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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个特别高兴的日子，就你讨厌。”
“你是不是想给你家长看看，给我们所有家长看看你那德行，人家家长看着你都烦。”
“去滚，起来，上后头站着去。”
“你每天都特别讨厌，你是想让全班同学都讨厌你吗？”
从昨天开始，一段小学老师训斥孩子的视频开始在网上流传。
视频中，老师的语气咄咄逼人，在全班同学面前毫不留情地批判坐在前排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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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图源@猫头鹰视频
镜头中的小女孩显得手足无措，在批评面前只能默默低头，手指紧张地收缩，能感受到孩子此刻承受的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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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师进一步的批判，宣言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这是激起民愤，全班同学开始加入到“制裁”的一方。
大家齐声呼喊，要求小女孩赶紧到后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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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的声音整齐划一，女孩无助地呆在座位上，眼神委屈像是在求情。
这之后，所有同学甚至一起骂她“讨厌”，从视频中能看到，后排还有同学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女孩就从“大家庭中的一员”，被隔离成了“大家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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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指责过后，另一位老师走上前来，把女孩带离座位。
到这里，“审判”算是结束了，而在视频中，依然能听到老师说女孩“讨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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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女孩要被这样批评呢？
另一段视频中可以看到，在迎接新年的表演中，一位男生站在旁边朗诵《满江红》，可能因为声音过大，引起了女孩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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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捂住了耳朵，频频回头张望，似乎在寻找有没有和自己一样被演讲声音吓到的同学。
但这一举动却彻底激怒了老师，老师表示自己拍摄时女孩在前排捂耳朵的行为，让整个视频都变得难看。
“人家在那儿表演，你捂着耳朵算是尊重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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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视频中我们看到，捂耳朵的显然不只是女孩一个。
可能因为朗诵的同学声音确实太大太有穿透力，前排的孩子们对此感到不适。也可能大家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开个玩笑，来调侃演讲同学的大嗓门。
而老师的处理方式，却把教室变成了审判现场，所谓的批评教育，更像是毫无底线的精神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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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件“寻常小事”在被传播到网络上之后，彻底点燃了大家的情绪。
老师和所有人一起进行指责、全班同学一起喊女孩讨厌、小女孩无助又可怜的神态...
明面上是批评教育，但在成年人的视角看来，精神层面上的集体施压，显然已经是老师对孩子的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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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代入小女孩和家长的视角，在这个年纪受到这种程度的指责，很可能会留下一生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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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愤怒、共情...种种情绪迅速爆发，事情很快就得到了全网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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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续一天的舆论轰炸之后，涉事学校已经发声明致歉，事情至此暂且告一段落。
但显然，学校内的精神霸凌事件，小女孩不会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要知道，在视频被发布到网络上之前，首先是被涉事老师发布到了班级群中，有种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很合适，要告知孩子父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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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家长的反应）
老师主动发布视频，这意味着，从她自身的角度看，这样一番号召全体同学进行精神打压的行为，是合情合理的，是可以公之于众的，是作为老师应该做到的。
教育者有这样的预设立场，远比事情本来给大家带来的情绪冲击更可怕。
而这样的事件，全世界都有发生。
美国最近曝光的一起事件中，佛州一名教师嘲笑学生的成绩和智力，利用种族或国籍来贬低人格，持续十年的时间内反复遭到投诉。
但她却利用校长的宽大处理、工会保护以及学区纪律政策中的灰色地带，避免了严厉的纪律处分与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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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提到，在一系列调查之后，她的资格证将被暂停六个月。同时需要支付1000美元的罚款并参加课堂管理课程。
而六个月后，她依然可以回到教室，给孩子们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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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欺凌很难确定界限，在法律论坛的相关提问中，有学生说到自己一直想了解老师的行为是否合法。
从五年级开始，这位老师就在全班同学面前取笑她，侮辱她正常声音的音量，侮辱她的表现，嘲笑她为自闭症服药。
而如今，在她想通过法律保护自己时，却发现很难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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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横滨市报告过这样一起事件：40岁的班主任欺凌特定的学生，集体活动中忽视他们，不给分配任务，盛饭时不像其他同学一样盛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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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学生因此变得害怕学校，不敢去上学，在发现孩子长期的异样后，有的父母才尝试跟学校沟通。
但学校的答复一直模棱两可。父母通过律师向学校发送邮件，要求对相关教师进行处分后，学校才开始正视这件事。
而结果却并不能让人满意，涉事教师仅被调离学生身边，依然可以在不接触学生的环境中担任管理职位。
从这其中我们也能看到，类似事件有着处理方式上的局限性：如果学生身上没有很明确的伤害证据和后果，就很难对涉事老师进行处罚。
毕竟，如果说身体上的霸凌还有迹可循，孩子知道自己是受到了欺负，可以主动告知家长。
那精神上的霸凌就完全成为了“暗室”：一旦教育者自身的立场不正，就会把对孩子的精神打压当做习以为常的事。
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足够的表达能力和认知水平告诉家长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无法还原出现场，无法断定自己是受了欺负。
部分老师引导群体情绪而不自知，被引导的孩子们很容易指责他人、推卸责任、失去同理心...在潜移默化中养成倾向于欺负、孤立他人的心理。
校园霸凌事件，也会由此滋生。
而又会有多少孩子会因为这种心理上的打压被孤立，被欺负，变得自卑、敏感、多疑，在往后的人生中带上难以摆脱的阴影。
我们根本不敢想象。
就像很多网友说的那样，看到小女孩惶恐委屈的样子，很难不想起自己的经历。
放在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大家对心理问题的意识度普遍不够，类似的事件相当普遍。相信看到这里的你，也能回想起某些不愉快的片段。
这种环境下，孩子很容易受到老师的影响，成为施害或是受害的一方。
看不到的伤害往往更可怕。在今天的事件里，如果不是有视频流出，可能女孩的家长永远不知道孩子在学校受了多大的委屈。
而当这种“小事”也能引爆全网舆论，我们看到的时间，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注意到心理、精神层面的伤害对人生的影响，愿意为此发声，推动进展。
这，或许是在未来的类似事件中，我们能看到的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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