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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新药企的归宿是“富士康”模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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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10-24 21:45:07 58 0





    出品 | 虎嗅医疗组
    作者 | 陈广晶
    编纂 | 陈伊凡
    头图 | 视觉中国
    看起来毫有关联的房地产,竟在给药企输血。
    2018年5月,创建8年的生物科技公司东曜药业,正式经营了其单抗药物研产生产基地。这是东曜药业的二期工程,细胞造就范围达到1.6万升,比拟其5年前完工的一期工程,细胞造就范围扩张了数十倍。该工程设有3条制剂出产线,抗体偶联(ADC)等产品的产线也将陆续上线。另外,基地还预留了产能裁减的空间,总占高空积达到5万平方米。
    五年前,该公司走得最快的产品刚刚上三期临床,到2021年底才正式获批,而其次要的自主研发产品ADC药物直到明天仍未获批。
    药品尚无获批上市,乃至处于研发初期,能不克不及胜利都不肯定,就拿地建厂,东曜药业似乎不是个例,这正在成为中国翻新药融资黄金时期的一大特色。
    业内人士对此表现质疑,以为房地产是一个“标致的圈套”,太早拿地建厂是“吊儿郎当”。“假如用这笔钱来引入新名目,能够减少估值,但用在房地产上有甚么用?”毕竟评估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实力,看的是研发才能、产品管线,而非资产运作程度。
    许多做翻新药的生物科技公司拿地建厂,原本想做大型生物制药公司,后果却做了CDMO(CDMO指的是,医药畛域定制研产生产,这是一种新型研产生产外包模式。承受制药公司拜托,提供产品出产所需的办事,以及提供翻新药出产时所需求的工艺流程研发、优化、配方开发和出产办事。),这也引来群嘲——原来生物科技的起点不是大型生物制药公司,而是CDMO。
    CDMO能够了解为医药界的“富士康”的模式,从一家翻新药企,入局代工业务,这一转变象征着从“甲方”变为“乙方”,为“竞争对手”做代工。他们做患了吗?对方信得过吗?
    不外,谁也没想到,这类被“群嘲”的代工业务,反而最早看到报答。到2022年年中,东曜药业利用闲置厂房装备推出的CDMO业务赚了2266万元,同比增幅94%。去年,这一业务支出5369万元,占到该公司总支出的70%以上。
    东曜药业的首席履行官兼履行董事刘军,在承受第一财经采访时也坦言,这(CDMO)是公司“现金流的首要保障”。
    前不久,与荣昌生物“同享”实控人的CDMO企业迈百瑞递交招股仿单,拟募资16亿元,次要用于“生物医药翻新核心及经营总部建立”。这也被指其实是荣昌生物拆分代工业务上市,来抢传统CDMO公司的生意。
    2021年以来,信达生物、君实生物、贝达药业、复宏汉霖等一大批出名生物科技公司也都启动了相干名目。
    翻新药研发的技术商业化之路道阻且长,且需求少量投入资金,开拓第二条曲线减缓运营压力无可非议,一些企业等不迭资产赚钱,间接卖掉了闲置厂房换现金流。
    房地产在翻新药光辉时,远算不上如虎添翼的一笔,在资金压力之下,它能成为最初的碉堡,救中国翻新药于水火吗?翻新药研发真正需求的保障是甚么?
