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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到鹤岗的年老人,又逃回了北京(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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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9-27 17:16:41 36 0

    去鹤岗的人和“逃离北上广,裸辞去大理”的数字游民纷歧样。在大理,总有活动的酒吧派对、社区别享、聊天随时展开,又随时完结。选择大理的人或许想开脱一线城市繁重的社交担负,可总仍是期待着与别人建设联合。
    而在鹤岗,人们表示出断绝所有的信心。“喝奶茶会让我开心,靠垫能让我靠着温馨,猫能为我做它们一切能做的事件,但人不克不及。和人交往有甚么用?”林雯曾这样说过。两人走在零下20摄氏度的鹤岗街头,李颖迪摸索地问:“但你一集体会不会…”话没说完,对方马上点头:不会。好像曾经有数次压服过本人:我不会孤傲。


    2022年10月,李颖迪带着一件短款羽绒衣和两件毛衣来到了正处于话题核心的鹤岗。
    就在李颖迪启程前,一条“男子逃离大城市去鹤岗全款一万五千元买房”的旧事再次扑灭了互联网对鹤岗的热议。
    资源干涸、房价高地、躺平地狱,过来三年间,“隐居吧”的关注者从55万涨到接近140万,“山人”们在吧里相互保举隐居地:河南鹤壁、安徽淮南、山东乳山…还有俨然已成为某种符号化存在的西南鹤岗。

    ◎ 《逛逛停停》
    花北上广一平米房价的钱,就可以在此具有一套四十平米的房,过上憧憬的隐居糊口,鹤岗是抚平当代年老人疲倦情绪的精力乌托邦,一种即时可得的自在代餐。
    逃跑吧,上路吧。
    咱们在网上窥视别人的隐居糊口,空想一场不屈不挠的逃离,把拥堵的早顶峰、绩效KPI和使人疲乏的人际瓜葛整个抛之脑后,而后持续忍耐日复一日的糊口,想走又不敢走。
    “出奔后,人们真的能失掉期许中的自在吗?”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李颖迪来到鹤岗,尝试了一次为期三个月的“逃跑试验”。但直到写完《逃走的人》,她仍旧没有找到谜底。

    ◎ 《我在他乡挺好的》
    在鹤岗的冬季,她格外想念北京的敌人们,与此同时,她也看见“浪漫化”的逃离面前,自我断绝可能的代价。
    旧书公布后,书中的一名受访者告知李颖迪,他曾经完结蛰居形态,回老家了。李颖迪由衷地为他感到快乐。
    李颖迪也回到了本来的糊口轨道,在北京持续写作。她仍时时时地涌起逃离的激动,但她也逐步承受,或许有一类人,就像伯恩哈德所说的“不克不及忍耐世界上任何一个中央,只要在他们需求分开和正在要去之处之间,他们才是幸福的”。
    一路向北,去鹤岗

    假如将中国地图看做一只公鸡,北纬47°左近的鹤岗刚好长在公鸡脖颈处,再往北不远就是俄罗斯。这是一座“与雪共生的城市”,全年均匀气温不到5℃,每到冬季,白天短得恍如一场梦。
    登程去鹤岗前,李颖迪曾与热搜词条中的客人公经过一次电话。在电话一端,她想象着这个1996年出世的女孩所形容的糊口:天天中午从纯白的北欧风家中醒来,一集体下厨、吃饭、清扫卫生,在五只猫的陪伴下画画赚钱,每月出门漫步一次,曾经几年没和人见面。
    这也是两人独一一次对话,言论清静之下,女孩像受惊的植物,迅速躲回公开洞穴。
    “隐没”在鹤岗时常产生。微信群聊简直每分钟都有人谈话,理想糊口中却见不到人。一切人以网称号呼彼此,一集体会毫无征象地隐没,约好一同吃饭,而后再也没有泛起。

    ◎ 《没有任务的一年》
    在鹤岗的头两个礼拜,李颖迪见得至多的,是找不到采访对象的同行。没有人违心出来讲话,毕竟他们来鹤岗的初衷就是想隐姓埋名。尤为是在彼时彼刻,外界的关注带来警觉和不耐。
    李颖迪并不是彻底以记者的身份来到鹤岗,从一开始,她就打算在这儿住一段日子。住在鹤岗的人,就像一个个紧闭的蚌壳,只要经过时间,蚌壳才会缓缓张开,你才会看到外面真正的样貌。
    2021年,她写了一篇对于“隐居吧”的报导,在另外一些常被谈起的隐居地——河南鹤壁、安徽淮南、山东乳山“傍观”了几个年老男性的糊口。34岁的王浩,从郑州富士康的流水线上逃走,分开危在旦夕的糊口,花五万块在鹤壁买了一套六十平米的房。

