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希现身，有些话还没说完

catheringli

你心目中最经典的港片，是哪一部？
鱼叔的谜底，是《无间道》。
往年十二月，恰逢《无间道》第一部上映20周年。
刘嘉玲在微博晒出了梁朝伟与陈冠希的合照。
「陈永仁」赶上「刘建明」。
将时光瞬间拉回那年纪月。

这个极有记念意义的时辰，鱼叔又将三部曲翻出重温。
那句被有数次援用的「三年之后又三年」，放在疫情时期，忽然有了别样的含意。
所以明天，我们干脆抛开「救市之作」「港片最初的光荣」这些陈词滥调的名号。
再来看一看，这三部电影为咱们带来了哪些新的感触——
《无间道》

凌乱下的疯狂
当下，人人耽忧「阳了没」「到底什么时候阳」。
一声咳嗽就足够风声鹤唳，群体性焦虑蔓延。
有人苦中作乐，用玩梗纾解情绪。

但焦虑也带来恐慌，抢药、倒卖等等乱象随之频出。

而《无间道》最精巧的地方。
正是对飘飖之中人心的精准描写与驾驭。
第一部中，陈永仁（余文乐/梁朝伟饰）被派往黑帮卧底。
稍有失慎便会袒露，落得死无全尸。

所以只能处处谨慎，煞费苦心。
写字无真迹，讲话一半假。
如斯煎熬三年又三年，只为活到恢复警察身份的那天。
理想中回望这三年，谁又不是陈永仁。

电影中，配角身在无间，暴力毒品盘绕。
白变黑就要被净化，要想心不被侵蚀谈何容易。

观众大多记得陈永仁意志坚决，孤身走暗巷。
无人处偷偷向就义的下属敬军礼，做回一刻警察。
但他被疏忽的挣扎，早已埋在一切细枝末节中。
无处宣泄的不平安感，变为真实的暴力。
陈永仁手黑，道上都着名。

非黑其实不即白，因此才被黄警司问。
「你忘了本人是兵仍是贼？」

正经尚且濒临疯狂边沿，遑论反派。
刘建明（陈冠希/刘德华饰），成为了警局中的反派卧底。
靠黑道提供的情报每每立功，一路高升。

警察制服太好穿，让刘建明也想「做个坏蛋」。
为此，知道他卧底身份的人都得完全闭嘴。
先是反叛，杀了钳制本人的黑帮老大韩琛。
再来，陈永仁也为此丧命。

本认为尔后皆是坦途，却发现为时尚早。
知情者远不止此，无间天堂之火才刚刚燃起。

为了放弃「坏蛋」身份，刘建明极度焦虑。
而焦虑让人发疯，逼人不择伎俩。
为了保命，刘建明如伤弓之鸟。
一句话语、一个手势、一声咳嗽，在他眼里都很可疑。

不只如斯，一样都是活命，刘建明似乎只觉本人矜贵。
他开始疯狂洗底，找寻别的黑帮卧底同伴杀之。
一边担惊受怕被发现，一边被陈永仁的死熬煎。
挨到第三部，刘建明曾经疯了。

精力分裂的刘建明不断在幻相中重演天台上与陈永仁的对话。
「给我一个时机」
「对不起，我是警察」
没有做坏蛋的时机，成为了刘建明的心魔。
为做坏蛋，刘建明干脆将本人空想成陈永仁。
这样打扫卧底就不是自保，而是匡扶正义。
他在警局外部搜索卧底线索，走火入魔。

终于，刘建明找到了最初一个卧底。
拿出来，却是本人的罪证录音。
他搜集的卧底嫌疑人材料贴满办公室整墙。
子细一看，居然是刘建明本人。

一场三年又三年的游戏，落得一死一疯。
每集体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微小的焦灼中度日。
认为见到光明，却又隐藏危机。
这焦虑让人自困、互疑、伤人。
纵观如今的言论场，是不是有些相熟。

对手是谁
疫情蔓延之下，情绪发酵，助长喜气。
从天而降的大环境转变，更令种种诡计论甚嚣尘上。
回升到立场层面的互相攻讦，层见叠出。

但正像电影中，陈永仁与刘建明相互博弈。
不停找寻对方的罪证，至死方休。

看似对峙，冰炭不洽。
可其实，二人有着一样的痴念：
从无间天堂中抽身，做个普通人，普通地活着。

可终究惨剧如此，怪谁？
是谁选错了立场吗？
谁又真的有得选吗？
刘建明进入警局做卧底前，有人给了他选择。
「路怎么样走，你们本人抉择」

看似有路，但标的目的早已被报酬设定。
一群人摔杯为号时，集体如何独善其身。
这杯茶喝与不喝，命都已注定。
刘建明也有爱的人，这成为了他又一弱点。
他钟情韩琛的女人，抗拒卧底支配成为了喜爱她的形式。

其实，刘建明虽入歧途，但也有当时悔时辰。
可想要悬崖勒马时，却发现苦海无际。
只能一生受韩琛的钳制，做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所有正如刘建明说的那样。
基本「没得选择」。

