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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 | 守业最火线,作者 | 付艳翠,编纂 | 冯羽网约车行业没有劳动可言。
中秋假期,高德出行推出顶峰日免佣流动,并在部份城市为司机实行流水保底;8月8日,美团打车在上海推出了“顶峰好叫车”流动,司机可支付各顶峰时段免佣卡以及现金嘉奖......
这条赛道也开始变得更为拥堵。7月,微信推出了腾讯出行内测打车功用。9月,华为聚合打车平台Petal出行上线。至此,出行赛道曾经会萃了华为、腾讯、百度、美团、高德5大科技公司,还有嘀嗒出行、T3出行、曹操出行等老玩家逐鹿厮杀。
正如外界描述的那样:滴滴一鲸落,行业万物生。
而当出行市场进入更加严酷的后半场,其竞争的重点,已逐步聚焦在运力之上。这也让网约车司机这个高度依赖城市交通的群体,再次成为“香饽饽”——站在聚光灯下,这些网约车司机的生存形态到底如何?
亲历过网约车下半场的静默与震荡,「守业最火线」和几位网约车司机聊了聊平台、算法、支出以及将来。
跨平台“薅羊毛”
平台间的运力之战,致使部份城市又泛起了一波补助潮。这也让上海的网约车司机王梓吃到了一些红利。
上个周末,94年出世的王梓中午出车,只花了两个半小时,跑了10单,就胜利赚到150元流水和美团的保底嘉奖。
王梓表现,美团会在每周六、日午顶峰推出保底嘉奖,分别是跑6单、8单、10单,每一个档有相应的流水,他跑这10单是5小时保底奖金260元。也就是说,他虽然只跑了150元,但美团要补给他十一0元。
固然,他采用了一些“技能”。
他在短期跑了10单短程的单子,剩下那两个半小时,就在后盾调剂接单区域,只接跨区域对比远的途程,“这样平台个别不会再派单了,我胜利只破费了两个半小时,就薅到美团十一0元羊毛。”王梓有些兴奋地向「守业最火线」教授着“薅羊毛”教训。
高德地图也是王梓“薅羊毛”的平台之一。
“比来节假日出行需要旺盛,网约车市场会迎来用车顶峰,网约车司机往往能获取一些免佣金、顶峰奖等嘉奖。”王梓发现高德免佣同盟协作平台在中秋节推出48小时免佣、流水保底奖、空驶补偿(每千米2元,最高补偿10元)、办事分加分以及约请新司机得现金等流动。
伴有网约车平台们互抢地盘,司机们同样成了“墙头草”——哪一个平台的补助高,就偏向哪一边。
“反正哪一个平台补助多就选择哪一个平台。”王梓称,本人用两个手机同时挂着美团、高德和滴滴,三边都跑。假如美团的补助特别给力,他就保持高德和滴滴,斟酌到美团平台接单。反之亦然。
另外一位北京的网约车司机赵亮也表现,只用一个软件空车率过高。他车里同古装着滴滴和高德,“早上就跑高德,一上午至少赚200多元。”
遐想2014年,滴滴、快的补助大战记忆犹心,而眼下的状况与当年截然不同——走过横蛮扩大阶段,各平台虽然有所补助,但比起现在的疯狂,它们变得更讲究效力,也显得更加克制。
好比美团将重点放在上海、杭州、南京、成都四个城市,但愿在区域单量大的市场站稳脚根,而非一味补助扩大。
王梓表现,得多乘客会使用打车券,因此美团和高德上的单子少数是小单,“司机要拿嘉奖,往往跑得就对比累。并且在高德上,不开‘一口价’打车,就不怎么派单,开了‘一口价’打车,就老是接到7-9元的单子。”
“接人3千米,送人1千米。巨亏。”王梓咬牙说道。
这也象征着,对司机们来讲,平台的羊毛曾经欠好薅了。
早在2014年就入行的赵亮也表现,彼时,滴滴、快的给乘客发放近百元红包的同时,天天给予司机的嘉奖就多达两三百,“一个月拿补助拿得手软。”
那时分,赵亮越干越有劲,从七点开始干活,开到夜里11二点。但当初,想要跨平台跑车考量的要素就更多了。
