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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马赛克乐队夏颖:在成都,怎么舒服怎么来
马赛克乐队夏颖:在成都,怎么舒服怎么来
2020年9月4日,成都。铁像寺水街陈锦茶铺,一名姑娘正在舞蹈、拍摄短视频。|图源:视觉中国
马赛克乐队主唱夏颖出世在四川省内江市白马镇,本地有一家火力发电厂 ,他的父母都在工厂里下班。儿时,夏颖读书和糊口全都集中在一个很小的片区,简直一切同窗的家长都是工友,彼此意识。“我算是厂矿后辈,去成都以前,糊口圈子挺关闭的,得多童年火伴始终玩到初中结业才各奔货色。”
夏颖在白马镇糊口到初一,之后由于想学踢足球,分开家去了成都,起初升入高中,他再次回到故乡。读到高二,他又爱上了摇滚乐,想找人组建乐队,因而再次跑去成都,陆续结识乐队成员后,他便始终糊口在此地。夏颖的微信名字特别无意思,既饱含对往昔糊口的回想,又分发出浓厚的“中二”气味,名曰“白马镇王子夏颖”。
夏颖喜爱成都,在他眼里,这是一座轻松欢快且极富容纳精力的城市,每集体均可以在这里找到情投意合的火伴,根据本人的形式糊口。成年之后,夏颖大少数时间都糊口在成都,很少分开,即使为了任务不能不出行,最长也不会超过三个月。成都的所有让夏颖感到亲切和放松,硬要挑故障的话,就是过于闲适了—— “这里太舒服了,待久了人容易变懒。”听起来,这似乎更像一句撒娇似的责怪。
“我在北京有得多搞乐队的敌人,每次去北京找他们,停留的时间越久,感触就越显著。节拍真实太快了,这类快是肉眼可见的,每集体走路都特别快,彻底跟不上趟,原本我个子就不高,每次都要小跑能力委曲跟上他们。”夏颖说。
夏颖拿出在成都行走的速度,追不上北京的哥们儿,可转过头来到大理,又能把大理的敌人甩得老远。“大理的敌人走起路来要更慢一些,我常常说着说着话,一回头,发现对方被落下好远,我成为了走路最快的。这么看来,成都节拍也没有那末慢,哈哈,反正速度很合适我。”
一个chill的乌托邦
马赛克乐队由主唱夏颖、吉他手卓着、贝斯手林玉峰、鼓手高欣四人组成。常有网友调侃夏颖在乐队里的分工,除负责主唱外,次要担任放弃秉性,寻求自在和高兴。
夏颖很瘦,喜爱穿高饱和度色彩的服装,戴各种各样的帽子,特别是水手帽,未然成为他的招牌配饰。舞台上的夏颖,披散一头长卷发唱着怀旧disco,身材情不自禁跟随节拍摇来晃去。得多人将马赛克乐队的格调称为暗昧摇滚,夏颖的演绎形式,无疑将暗昧的觉得发扬得酣畅淋漓。
组建一个乐队其实不轻松,遇到马赛克乐队的小火伴以前,夏颖刚从上一个乐队分开,他坦言本人是“被开革的”。夏颖说:“那时分在成都,得多年老人都在玩乐队。这件事听起来挺酷的,但真正组建起来其实不轻松,有时好不易组建胜利,没过量久,对方又分开去其余城市了。”这所有,正如《莫里森与杂货铺》中所唱——“这夏天完结,咱们就辞别搞,你分开成都,我仍然在乐队,年老人都无所谓。”
得多乐迷喜爱调侃夏颖为“夏公主”,尤为是他哭起来的时分。这就不能不提到马赛克乐队纪录片《无码派对》中,夏颖跟贝斯手林玉峰吵架并和好的经典桥段——夏颖冤屈地对着卓着哭喊“他打我”,之后林玉峰向夏颖报歉,二人迅速和好,夏颖带着浓浓的四川口音对林玉峰说,“我爱你,我咋阔楞(成都口音)打你”。
人们老是在生长过程当中,学着收敛秉性、磨平棱角,但夏颖似乎从未学会这些,身上仍放弃着极度无邪和纯正的一面,有时乃至会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新裤子乐队彭磊曾在一次采访中提到:“夏颖老是挺开心的,一天到晚总这样。”这其中,有巴蜀人骨子里独有的乐观,更有家人和敌人对他秉性的维护。
谈及团队成员的变动,林玉峰说:“卓着变动很大,之前的暴脾气和不爱谈话的性情全都不见了,但夏颖变动很小,他始终用本人最习气的形态过糊口。”
某次乐队外出上演,夏颖喝醉之后迷了路,上了社会旧事,被形容为“某乐队主唱,深夜衣冠不整,找不到酒店”。旧事开头处,还增补了一句“他分割了三位好友,但对方并无泛起”。起初在一档节目中,林玉峰对此作出解释:“他给警察报的是咱们三集体的手机尾号,怎么可能打得通?”
