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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光昭示无穷的希望。那么多青山绿水,那么多厚土黄天,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山村命运所在,家国气脉所系,更需要关怀与呵护。如此,重构山村的命运和当代人的心灵格局,仍无时无刻不在考量我们的良心和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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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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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当我沿着他们走过的路去乡上读中学,在窄如羊肠的蜿蜒小路上踽踽而行时,我似乎能清晰听到他们坚定而不舍的足音。但我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他们是如何奔波,才找到一辆通往县城的车,然后又换车,在夜色中熬过多少饥寒,到昆明又经历多少餐风宿露,才最终在城市里寻得一个暂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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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了,我知道姐姐们在昆明的饭店里做服务员,拣菜洗碗抹筷。很多夜晚,我爹在煤油灯下给姐姐们回信。他总是捋捋胡子,又写上几句话,一封信要写到午夜才能完成。他告诉她们家里一切都好,不必挂念。每封信的落款,我爹总要工工整整地写上:父手书。我当时不明白这样写的用意,多年后,我在电话里听着我爹苍老的声音,他说他身体很好。那一瞬间,我眼泪决堤,其实那些信的内容无足轻重,重要的是告诉姐姐们,他身体健康,能亲自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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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当我把车开到家门口时,记忆里总是浮现出那些在公路上奔跑的孩子的影子,少年的梦像轻盈美丽的肥皂泡,一直在我们心里荡漾。但在当时,车还是令人稀罕的庞然大物,大山里莫说坐车,就是看见一辆车都很艰难。我们去读书,就算沿着山腰反复绕圈子,也要在公路上走,渴望坐车像渴望奇迹一般。有时,我们坐在公路旁,边玩石头边往远处看,期待有车开过来,哪怕看一眼也好。公路空旷得只剩下我们的影子,伴着风“呜呜”地哭泣。偶尔运气好,看到一辆拉沙的车开来,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像一头垂死的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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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尽管乡村公路很荒凉,路边野草蓬勃,只有到了秋末和年关,偶尔能在村里看见几辆货车,但大人们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些实惠。洋芋挖了,往车上一丢,一年也能卖千把块钱。养几头胖猪,从家里出来,赶一段路就上车,再也不用请人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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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某一天,这种情况发生了微妙变化。一些长年外出的人,突然回家翻修了房子。他们从城里拉瓦和水泥回村,屋顶的石板换成了瓦,泥土墙穿上水泥外衣,门前铺上平整光洁的水泥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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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在山村便能过上和城市差别不大的生活,且过得更安心,谁还愿意离开祖宗的埋骨之地?我坚信,逃离大山的人回归大山,这绝不是回光返照,也不是山村最后的救命稻草,而是撕裂苦难后新生的第一缕光。某天,我看到“乡村振兴”这个词,瞬间热泪盈眶,我知道我的村子会继续活着,所有的乡村都会活着,且会越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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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山路越走越宽,满载着无数乡人的希冀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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