由于出行分、办事分、口碑值,评估体系都在有形中影响司机的定单量,并会间接致使司机支出的差距。平台乃至会对司机进行不按期的考查,一旦考查不达标就会升高账号的活泼度,增加派单量。
“管不了那末多了,先将眼前的利益搞得手。”王梓表现。
关于王梓这样的老手网约车司机来讲,他们期待新平台的参加,这象征着他们和乘客都有羊毛可薅。
司机的“搞钱术”
显然,薅平台羊毛的门坎变高了。对网约车司机们来讲,虽然大多不懂甚么是平台算法,但跟着跑车时间的减少,他们擅于在规定两头游走,往往都有让本人多赚钱的“窍门”。
9月6日早9点,寓居在固安的刘伟像平常同样走出班车、进入轿车,在坐椅两头摆放好一大瓶白开水。关上嘀嗒或哈啰出行,从公司返回两个不同的小区,分别接9点20分和9点30分去往北京预定好的顺风单。
刘伟往年43岁,是兼职跑网约车的一员。他的本职任务是在某大厂担任公司员工上上班的接送任务,任务时间分别是早6点-9点,下昼6点-9点。任务内容很轻松,但工资交完五险一金只剩5000元,作为二孩家长,往年老二也上了幼儿园,经济压力愈来愈大。为了减少支出,他会在任务之余跑网约车赚钱。
接两个到北京的顺风单,刘伟的流水有100多元。到北京他会再开几小时的滴滴慢车,比及下昼2点摆布,再在嘀嗒或者哈啰出行上找回固安的顺风单。一天激进外快能赚200-300元。
刘伟向「守业最火线」透露,他之所以不在固安跑慢车,是由于起步价低和客流量少,“从固安到北京的望京南70千米,接到两个顺风车乘客得手有100多元。但在固安,由于客流量无限,起步价只要7元摆布,全职任务10个小时,一天至多能跑3、400元。”
而顺风车接单之所以不选择滴滴,则是由于滴滴接单前不克不及提前沟通,“滴滴顺风车太死板,嘀嗒和哈啰都能在接单前和乘客协商价格和高速费,且嘀嗒和哈啰免费稍贵,好比50元的定单,到司机手里是51、52元。但在滴滴上只能有48元。”
滴滴、嘀嗒和哈啰顺风车都是10%抽成,但刘伟仍是违心在支出能多1、2元的平台上接单。
白昼刘伟对比喜爱开滴滴拼车,由于拼车的支出比慢车高。“在平峰期,慢车一千米到我手里的单价不到2元,但拼到两集体,有时一千米能达到3元。”
而玩转各平台跑单技能的高启则是网约车司机们口中大神级别的人物。
高启至多一个月流水高达3.6万元(抽佣后),除去5000元租车、5000元油钱本钱,他净赚2.6万元。
“其实有得多减少支出的技能。”高启说道,好比滴滴以前有“我要回家”的功用,他送完乘客是在昌平,就设置“家在房山”,平台就会设置往南的单子。到了房山,一样设置“家在昌平”,就会往北派单,这样就不会始终在城里拉小单子了。
但这样的办法不克不及罕用,由于滴滴的“我要回家”功用一天只能切换3次,且滴滴还会多抽5个点的佣金。
还好比“划片区”的形式。北京有包罗昌平、望京等十一个片区。司机设置1个片区就会派这一个片区的单子,至多同时能够选6个片区。“能够选两个地舆地位是对角的片区,这样就无机会派对比远的单。”
高启向「守业最火线」透露,减少支出的症结是要学会利用规定。
“夜里出车比白昼出车赚,周末出车比平时出车赚,顶峰出车比平峰更赚。所以总结一下现实时间段:早上7点至十一点,下昼四点至早晨。”高启说道。
事实上,司机在相熟平台规定后,都有本人的一套跑车逻辑:何时跑车,甚么地点单多,跑多久,是一个平台跑仍是多个平台一同接单。乃至由于城市差别,每个城市的网约车司机也有纷歧样的“搞钱战术”。
上海的王梓表现,他个别19点-21点在纳贤路等单,22点-23点会在浦东软件园左近等单。
赵亮也表现,他个别不在意顶峰期平台的一点嘉奖,“我个别不会去郊区,由于堵车费油。个别去市区,一个早顶峰能赚200多元。到雨天运力紧张时,更要去市区,由于城里虽然定单多,但堵车不赚钱。”
固然,这些技能也需求司机不停积攒教训。
好比“我要回家”功用,调剂为顺道比例高平台就不派单,比例高攀瞎派,“度驾驭欠好,平台就会强迫派你不喜爱的单子。”高启表现。
