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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抵达悉尼三个月时,我终于找到了一份糕点厂的活儿。每礼拜四天,从上午八点到下昼二点,下昼去上课。下班第一天,我想我是被调配到了包卸车间,那一天的六个小时,我叠了最少一百个盒子,码了有一千块蛋糕。一分钟都没闲着,统共坐过半分钟(仍是在厕所马桶上)。我的任务火伴是四个越南妹和一个越南弟,都是瘦肥大小但力大无量。十几个盒子轻而易举过头顶。开始我自恃个儿高被动要求登高码盒子,后果刚举到齐肩就反对不住稀里哗啦,他们再不让我试了。叠盒子我也显得笨手笨脚,人家叠了仨,我才叠一个。码蛋糕更累人,先从冷却库里把一车蛋糕拉出来,我基本拉不动,都是人家拉,我推一把。而后把蛋糕从模子里扣出,再按照不同品种不同尺寸放进不同的盒子。回到家,吃晚餐时我的手腕子都快拿不动筷子了。
次日下班,我又发现我好像不是包卸车间的,当我叠纸盒到十点,正为本人纯熟掌握这门技术委曲跟得上他人的速度而洋洋得意时,我被一个黑人叫去擦模具,擦完模具,又被一个意大利人叫去铺面粉。原来我是一位杂工!
车间里的巨匠傅大可能是西人,其余工种有越南人和两三个来了十几年的“原来的”中国人。其中一个“原来的”上海人,对我最敌对,他天天的任务就是切蛋糕,刚刚休完他一个月的年假回来,情绪高涨,对甚么都不满,向我发了半天怨言,他独一快乐的是向我夸耀就要失掉一个大奖由于他在这里任务曾经满十年了,过后我是在协助他清算蛋糕盒子,他还偷偷给我吃了两块边角料。还有一个清洁工也是中国留先生,跟我同样做part-time,他干了挺常时间的,天天把房间墙壁包罗天花板都擦一遍,他好像挺喜爱这任务的,我亲眼看见他擦一个墙上的电线盒儿用了二非常钟。
我一般为帮一个做肉卷的徒弟的忙,一个高兴的澳洲老头儿,对我挺好,和我聊天,爱跟人开玩笑,天天就听他大声地招这个逗阿谁的,惋惜我个别都听不懂。每次肉卷卷好,放进烤炉以前我就要走了,遗憾的是我历来没见过本人的成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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