    ◎ 《我在他乡挺好的》
    还有27岁的杨亮,展转于上海各种零工岗位之间,却迟迟看不到回升的但愿。本来打算攒到30万就辞职隐居,但和领导的某次冲突使得方案提前。2020年冬季,他辞去干了三年的保安任务,跑到鹤壁,花3.7万元买下一套接近毛坯的两室一厅。
    但李颖迪翻遍几百人的鹤壁群,只找到两个女生,还都只是加群先打听看看。她问王浩和杨亮,来这儿的究竟有无女生,谜底都是没有。
    鹤岗则纷歧样。本地房产中介告知李颖迪,这两年,在鹤岗买房的女性已超过总人数的一半。说瞎话,李颖迪也有些心动。

    ◎ 中介给李颖迪保举了一套三万的房 图源:受访者供图
    她在一间1500元包月的民宿住下,等候隔离完结,又搬到南边的回迁小区九州松鹤。小区内楼房密集,胜在交通方便,左近餐厅、超市一应俱全。李颖迪租下的开间在四楼,没有电梯,“墙壁很薄,时时传来过路人的脚步声。”
    买房是件小事,她想先试试,能不克不及像那些只身前去鹤岗的女生同样,“隐居”一阵子。
    最后,《逃走的人》定下的书名是《隐居者》,也有人提议过叫《隐居一代》,李颖迪感觉这个词“太大”——她无奈像社会学者那样从实践上发明一个新概念,也不肯用庞大的词语去定义这群人,“隐居者、避世者、躺平的人、逃走的人、躲起来的人”,都不敷精确。
    似乎只能用否认式的形容让他们的容貌显现出来。他们毫不是陶渊明般田园牧歌式的隐居者,也并不是梭罗那样阔别城市,栖居在瓦尔登湖畔的天然主义者。水电网、外卖和快递还是他们糊口的必须品。
    与依托日结工资生存的三和大神不同,逃向这些资源干涸城市的隐居者虽算不上经济富有,但根本都有一定积蓄,其中还有不少人支出可观。

    ◎ 《没有任务的一年》
    李颖迪书中的配角之一林雯一口吻在鹤岗买下两套房,一套自住,一套开炸串店,天天卖七八单,就可以完成“无限度的自在”。
    可他们又和“逃离北上广,裸辞去大理”的数字游民纷歧样。在大理,总有活动的酒吧派对、社区别享、聊天随时展开,又随时完结。选择大理的人或许想开脱一线城市繁重的社交担负,可总仍是期待着与别人建设联合。
    但是在鹤岗,人们表示出断绝所有的信心。“喝奶茶会让我开心,靠垫能让我靠着温馨,猫能为我做它们一切能做的事件,但人不克不及。和人交往有甚么用?”林雯曾这样说过。两人走在零下二十摄氏度的鹤岗街头,李颖迪摸索地问:“但你一集体会不会…”话没说完,对方马上点头:不会。好像曾经有数次压服过本人:我不会孤傲。
    一定要说的话,他们与日本蛰居族——一群不上学、不任务、不社交,简直不走还俗门乃至房门的隐居青年——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区分是日本蛰居族往往与父母同住,而对逃向鹤岗的青年们而言,家庭本就是他们想要逃离的一部份,乃至是最首要的一部份。

    ◎ 图源:受访者供图
    逃离所有,而后呢?

    从某种水平来讲,去鹤岗,也是李颖迪“蓄谋已久”的一次逃离试验。书写《逃走的人》,则是对她自身糊口境况的回应。
    2022年秋季,新冠尚未完结,糊口恍如一根拉到极限的皮筋,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崩断。李颖迪待在北京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刷旧事,故事里的女孩把旧房革新得焕然一新,让她想起简直快被遗忘的动森小岛。有半年时间,她天天泡在《植物森友会》里,种地、捡树枝、盖房子、采集奇形怪状的恐龙化石,像安插理想糊口中的家同样,在虚构世界“编织精力飞地”。
    如今回忆起来,那是李颖迪二十多年人生中分外灰暗的一段。从武汉大学旧事系结业后,她顺利进入一家业内顶尖的时尚杂志社,期许着写出“这个时期最佳的一批稿子”。不曾想任务不到一年,公司产生人事震荡,全部编纂部支离破碎,先生时代尊重的“职业标杆”跌落神坛,已经并肩作战的共事形同陌路。