    做医药界富士康,不得已而为之
    过来几年里,中国生物科技公司拿地、建厂的势头使人咋舌。
    好比,荣昌生物仅在山东烟台的出产基地就有占高空积105亩,修建面积16.7万平方米摆布,次要掩盖抗体原液、制剂,ADC制剂等的研发、出产、贮存。整个建成后,这也将是中国最大的抗体药物出产基地。
    百济神州目前曾经在广州建了3个出产基地,产能6.4万升,比及第四个出产基地彻底建成,总产能预计能够完成十二万升,最高可达到20万升,将是中国甚至亚洲最大的生物药出产基地。
    三生国健指标产能也有25.7万升;有施一公加持的诺诚健华的生物制药基地也启动了,按照北京昌平区政府民间动静,基地占高空积105亩地,总修建面积10万平方米。
    比拟之下,东曜药业只是小巫见大巫。乃至目前依然没有产品获批的三叶草生物、特瑞思等也都拿地建厂,早早筹备下了自主出产的产能。
    老牌药企的步子几乎是过分小心——好比恒瑞医药,生物药产能不到2万升,仍是PD-1与其余产品共用。
    据虎嗅不彻底统计,仅信达生物、百济神州、复宏汉霖、三生国健等十二家生物科技公司,现有产能之和曾经超过了30万升,超过了国际CDMO头部企业药明生物的布局产能了。
    这就够让海内同行羡慕的了。
    通过2015年到2021年的投资热潮,寰球生物制药投入开始进入冷静期。翻新药企业都感触到了寒潮。始终靠烧钱度日的生物科技公司还能坚持多久,如何能力活上来、渡过资本寒冬成为了行业探讨至多的话题。
    实际上,生物制药不是第一次阅历资本寒冬了。寒冬里,生物科技公司裁员、降薪,甚至利用本身资源,做一些合同研发(CRO)任务,乃至间接转行做CRO来赚钱供养“亲儿子”都很常见,一点不寒伧,也没甚么可调侃的。然而,要说做CDMO,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次要是实力不允许。
    CDMO与CRO虽然被并称“CXO”,区分却很大。CDMO不只掩盖药物发现、临床前钻研、临床实验等畛域,还包孕了商业化出产业务。
    中心一点需求至关范围产能做撑持,就把绝大部份轻资产的海内生物科技公司拦在门外了。从这个角度看,当年吊儿郎当地拿地建厂,反而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了。
    中国的翻新药企真的有这样的远见吗?他们真的有实力做成CDMO吗?仍是他们真的酷爱房地产?
    “这类转变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的。”同工笔论坛发动人,科贝源(北京)生物医药科技无限公司董事长程增江博士向虎嗅剖析称。
    建厂房最热的2015年至2021年期间,也是医药畛域投资热心绝后低落的几年。
    能够看到,就在二期工程启动的3个月后,东曜药业又拿到了1.02亿美元的B轮融资。这在初期回国守业的医药人看来,几乎是天文数字。
    “2000年代初,能拿到5000万元人民币的投资,曾经十分了不起了。”有早年回国守业的医药人告知虎嗅,到了巅峰时代,不融到1亿美元都不值一提。
    容易无视的是,过后的大配景是,各地都在兴修生物医药产业园区。据第三方数据机构火石发明统计,自从1999年中关村科技园区成立以来,全国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2000多个生命安康相干的产业园区,简直各地都有“药谷”“生命科技园”“生物医药产业基地”……
    各地激励药企拿地建厂,不只价钱十分低,还有补助。好比:在最新公布的某中央文件中,拿地建厂能够拿到的补助比例达到30%;药品从临床到上市的各个节点,企业均可以拿到奖金,最少200万元,至多5000万元。
    另据迈百瑞的招股仿单,现在成立这家公司时,荣昌生物虽然出了大头,所在园区主办方烟台业达也出了4500万元,占到了总注册资本的30%。
    “那时分资金短缺,拿地也廉价,从投资的角度是增值的。并且过后预期也会对比好,生物科技公司广泛想走大型生物制药公司这条路。”程增江向虎嗅指出。
    本来生物科技公司作为初创企业,就是以聚焦研发、在某一细分畛域集中发力、研发效力卓识长,但是,在资本的疯狂助力下,这个聚焦冲破的线路就变了。得多中国生物科技公司想做“大而全”,想成为从研发到出产、销售全能的大型生物制药公司。
    在这样的风尚下,得多生物科技公司开始攻城略地,在全国建立本人的出产基地,其中不乏产品尚处于初期研发阶段的公司。其产能设计较大,远超当下需要。这类自觉的扩大终究指向厂房的多余。
    果真,当进入翻新药畛域的投资增加当前,这些曾经建好的厂房、大楼反而成为了繁重的担负,由于经营、办理都需求钱。“当初利用它来做CDMO,就是把费用核心变为了利润核心。”程增江说。
    在此根底上,行业资深人士早就预言,医药界的“富士康”必将会减少。这种公司没有产品获批或者产品供给量损耗不了已有产能,只能为往日的“竞争对手”提供代工办事。而这一条路,又面临商业模式转变以及代工才能的应战。
    近期就有国际出名生物科技公司相干担任人地下坦陈,之所以要做CDMO,次要是想解决“潜伏的充裕产能”。
    到这里也不难看出,涉足CDMO,虽然是生物科技公司的选择,然而深档次看,并不是是才能所至,也非商业模式,而是不能不为之。
    房地产是最初的碉堡吗?
    然而,成为医药界“富士康”,能解决资金告急的问题吗?
