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大王”花235亿离婚后，康泰生物蒸发了上千亿

新起点

撰文 / 陈畅
编纂 / 杨洁
两年前，有着“疫苗大王”之称的康泰生物实控人杜伟民，为了与妻子离婚，一手打造了过后价值235亿元的A股“最贵分手费”。当初，其实控的疫苗公司康泰生物也赶上了“坎儿”，事迹忽然“变脸”，公司市值也从2020年超过1580亿元的高点，只剩下不到370亿元，蒸发了十二00亿元。
不久前，康泰生物公布了2022年上半年事迹预报。其中称，公司预计完成净利润1亿元至1.30亿元，与上年同期的3.37亿元比拟，将增加2.37亿元-2.07亿元，同比降幅为70.29%-61.37%。预报公布后的7月25日，康泰生物大幅低开，开盘价36.32元/股，跌去4.92%；接上去的买卖日中，康泰生物跌势继续，截至8月1日，股价收报32.84元，总市值367.97亿元。
近两年中，新冠疫苗的需要暴跌，包罗公众熟知的科兴等在内，目前国际市面上共有七种新冠疫苗，康泰生物推出的新冠灭活疫苗“可维克”就是其中之一。另外，康泰生物还具有由英国阿斯利康制药公司受权的“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但该疫苗未在中国境内上市销售，而是次要推向印度尼西亚市场。
国际国外市场两重开花，康泰生物在2021年的营收达到36.52亿元，同比下跌61.51%；归母净利润为十二.63亿元，同比下跌86.01%；其中出口支出达9.57亿元，同比暴增39020.94%。虽在财报中康泰生物未明白发布来自新冠疫苗销售的数据，但华泰证券和中信建投证券曾预算称，公司该项业务支出在2021年约为20亿元，营收奉献占比超过50%。
时间进入2022年，为什么康泰生物的“疫苗效应”忽然失灵了？独立经济学家、财经评论员王赤坤向《财经天下》周刊表现，“资本吹捧和加持下，康泰生物存在着过热的问题，其估值也被高估。”

（康泰生物的新冠病毒灭活疫苗产品，图/公司官网）
新冠疫苗“不香了”？在2022年第一季度，康泰生物的营收虽然曾经透显露下滑趋向，但利润却仍完成同比大增。数据显示，一季度公司营收环比下滑31.6％至8.71亿元，净利润2.74亿元，同比增长987.71%，环比增长20.4％。
但到了第二季度，公司事迹骤降，预计净亏损1.44亿元至1.74亿元。这也致使了公司上半年总体净利润同比降落六成。
康泰生物在事迹预报中称，这次要是因为新冠灭活疫苗相干资产计提减值及Ⅲ期临床收入费用化。“二季度以来，国际外新冠疫苗接种环境产生较大变动，新冠疫苗需要量降落，公司新冠疫苗销量疾速下滑；公司新冠灭活疫苗仍处于海内Ⅲ期临床阶段，因俄乌和平影响，致使在乌克兰Ⅲ期临床数据揭盲延后，后续销售拥有较大不肯定性。”
康泰生物表现，为此，公司对存在减值迹象的新冠疫苗相干库存商品、原辅料、自制半成品进行计提资产减值筹备，并对疫苗研发收入费用化处置，算计增加利润总额5.55亿元。
在随后召开的事迹预报电话会议里，康泰生物进一步坦言，“整体新冠疫苗的价钱的商业价值曾经很低了，全产能高于实际需要的3-5倍，竞争十分剧烈。”
实际上，中信建投证券5月研报曾预计，在往年第一季度，公司的新冠疫苗奉献占比约10%，非新冠疫苗奉献占比约90%，新冠疫苗的奉献已断崖式降落。这也象征着，康泰生物的营收增长次要来自于其原主业，而新冠疫苗销量已呈现一定下滑的趋向。
在海南博鳌医疗科技无限公司总经理邓之东看来，康泰生物的解释也不无情理。“目前，国际新冠疫苗市场供给开始进入多余时代，国际外新冠疫苗需要疾速降落，新冠疫苗企业销量也开始下滑，致使泛起少量库存。”他告知《财经天下》周刊。
截至7月22日，牛津大学Our World in Data统计寰球累计讲演接种新冠病毒疫苗超十二2.8亿次剂次，接种率66.91%，只剩下不到四成未接种的人群。
在我国，新冠疫苗市场饱和度更高。国度卫生安康委7月23日引见称，我国累计新冠疫苗第一剂次接种掩盖率为92.1%，全程接种率为89.7%，增强免疫接种率为71.7%；60岁以上老年人群体方面，同期实现接种一剂/全程接种/增强免疫接种占比分别为89.6%/84.7%/67.3%。
另据Airfinity公司的预测数据显示，2022年寰球疫苗的产量可能超过90亿剂，但到2023年及当前，疫苗需要可能会降落到每一年约22亿至44亿剂。
需要削弱的同时，新冠疫苗的供应企业却只增不减。世界卫生组织称，截至2022年6月14日，寰球在研新冠疫苗已有166个进入临床实验阶段。目前寰球已获批附前提上市或紧迫使用的新冠疫苗产品已接近40个。
而在剧烈的市场角逐中，康泰生物的疫苗产品尚不足凸起的劣势。
《财经天下》周刊经查问发现，截至目前，国际共批准7款新冠疫苗产品上市，获批所属公司分别为国药中生武汉所、国药中生北京所、科兴、智飞生物、康希诺、康泰生物及中国医学迷信院生物所。在一众疫苗产品中，康泰生物的疫苗获批时间较晚，它的灭活疫苗是国际第六款获批上市销售的新冠疫苗。前有竞品的同时，国际也还有三叶草生物、华兰生物、沃森生物、丽珠团体等泛滥“追逐者”在进行新冠疫苗的研发。
在国际市场相对于饱和的条件下，不少疫苗企业也瞄向了海内市场。其中，北京科兴和国药中生提供的灭活疫苗占了寰球新冠疫苗供给量的50%摆布，而康泰生物的疫苗出口金额也排行居末。
按照中国海关总署数据，2021年我国人用疫苗（预计大部份为新冠疫苗）出口金额超十一00亿元，其中北京出口（次要为国药和科兴产品）910亿元、天津和江苏（次要为康希诺产品）总计42.7亿元、安徽（次要为智飞生物产品）十二.7亿元、广东（次要为康泰生物产品）10.8亿元。同时，国际疫苗出口金额也在降落。2022年前6个月，中国人用疫苗的出口总额只要51.1亿元。