    ◎ 《从天而降的假期》
    她忽然意想到,原来人的话语面前存在如斯多潜台词。任务、人际瓜葛,无不令她破灭,“人不知道该做甚么反映”。身材最为老实——她辞了职,回退到小小的房间,不看微信,很少出门,漂在网上逛“家里蹲自救联盟”,四处搜寻代缴五险一金。
    那阵子,她老是想起卡佛笔下一个失业的男人。美国大萧条期间,男人被公司辞退,从此就耗在沙发上,除了每两周出门签字领失业接济金,再也起不来了。李颖迪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变得晦暗,她惧怕本人也会像阿谁男人同样,困在房子里再也出不去了。
    人必需致力变强,能力脱离窘境,获取胜利,改动命运。18岁之前承受的教育铿锵无力,一声声督促李颖迪把本人拔起来。因而,她穿上衣柜里最正式的连衣裙,化好妆,背着电脑到咖啡馆伪装任务,鸿鹄之志。

    ◎ 《从天而降的假期》
    《1818黄金眼》的一条搞笑旧事吸引了她的眼光:一个男报酬了逃避下班躲在家里,没想到妻子忽然回家,情急之下便反锁大门躲进了衣柜,把本人藏在衣物堆里。
    “我知道他为何要躲起来。”袁哲生在《孤单的游戏》里写,人天生就喜爱潜藏,渴想隐没,这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事。2019年,李颖迪第一次关注到“鹤岗白菜价买房”的旧事。阅历了失业、疫情,疲倦情绪从一小撮人,逐步蔓延到全部社会。她明确这不止对于鹤岗一座城市,而是一种糊口形式。
    “当咱们对所处的任务环境和内部世界感到能干为力,你就不想干了,你就想逃了。”

    ◎ 李颖迪在鹤岗北山公园|图源:受访者供图
    逃离,始终是贯通文学创作的首要母题。一集体从既定的糊口轨迹中逃离,游走在世俗陈规和真正的愿望之间,如《麦田里的守望者》中苦闷孤傲的霍尔顿,《玩偶之家》里从家庭出奔的娜拉,艾丽丝·门罗笔下一次次逃离而又逃无可逃的配角…
    回到理想中,当咱们用“逃”讲述一个故事,听下来总带有某种不赞同与批评。咱们说一集体“当逃兵”“冲锋陷阵”“落荒而逃”,一切这些表白都暗示了一种广泛的看法,即“逃”是懦弱、可耻的失败者行动。
    最后接触杨亮等人时,李颖迪也将他们的“逃”归因于社会化不顺利致使的主动选择。起初,她随着林雯回到林雯的常州老家,见到客厅沙发上缄默寡言的男人和又一次发来相亲对象照片的林雯妈妈。她去到林雯已经任务的手机回收公司,隔着玻璃门,想象林雯在滴滴作响的倒计时下,不停敲击键盘的声响。
    越走近他们的糊口,李颖迪反而了解,逃也能够是一种被动行动,一个正在进行的举措。为了回避任务、家庭、社交瓜葛,回绝一切旧秩序下的规定和期待,逃走的人付出代价和勇气,被动寻求全新的糊口。他们没有保持自我,偏偏相同,逃走是他们寻觅自我的终点。
    “真正主动的或许是咱们这些还在任务、还在忍耐的人。”李颖迪自嘲,但她也忍不住想,逃跑之后呢?人真的就可以获取梦寐以求的自在了吗?
    “问题的解药在瓜葛里”

    从林雯那儿,李颖迪第一次据说了大东洋海刺水母。她给李颖迪看本人养的水母照片——这是她在鹤岗的新喜好——两只通明的“大东洋”漂在价钱不菲的“月光水母缸”里,黑白的灯打上去,美妙得就像林雯簇新的糊口。
    起初,在林雯鹤岗的房子里,李颖迪提出想看一看“大东洋”,却得知它们不吃饭饿死了。林雯看着水母的身材愈来愈小,直到有一天,完全消溶在水里,没了踪迹。李颖迪请敌人把它画在《逃走的人》封面上,伞体接近通明,触须悠久而梦境,和鹤岗的糊口同样,呈现出隐没的气质。

    ◎ 鹤岗为数未几的文娱糊口:三家酒吧、两家剧本杀店  图源:受访者供图
    艾丽丝·门罗写,逃离,也许是旧的完结,也许是新的开始,也许只是一些微乎其微的瞬间,就像看戏路上放松的脚步,就像午后窗边欣然的憧憬。
    没人想过,逃离的终局,也多是大东洋水母个别的隐没。
    牵住李颖迪的是来自别人的关怀和爱。她也一度认为人生能够不需求敌人,不需求密切瓜葛,不需求来自家庭的撑持。但在鹤岗的阿谁冬季,几十个单独熬过的黑夜,令她格外想念北京的敌人们。她写信给好友,说觉得全部人像在水里,不停下坠;只有出门,身上就冷得发疼,走在鹤岗空阔的街头,眼前只要雪,一集体都没有。