“拿命赚钱”
当天下昼2点,刘伟从望京街左近接到第一名回固安的顺风单。两人约好回去的高速费与另外一位乘客平摊,就又赶往另外一位乘客的定位,接完这一单乘客回家,刘伟吃完饭略微劳动一会儿,就又要回到班车任务岗位。
但接最初这位乘客时却泛起了点不测。
“乘客是老两口,两人不会用手机打车,是白叟侄子给约好的顺风车。”刘伟重复在两人之间打电话确认接人地址,开车40多分钟到乘客定位之处,却发现定位过错。达到的地址和白叟实际地位差了25千米,最初由于时间问题,只能让对方勾销了定单。
这单虽然由于对方的问题被勾销,但只补偿了他6块钱。刘伟让对方加他微信,但愿对方补偿一些油钱。
相似的艰巨时辰对刘伟来讲曾经是粗茶淡饭。
曾经快下昼3点,刘伟还没吃饭,由于北京的一碗面条要18元。为了增加上厕所频率,他也很少喝水。
这些人到中年的网约车司机,往往对本人非常苛刻。
高启作为全职网约车司机,更是早上六点就要拾掇好出门,天天差未几11二点才到家,天天都在和时间赛跑,也在和本人的身材较劲。
去年终,由于住在燕郊不便利来回,他更是在车上延续住了两个月。
“一天24小时就在车上,何时困就在车上睡会,饿了就在左近吃点货色,有派单就立刻去拉人。”高启表现,他们这群人得多人都拿车当家。而之所以不在北京租房住,仍是由于“舍不得钱”。
由于跑车次要是在郊区,住在市区太远,“打个比喻,把人送到军博,要回顺义至少要40千米,这40千米就要费不少油钱。”他说,“跑网约车每个月是能赚1万多,但得跑1.5万元流水能力剩1万元,而这些钱都是‘拼命’赚回来的。”
之所以说拼命,是由于开网约车的辛勤致使了不少惨剧,“有司机从机场接机,在晚下等乘客时开着暖风睡觉死亡的,也有敌人得脑瘀血死的。”
高启一方面感谢网约车让他有了不乱的支出,另外一方面又深知这是本人出卖“苦力”才失掉的成绩。
90年的高启是初中结业,没有特殊的技术,开车10多年的他靠着性情天职、肯享乐,也建设了本人的大家庭。
2014年刚入行时,他由于本人没车,就给神州专车做自营司机,车和油都是神州专车担任,每月公司给交五险一金后,得手还能剩下1万多元。
这在过后曾经是一份不错的任务。他在沙河租了最廉价的房子,月租500元,出门就是泥地。天天出门要根据规则穿戴黑色西装和皮鞋,而后用车轮有数次测量北京城。
靠着过万元的支出,高启在河北的小县城算是受欢送的相亲群体。2016年,高启经过相亲意识了爱人,结婚、买房,并在次年生下儿子。
为了过上更好的糊口,高启在2018年分开神州专车,在北京租了一辆电车跑滴滴。
但代价却是,他的出车时间不停延伸,天天在车上将近18个小时,最初没有时间陪伴爱人和孩子。
2021年6月,高启选择分开了网约车行业——和爱人去到天津,与敌人一同承租了商场的废品回出工作,“虽然仍是忙,但最少还算不乱。”
刘伟和王梓也开始方案着分开。
“我要是有适合的任务,也筹备不开网约车了。由于愈来愈‘干不动’,当初开车开得我看到车就感觉累。”刘伟说。
王梓也说,筹备找一个能交五险一金的任务,“干保安都比跑滴滴强,赚钱未几,保安多轻松,不累还平安!”
虽然有人分开,但也不停有人入局。
比来,河北固安的许威,由于工厂支出不不乱,为了削减家用,他购买了一辆6万元的汽车,筹备在任务之余跑一跑慢车。
有数车轮下属机的流转,也折射出网约车行业的变迁。
目前全国网约车司机人数超过3000万。而从2018年开始,全国网约车定单量没有显著增幅,不乱在逐日2000万-3000万单之间。
步入网约车下半场,存量市场的运力之争将更加严酷,而哪家平台能让网约车司机安宁上去,获取归属感,也许就可以成为这场游戏的成功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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