妈耳边说:“其实我妈妈做的任务特别好,她在帮忙他人。”
    我妈笑了,从此当前,再没厌弃过我的任务。在我出门下班时,她嘱咐我的是:“多为家眷想,尽可能让人家少麻烦。”
    有了家人敌人的反对,我能源满满,幸福感爆棚,抉择把殡葬行业,当成终身的事业来干。
    作为点缀“死亡”的生命摆渡人,接触这个行业越久,我越能明确死亡的繁重和生命的无常。
    去年,一个高兴的开学季,一名十二岁的小姑娘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却在横穿马路时,被一辆汽车撞飞……

    (任务中的我)
    小姑娘的身世很不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分,就抛下她和精力反常的爸爸分开了这个家,没有再回来过。她是随着姑妈和姑父长大的,有一个在广州打工的远房亲戚,也会资助她一些糊口费。
    车祸时,小姑娘的身材遭到了重大的损伤,她的头做了开颅手术,头发也没了。
    咱们给她买了假发,化了淡妆,把她的遗体修复好,和家眷沟通之后,没有给她穿寿衣,而是换上平时爱穿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和顺、丑陋地分开这个世界。
    在做这所有的时分,咱们一切人的表情都特别繁重,一个花季奼女的生命就这样戛但是止。入殓当前,咱们就回去了,在路上,每集体都在默默地流泪。
    等这个小姑娘的变乱处置完,安葬的时分,咱们自发地给她做了一个辞别搞典礼。

    (每送走一名逝者,我都会意情繁重)
    在绕棺三圈,瞻仰遗容的时分,小姑娘的姑姑、姑父肉痛得挪不动步子,抱着她亲了又亲,这是他们一手养大的姑娘啊。如今就像睡着了同样,永久分开了他们。
    咱们一切人都哭了,咱们能感触到,他们怎么样用心养育了她,如今却不能不承受拜别。
    咱们还发起本地殡葬行业的一些商家给她募捐了骨灰盒,做了生态式安葬。整场葬礼,都是收费的。
    掌管这场葬礼的时分,我的表情就像过后的天气,湿淋淋的。但看到她留给亲人最初的印象是美妙的,我感觉这份任务颇有意义。
    当初我曾经能够单独策动一场葬礼,耐烦讯问家眷的诉求,按照逝者的性情喜好,策动一场特别的辞别搞典礼,将与逝者的辞别搞,转化成对生者的慰藉和激励。
    有时葬礼完结,家眷会特意来感激我。每到这时候候,我就感觉这份任务,不是简略地把人送走,而是一份充溢爱与和煦的任务。

    (遗体捐赠证书)
    得多人可能不知道,这个行业也分闲忙季。夏天和冬季会对比忙,一天可能得两三场葬礼,而平时天天都会有一场葬礼。从业3年多,我差未几掌管过上千场的葬礼。
    这份任务让我见过太多的苦难和生命的无常,使我更为晓得感恩。
    我已经被动去献血,但由于体重不敷,只好作罢。但任务人员征询后告知我,能够捐赠人体造血干细胞。因而我组织公司年老的小火伴们,一同捐赠了人体造血干细胞。
    2020年,我被迫请求了遗体捐赠。我还以我和儿子的名义,每个月给联结国儿童基金会捐一点钱,为穷困儿童尽一点菲薄之力。
    最初,我想对一切人说,当下的每一个天,都是咱们余生最年老的时辰,有梦就去追,爱护保重跟亲人相聚的时光,不虚度不遗憾,如斯,才不愧来世间一趟!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返回列表 本版积分规则

    :
    注册会员
    :
    论坛短信
    :
    未填写
    :
    未填写
    :
    未填写

    主题4

    帖子31

    积分126

    图文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