    过来几年,寰球生物制药的确进入了一个疾速开展的阶段。
    按照华人抗体协会旗下期刊、牛津大学出版的Antibody Therapeutics10月份刊出的一篇文章,从1986年至2022年6月30日,寰球获批的抗体疗法达到162种,这外面还不包罗生物相似药和兽用抗体药。
    这面前有微小的产能需要。按照第三方数据机构BioPlan统计,2021年寰球生物工艺产能1730万升,比拟2018年的1650万升,增长了4.8%。过来25年里,生物制剂的销售额和数量,简直每一年都以十二%到14%的速度增长。
    作为翻新药“淘金”路上的“卖水人”,CDMO也的确是一门好生意。国际龙头药明生物2022年上半年支出达到72.06亿元。另据东北证券数据,同期中国翻新药及制剂板块十一1家企业总体支出2089亿元,均匀上去每家支出不到20亿元。
    在医药产业链中,CDMO的首要作用之一,就是升高本钱,这也是翻新药企半途涉足这一畛域面临的最大应战。
    “以重组蛋白类发酵来讲,每克蛋白搭用,好的CDMO可降到60到80美元,得多工厂本人出产需求80到十二0美元。”
    原白求恩医科大学副校长、同工笔新药英才俱乐部开创理事长朱迅在同工笔一次线上直播中指出,将来CDMO的费用还可能降到40美元、10美元。生物科技公司自建的工厂有无这个实力?
    翻新药企做CDMO的初衷既然是想充沛利用多余产能,也往往把办事内容着重在已有产线上。好比专攻ADC的公司,依然专攻ADC,专攻抗体药的也还以抗体药为主。将来能否在更多抢手技术畛域放慢迭代,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都仍是未知数。
    在这一赛道竞争愈来愈白热化的明天,范围小、人材紧缺、资金和装备都缺乏,也令同行们不看好生物科技公司所建CDMO的竞争力。
    只管利润很快奏效,但生物科技公司分身去做CDMO,多少都是一种短视的行动。以东曜药业为例。从2021年进步CDMO业务优先级以来,这一业务带来了约8000万元的支出,可是其1款生物相似药(朴欣汀)上市后半年,就卖了1.04亿元。


    产品上市后,东曜药业的支出减少,构造也产生了改动。
    来自:东曜药业2022年中期讲演
    荣昌生物一款ADC药物license-out,首付款就拿到了2亿美元,将来还有但愿拿到24亿美元,可是迈百瑞直到当初最大客户仍是荣昌生物。
    术业有专攻。这些厂房的建立破费了翻新药企几亿乃至几十亿元的资金,然而产出无限。翻新药虽然投资微小,然而一旦获批上市,商业化胜利,可以发明的价值也不成同日而语。
    同时,做生物科技公司 和做CDMO也有很大的区分,无论是组织架构、人员的思惟形式和竞争力所在都有很大的差异,即使是能够做成,也需求至关漫长而艰巨的进程。
    “固定资产的投资,是个过错的抉择。”有翻新药企开创人向虎嗅婉言。
    关于产业园区来讲,激励药企建厂也不见得是好的选择。邦城(上海)城市布局参谋无限公司的王存刚也撰文指出,工业用地经济效益广泛低下,得多开发区工业用地闲置低效、功用混淆。
    而从全国目前80个翻新药获批的现状看,这些园区的新药研发效力也是十分低的。除了多数头部园区,大少数园区现状不乐观。
    能够说,重注房地产,实际上是过来几年,中国翻新药开展中,药企和产业园区的双输选择。
    虽然中国生物科技公司与其余国度和地域的生物科技公司不彻底同样,也许真的有成为大型生物制药公司的后劲,然而,是否一定要这么早建厂,是否一定要设计这么大的产能范围,这样的决策是否扩散了企业的“火力”,影响了其后续开展,都是值得反思的问题。
    这么看来,与其挣扎,间接卖掉厂房及时止损,也不失为明知之举。
    翻新药究竟需求甚么反对?
    房地产诚然不是翻新药的保障,CDMO也不是一条短暂的路,中国的翻新药又需求甚么样的反对?