（我国已获批上市新冠疫苗品种及出产商，图/西方证券钻研所）
实控人套现，员工“套牢”？康泰生物成立于1992年，总部位于深圳，是国际最先从事重组乙型肝炎疫苗出产的企业之一，2017年2月在深圳证券买卖所守业板挂牌上市。
在2021年之前，公司主营业务无严重变动，次要从事人用疫苗的研发、出产和销售，产品有没有细胞百白破b型流感嗜血杆菌联结疫苗、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重组乙型肝炎疫苗、b型流感嗜血杆菌结合疫苗和麻疹风疹联结减毒活疫苗。官网显示，仅乙肝疫苗一项，康泰生物累计出产、销售了十二亿多剂，帮忙4亿多人罢黜了乙肝病毒的损害。
靠着这些疫苗业务，康泰生物的日子“过得不错”，主营业务毛利率也处于较高程度，2021年达到89.98%。在疫情发作后，康泰生物研发的新冠灭活疫苗于2021年5月在国际获批紧迫使用，2021年6月在国际上市销售。在2020年8月，康泰生物的股价一度达到153.25元的高点，对应市值为1586.48亿元。
但抵达高点后，康泰生物的股价就开始跌跌不休。在2022年疫苗市场饱和以前，其股价在2021年底就已上涨到了60元摆布。截至8月1日开盘，其股价已较高点上涨了79%。
只管近些年来，康泰生物的营收仍有增长，但资本市场其实不“买账”。销售费用太高、应收账款存在危险等问题，也始终困扰着康泰生物。
始终以来，康泰生物在销售费用方面都不惜啬。上市时的2017年，其销售费用率就高达53%。随后的2018-2021年，销售费用分别为10.05亿元、7.85亿元、8.78亿元和5.78亿元；而同期内研发费用仅有1.778亿元、1.983亿元、2.671亿元和3.543亿元。
另外，康泰生物在上市招股书危险提醒部份就曾表现，公司存在“应收账款余额较高及产生坏账的危险”。按照财报，公司近三年的应收账款占营收比例分别为54%、71%及40%，2022年第一季度的应收账款额居然超过了公司营收，占比达到226.26%。“公司应收账款多，阐明看待客户议价才能弱，公司对比主动，市场位置较弱。”王赤坤告知《财经天下》周刊。
值得留意的是，在2013年，潇湘晨报曾以《康泰乙肝疫苗疑致8名婴儿死亡》为题进行报导。彼时，康泰生物已垄断了我国收费乙肝疫苗近60%的份额，每一年有1000万人份的销售量。报导公布后，康泰生物声明中表现，该事情为“疑似巧合死亡事情”，并称“巧合症的产生与疫苗自身有关”。但在过后，这样的声明其实不被外界所服气。另外，杜伟民曾负责实控人的延申生物所出产的狂犬疫苗，在2009年也曾因存在品质问题被国度药监局责令停产。