而这一样也是陈永仁的宿命。
的确，陈永仁是黑道之子，但一心想做警察。
看似走向了光明之路。

但谁料，陈永仁的身世和向善之心都被利用。
为能持续做警察，他只能接下返回黑帮的卧底工作。
同样成了一枚棋子，用以除掉更大的权势。

棋子分彩色，始终拼杀直到输赢已分，认为这就是游戏的整个。
但未想过，游戏规定出自何人之手。
事实上，香港警方与黑帮暗里「协作」已久。
第三部中，初级督查杨锦荣就与韩琛暗里会见替换单方行为信息。

看似不两立的警匪，此时却一派共荣现象。
毕竟只需丢掉一些小卒，就可以互惠互利。
你赚钱，我升职，心甘情愿。
看，本认为非黑即白的世界其实处处灰色。

本来，陈永仁的卧底身份有两位警司通晓。
一人殉职之后，黄警司成为了独一知情人。

对陈永仁来讲，黄警司既是抚慰又是但愿。
二人见面的天台，是他为数未几的喘息处。
长久见天光，暗无天日的卧底工作才得以持续。

但实际上，黄警司也曾与黑帮买卖。
与彼时仍是大人物的韩琛合谋，除掉了黑道喽罗倪老大。
他利用韩琛的上位之心，玉成了本人的前程。

看似赢了游戏，其实未必。
黄警司一样是棋子，不只在游戏圈套中差点失了本旨。
还为此眼见挚友因本人而死。
哭号声听起来，又怎像成功者会唱的歌。
游戏规定制订之后，好胜者天然伎俩翻出。
但坐落在棋子身上，丢命人毁的终局老是类似。
想要好好做警察的陈永仁，从未摆荡过立场。
深信最初一个三年当时，总会夜尽天明。
终局却是家亡友故，永堕无间天堂。

想要「做个坏蛋」的刘建明。
被无奈选择的大网困住，逐步疯魔。
开枪他杀得逞，余生受业火烧灼。
已经是已经霹雳伎俩的战役者杨锦荣，也在这场游戏中丧命。
被一枪爆头，倒在看似最平安的警局内。

更失望的是，历史老是类似。
黄警司看着挚友惨死眼前。
陈永仁也看着黄警司殒命当场。
惨剧无量尽。

这场无间道对峙，正如言论场中太多人因立场割裂而相互咒骂。
可说究竟，大家都只是想好好活上来而已。

可棋子战败，游戏也不会完结。
正如倪老大死了，韩琛上位。
对峙冲突仍在，与昔日又有何区分。

一个陈永仁死了，还会有下一个。
一个刘建明疯了，卧底还未尽。
就算找到暂时「朋友」，听任暴力毁之，游戏规定也其实不会隐没。

无间天堂的出口
《无间道》的魅力，不止是对警匪题材有所冲破。
更在于佛教元素为作品加持出的禅意。
「无间」意指「无间天堂」。
在佛学语境中，若堕此狱，苦无尽。

电影里，世间是无间天堂的投影。
陈永仁坐电梯上行，画面双侧有佛头显现。
似要真的一路着落，直至无间天堂。
而人物的命运，也的确终结在电梯中。

而正因苦无尽，「短命成为了咒骂」。
刘建明自裁未果，也有了赎罪未完的隐喻。

导演用一个又一个矢量的表象，描摹人物宿命。
这样的处置，在片中不乏其人。
在第二部的前传故事中，配景设定逾越新旧之交。
回归日期虽定，仍有太多事在暗昧。
海鲜舫的船上，彩色两股权势也在交融。

黑道老大能做警局参谋。
警匪也能一同把酒言欢。

不止彩色，还有新旧。
1997年香港回归，电视中播报着历史时辰。

香港警署换新徽，黑帮权势更迭。
旧人倒下，新人表态。
集体命运与时期交汇照应，加固了宿命感。

前人看着子弟说「九七年当前，属于你们了」。
彼时初入警校的陈永仁脸色懵懂，不明其意。
还认为这份客套，与昔日并没有分别。
但也就是在这天，陈永仁身世被撞破，歧路已定。
时期之下，人物命运只能趁波逐浪。

可多歧路，今何在。
大势已定，但人心摇坠。
特殊的历史配景让港人在大环境更变时有了身份迷茫。
也让「我是谁」的诘问贯通电影一直。

如安在乱流中卯定自我，问在当下也恰是时分。
越是前路不明，行起来越是艰巨。
就像如今各类谎言纷起，更需细心识别。

电影中，世人求取本身道，路各不同。
有人据守如常，有人翻然觉悟。

有人以身犯险，有人袖手旁观。

有人看似无知，实则心知肚明。

有人远看坐收渔翁，其实出来混早晚要还。

二十年过来再回望《无间道》，更添了几分欷歔。
演员中神颜退隐，影帝被禁。
男神们宝刀未老。
老戏骨与咱们道了永诀。

廖启智（1954-2021）

尹志强（1956-2010）
幕后主创一样有人留守，有人北上。
海鲜舫漂浮，但维多利亚港仍旧长明。
港片最初的光荣当时，电影表里都在追求破局之路。
在此时回顾这部二十年前的「神片」，看似有些古老。
但偏偏是在这焦虑不安洋溢之际。
被无间之火炙烤的你我，需求一些边远的回答。

全文完。
助理编纂：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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