    翻新药研发从来以投入大、耗时长著称。按照第三方钻研机构华经产业钻研院数据,2019年到2021年,寰球新药研发本钱均匀都在20亿美元以上,所历时间的均匀值最长达到7.14年。
    数据来自:华经产业钻研院,虎嗅制图。
    投入如斯微小的人力、财力、物力之后,胜利率却十分低。
    寰球生物技术行业组织BIO、Informa Pharma Intelligence联结QLS公布的讲演显示,20十一年至2020年的十年间,9704个药物研发名目中,最初通过FDA批准上市的均匀胜利率约为7.9%。进入三期当前,依然有近对折的药品会功亏一篑,这时候候几亿乃至十几亿美元曾经投进去了。
    这样的开展模式,无论是生物科技公司仍是大型生物制药公司,都很难靠自有资金来研发翻新药,最需求的反对就是来自一级、二级市场的投资。在投资相对于成熟的市场,药企通罕用销售利润反馈投资者,下一步的研发投入仍是依托投资。
    在中国,投资热心炽热的时分,也曾有少量热钱涌入医药畛域。2018年4月港股修正18A上市规定当前,最少已有43家翻新药企上市。在热心最高时,这些尚未盈利的公司,上市首日均匀市值都在百亿港元以上。热心涨潮之后,上市即破发已成常态。
    而在跌宕崎岖的面前,除了领取环节打破翻新药“高投入、高报答”闭环所带来的破灭,来自产业的投资比例偏低,次要靠金融资本撑持,难以陪伴翻新药度过难关也是次要缘故。
    医药型的企业,上市融资危险微小。通常来讲,一个新药实现所需求的投入不是小企业能接受的,而且医药研发周期长,这个难度远高于一些做人工智能技术的企业。
    一些大药企做新药研发,能够不彻底靠资本市场融来的钱,还有自有资本。不外,两头危险同样很大,一期临床二期临床都胜利了,三级临床失败的还有得多。
    美国的资本市场违心给这样的医药守业企业时机,缘故是一旦胜利,市场微小。但在中国这类状况简直不成能产生。
    从第三方钻研机构华经产业钻研院的数据上看,翻新药在中国医药市场上的销售支出占比依然很小。2016年时只要7%,到2021年刚刚达到十一%。不外也能够看到,将来其红利将逐步释放。中国翻新药市场前景宽广。


    数据来自:华经产业钻研院,虎嗅制图。
    从这个角度讲,以后这个时代,关于懂翻新药的产业资原本说,恰是一个好的投资时机。在热心冷却,得多资本按兵不动的时分,还有翻新药实现融资。据第三方剖析机构医药魔方统计,2022年1至5月的536起医药安康畛域融资名目中,翻新药占到了34%依然是最抢手的畛域。
    在这场大“抄底”中,有无谁能“不测”拿到下一代“药王”,也是值得期待的财产故事。
    除此之外,在政策上,也期待新的冲破。
    2015年国度药监局拉开了药品审评审批轨制变革的尾声;两年后,中办、国办正式发文激励药品医疗器械翻新;2018年,翻新药进医保终于完成常态化——每一年一谈……
    这些标记性事情之后,中国翻新药的确获取史无前例的反对,部份抢手产品乃至泛起了内卷。
    不外,目前国产翻新药中,仍是鲜有First-in-class(独创新药)、best-in-class(同类最优),连me-better(改善模仿)也少之又少。少量的me-too(模仿),乃至是不如模仿的“me-worse”新药不只卷得投资人、研发者有利可图,更挥霍了少量的资源。
    这类景象当然与中国翻新药起步晚有间接的瓜葛,然而也与不足反对和须要的土壤脱离不了干系。
    南京应诺医药科技无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郑维义博士告知虎嗅,在人材造就,根底钻研与产业的互动,钻研型病院的建立,以及领取问题等方面,都需求从政策到落地履行有片面冲破。
    在研发的源头上,全部新药钻研中,角色的分工应该是怎么样的?企业在国外是翻新药研发的主体,国际想让科研院所做新药,是舍本逐末了。“科研院所最应该做的,是为翻新药做根底钻研和技术方面的贮备”。这些也是中国在First-in-class药物研发畛域有所冲破的根底。
    在最初一环,如何给予翻新药公道的定价,造成能够撑起翻新药开展体系的领取形式等等,也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低谷往往是酝酿反弹势能的绝佳时机。在这一阶段能完成怎么样的冲破,也抉择了将来中国翻新药开展的高度。而兜底的保障,也是重中之重。
    北大国度开展钻研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北大寰球安康开展钻研院院长刘国恩曾屡次在地下演讲中提到,在世界常识产权组织《2021年寰球翻新指数》讲演中,瑞士和瑞典是翻新指数最高的两个国度。
    他征引瑞典企业与翻新部长承受采访所说的话,指出激励翻新的“三大秘籍”,除了构建诚信社会,还有性别上的偏心以外,就是在教育、医疗以及最低社会保障方面减少投入。
    特别是“最低社会保障”。刘国恩说:“翻新是有微小危险的,所以政府要为翻新者兜底,让他们不至于卖房子,不至于砸锅卖铁。”这是让人们有勇气翻新。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或许才是翻新药研发者,甚至一切守业者最初的碉堡,是他们随时卷土重来的底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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