（康泰生物董事长、实控人杜伟民，图/康泰生物民间大众号）
然而，只管股价一路上涨，市值“脚踝斩”，却并无影响“疫苗大王”杜伟民套现得手软。
《财经天下》周刊梳理发现，在2020年康泰生物股价处于高点时，杜伟民曾因和妻子离婚，付出了235亿元的天价“分手费”，震惊业界。
2020年5月29日，杜伟民将名下1.61亿股康泰生物的股权过户到了前妻袁莉萍名下。按当日股价计算，杜伟民联系出去的股分市值达235.54亿元。袁莉萍也由于这次离婚补偿，成为康泰生物的第二大股东，并以330亿元财产位列《2020胡润百富榜》及《2020胡润女企业家榜》之上。之后，杜伟民和袁莉萍屡次减持。
2020年十二月至2021年5月14日，袁莉萍四批共减持公司1700万股。2021年5月，杜伟民用5地利间，以超过180元的高股价减持了公司51.60万股，套现金额超过9330万元。2022年5月，杜伟民所持部份公司股分又以在淘宝网司法拍卖网络平台拍卖的形式实现主动减持。
但在实控人减持套现的同时，不少康泰生物的员工却在其“兜底式增持”的提倡下被“套牢”了。杜伟民曾公布建议书，建议员工们在2021年9月22日至10月29日期间经过二级市场竞价净买入康泰生物股票，并许诺称，员工若因在上述期间买入康泰生物股票发生的亏损，杜伟民集体将予以补偿，增值收益则归员工集体一切。
《财经天下》周刊发现，杜伟民提倡员工增持时，康泰生物的股价为60多元，这象征着，持股到明天的员工们曾经亏了一半。“股价高位时本人跑，低位时忽悠员工买入，这类明火执仗坑员工的老板仍是第一次见。”一名投资者在投资平台上讥刺说。
疫苗概念股们何去何从与康泰生物相似，其它波及新冠疫苗业务的企业，日子也都愈来愈“惆怅”。
智飞生物的2021年财报显示，包孕了新冠疫苗的自主产品品类销售支出达96.97亿元，同比增长超过7倍。康希诺的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也在2021年获批在多国使用，并在2021年完成扭亏。
但是，跟着寰球新冠疫苗接种率增速放和缓市场供需调剂，它们不成防止地与康泰生物成为“一丘之貉”。智飞生物的股价在2021年5月曾触及230元的高点，截至8月1日开盘，股价已上涨至97.74元。康希诺在往年一季度，营收也环比大幅降落超过50%。
“根据以往的教训，一切被资本热捧的板块，都有一个回调进程，这个回调进程就是挤泡沫的进程。跟着新冠疫苗的逐渐遍及，疫情将失掉无效管制，防疫政策将会调剂，防疫衍生的需要市场也将大大萎缩，疫情相干企业的火爆场面将恢复平淡。”王赤坤表现。
即便具有技术劣势的复星医药，股价表示也欠好看。复星医药引进的世界疫苗巨头辉瑞和拜恩泰科（BioNTech）联结开发的mRNA新冠疫苗“复必泰”，在疫苗圈非常知名。香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钻研数据标明，接种三针mRNA新冠疫苗的无效率远超过其余接种组合形式，超过90%。2020年3月，复星医药宣告与BioNTech签署许可协定时，公司股价曾应声而涨。
但截至目前，复必泰仅仅在我国港澳台地域上市，2021年累计供给量超2000万剂，销售额达10亿元；而其在中国际地市场始终处于审批中，复星医药的股价也继续颠簸走低。

（新冠疫苗不同技术门路比较剖析，图/西方证券钻研所）
7月25日，又一个对于复星医药的利好动静曝出。首个国产新冠口服小份子药物阿兹夫定（Azvudine）获批上市，复星医药豪掷5亿获独家商业化权。但与预期状况相同，在动静发布后的7月26日至29日，复星医药股价迎四连跌。
新冠疫苗概念股，又将如何持续寻觅盈利点？那些仍在研发过程中的企业，又该何去何从？对此，邓之东表现，尚未完成疫苗商业化的公司要做好两手筹备：一是要踊跃融资，积攒资本，避免资金流断链；二是要尽快实现商业化，并斟酌技术降级、顺应症扩展，应答将来市场不肯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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