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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要征“房产税”了，有人就想起人民日报的文章，题目就是《既要把鹅毛拔下来，又不让鹅叫唤》，论述征税是一门“拔毛又不让叫”的艺术。
但大鹅们已经嘀嘀咕咕了。
以前总有人问：马律师，房子的产权是70年，那70年满了怎么办？
《马说》的回答总是：你操那么多心干嘛？遇上拆迁，你满不满70年也拆你没商量：补偿款可以谈，拆是肯定要拆掉的。
眼巴前的事儿都没准儿，你还关心70年后？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呢。
因为“土地私有”是一个意识形态红线，可能涉及到姓资姓社的争论，所以“70年不变”其实是当初立法者的一个智慧，就如邓公所言：相信后人会有更多的智慧来解决这个问题。
很多鹅们嘀咕的也有这个内容。
既然房产税是从国外学来的经验，但我们的房屋与土地产权，却是有期限的，40年或70年。这其实有点像是“租”来的，不太像是自己拥有的。“租”的财产，却要按自己的财产来缴税，心里就有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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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制定试点方案时，期待有智慧能够解释这一问题。
人日那篇文章说的很好：税收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也是鹅们嘀咕的一个内容。这个税征收后，会不会使养老、医疗、教育接近免费、或者能减少一些民众负担？
不让鹅叫唤的技巧很多。人民日报的文章其实讲的是“税负的合理设计”，不要让纳税者太痛苦。其实，如果鹅们知道拔掉的毛，还会用在他们自上，纵痛一下，也幸福吧。
现在律师也不能随便叫唤了。全国律协发出了纪律，禁止律师“炒作案件”，禁止对在审案件公开发表评论。律师界也开始嘀嘀咕咕。但有一个评论，让《马说》觉得耳目一新。这个评论说：
“对律师庭外特别是网上言论进行严格规范，不是我们的独创，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有类似规定。例如，《德国联邦律师条例》规定，律师负有沉默义务，该义务涉及到律师执业所知悉的一切事务。我国香港特别行政区也规定，在判决文书发布之前，大律师或者律师不可以对媒体透露案件的审理情况，也绝不容许发表自己的看法，否则会被认为藐视法庭。这次制定规则，我们也充分参考了有关国家和地区的做法。”
这说的很好。让我们再次认识到法治规则的有趣之处。律师负有沉默义务。很有意思。《马说》虽是新学到，但多年来有多少成功的案件，也有媒体不断找上门来，希望报道，但我们都婉拒了。那是直觉：报道我们的成功，会以展示对手的失败为代价，觉得不利团结。反正我们的当事人的利益实现了，就不再给社会添堵了。或者会披露当事人不愿披露之内容，也不好。现在我们才知道：这原来是“律师的沉默义务”。
有纪律的群体，总是受人尊敬的。律师多一点这样的义务，挺好。
只有一点考虑：一个专业群体的沉默义务，是以另一些群体有发声权利为前提的。如果所有的群体，都要有沉默的义务，都要保持“得体的沉默”，这是不是有点儿太静了。
作为律师，不知道给“房产税”试点方案提些浅薄的建议，算不算违反沉默义务。但我们追求的，是拔毛时的“不让叫唤”。现在还没拔呢，嘀咕几句，应当不违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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