    ◎ 白雪笼罩的鹤岗|图源:受访者供图
    绝望也好,香甜也罢,“人可能就是要忍耐理想糊口带来的挫败感”,再一次尝试与世界相连。李颖迪逐步晓得,咱们只能练习承受这件事:逃离并不是糊口的起点。
    从审美上,她仍然了解、置信逃离所蕴含的价值,逃离的动机也时常在她的脑海中徘徊。她好几回提起一个从大厂到职就没再长时间任务的敌人。比来,这个敌人在北欧打工旅行,修船、刷墙、造房子、在牧场捡羊粪便,“我仍是但愿去一个边远之处,过憧憬的糊口。”
    但她也学着再也不用浪漫化的目光对待“逃离”。面对辞职回长沙躺平、逐步失联的敌人,她会挽劝,我们再试一试,再回来尽力找份任务,再“忍耐”一段时间试试看。鹤岗的日子让她明确,断绝自我的糊口纷歧定会通向自在,也多是难以接受的全然失控。

    ◎ 大雪之后,李颖迪单独一人|图源:受访者供图
    写上去,她就存在了
    眼下,能让李颖迪坚持“忍耐”的即是浏览和写作。
    从鹤岗回到北京后,心思征询又继续了两三个月。直到有一次,李颖迪跟征询师说,仍是想试试经过写作解决本人的困惑和苦楚。就像第一次辞职时,李颖迪写了一篇文章回溯全部职场事情中的阅历,“写上去我就没那末苦楚了,好像我把它封住了,变为了一颗虎魄,它就能分开我了。”那是她第一次意想到,人能够经过写作完成一部份精力上的自在。
    写《逃走的人》于她而言,也像封存一颗虎魄。本来的方案,只是把过来几年颁发的相干报导结集成册。写着写着,李颖迪和编纂都以为,有须要参加更多她在鹤岗的阅历和感触,用她的视角寻觅逃走的人,也是在寻觅她本人。

    ◎ 《去有风之处》
    书出版后,有人给李颖迪发邮件,说她写出了当下独特的处境。北漂和鹤漂,没有太大区分;金台夕照的国贸CBD和工厂流水线前,人一样藐小有力。
    也有读者批判书“写得太浅显”“没有带来新的启示”。李颖迪了解的“浅显”,是她没能像学者创作非虚拟作品那样,给出清晰的了解框架和强无力的判别。采访中,她也习气性地用“详细教训”往返复,粗疏地回想环境、话语以及她的感触。
    李颖迪明确人们对解释的渴求,她也是如斯。为了回答“爱的才能为何愈来愈稀缺”,她开始浏览哲学,韩炳哲的《爱欲之死》勾联出弗洛姆的《爱的艺术》和《逃避自在》,又把她引向叔本华。
    比来,她刚刚读完《人生的智慧》,这位“灰心主义哲学家”在书里写:人生不存在幸福,应丢弃对幸福的迷思,咱们所能做的不外是尽力去防止灾祸的产生。意想到本人的苦楚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人思考过,还给出了“一些可能的谜底”,她感到被微微安抚,读到共识的地方,便当真记下。
    但李颖迪坦言,她没法给出谜底。比拟理念,她更偏向于在写作中呈现教训自身——那些糊口中繁杂的、难以像旧事标题同样用一句话概括的内容。“言语的精确是最首要的”。糊口无奈用一句话总结,文学也是如斯。
    人类学学者袁长庚评估李颖迪的写作,“不因其不成置疑的品德优胜性而板起脸来经验人。相同,别人是作者散落于世间的有数镜像。颖迪的文字和她笔下的人物同样,有一种让人心动的朴拙和踟躇。”
    这类踟躇来自于,当她回看之前的报导,发现得多判别下得都十分深刻,容易被颠覆。“(写得)太快了,仍是太快了。”李颖迪感到对旧事的兴致正在缓缓减退,“我只想尊敬我的教训和感触,尊敬这些人的教训和感触。”她描述心目中好的写作,就像海明威战后写迷惘的一代,不剖析,不评判,只是老实地写下他们的生存形态和虚无的感触。

    ◎ 《什么时候是读书天》
    非虚拟之外,李颖迪“也在试着写小说”,作家的第一本书,往往暗藏着他继续关注终身的命题。李颖迪笔下的故事大多仍环抱着人与人之间的瓜葛,不外这一次,离她本人的糊口更近。
    说试着,是由于她其实不知道本人的小说写得如何,或者说其实不分明小说究竟该怎么写。但只有写上去,她就快乐了,她就存在了。文字是最佳的征询师,在写作的公家花园里,她卸下武装,彻底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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