夏颖曾在成都玉林街区糊口过很长一段时间,租住在一栋老房子的顶楼,一排闼就是卧室,门外有能够做饭的厨房和一片生气勃勃的露天阳台,外面种了得多动物。夏颖将此地称为“空中花园”,那是一处使人感到无比chill(放松),相似于乌托邦的存在。
玉林算是成都对比老的糊口片区,有得多老式修建和临街小店,小酒馆、咖啡厅、唱片店和好吃的小吃店铺,逛上一天也不会感觉无聊。“玉林还保存着几十年前我刚来成都的样子,节拍很慢,糊口本钱也低,在这里糊口很难感触到压力。”夏颖说。
从夏颖的住处步行去小酒馆,大略只需求几分钟的途程。小酒馆每个周末都会举行特惠流动,对音乐人还有五折优惠,5块钱就可以喝上满满一大杯啤酒。每当夜幕来临,小酒馆便开始热烈起来,人们喝着酒,看着乐队live上演,脸上弥漫着高兴。
夏颖和高欣就是在小酒馆相识的,彼时的他们,正各自玩着本人的乐队。起初,夏颖与林玉峰和卓着相识,参加了对方组建的乐队,在20十二年发行乐队第一张专辑后,高欣成为乐队的第二任鼓手,之后乐队更名为“马赛克”。
那段时间,乐队成员都租住在玉林位于顶楼的出租屋,冬冷夏热,好在房钱廉价。他们彼此的住处,相隔不超过一个街口,过个马路,就可以来到对方家中。搞乐队早期,每集体手头都很拮据,没前提下馆子解馋,就在家中开伙做饭。林玉峰就是在这个阶段,练就了绝佳的厨艺。
成都是一座充溢烟火气的城市,这一点,经过菜市场的密度可见一斑,闲来无事逛菜市场,早已成为得多人糊口中的首要日程。夏颖偶然会和林玉峰一同逛菜市场,看对方如何纯熟地筹办一桌菜。“林玉峰挑肉颇有教训,看两眼、闻几下,就知道肉够不敷陈腐,他常常去的摊铺,老板曾经对他很相熟了,知道他喜爱用哪一种肉。”
那是一段闪着光的日子,街坊大都是玩乐队、画画、搞艺术的年老人,一群乏味的人聚在一同,天然而然就成为了敌人,就像《老友记》中的糊口同样,推开门就可以见到敌人。一群人在天台花园上,摆一张桌子,喝点小酒、嗑点瓜子,满怀向往地议论将来。天气好的时分,乃至一句话都不必讲,懒洋洋地晒一下昼太阳。
有时,明明在里面曾经玩到很晚,彼此仍觉不尽兴,回到住处,还要持续在天台饮酒、聊天、看电影,看着看着电影,天就亮了。
“那时我总感觉房间里人来人往的,特别热烈。一周以内,我大略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醉醺醺的。我属于那种又菜又爱喝的类型,见到敌人一快乐就开始喝,屋子里堆了一面墙的绿色啤酒瓶子,啤酒瓶能换钱,攒够一批,就拎下楼去杂货铺换钱,回头接着买酒喝。”夏颖说。
马赛克乐队成员。|图源:被访者
在这里,你想做甚么均可以,
甚么都不做也能够
无论前一天睡很多晚,夏颖都能坚持早起,为的就是吃顿早餐。“吃份油条豆浆,或者稀饭咸菜,觉得特别享用,之后再到处转街,溜达溜达。成都得多街道的称号特别难听,譬如泡桐树街、仙人树街、芳华街、彩云街,就跟小说中的名字同样。”
除了喜爱漫步,夏颖还喜爱玩滑板、骑摩托,当他用不同的形式测量成都,总会触碰到城市不同的肌理,播种不同的体验。高兴老是类似的,每当穿越在城市傍边,扑面而来的糊口气味,总能令他感到无比自在。
通过沿街店铺,看到无意思的招牌,夏颖总会停上去,走进去逛一逛。“城市开展太快了,一段时间不去某条街道,就会觉得到生疏,因此我会用酒吧、咖啡馆、餐厅当做锚定城市的一个又一个略坐标,经过这些无意思的店铺,帮忙记忆一条街道。”
乘坐出租车时,夏颖喜爱跟司机徒弟们聊天,向他们打听那些藏匿在城市街角的地道餐馆。“他们保举的店铺,简直每一个家都性价比超高,以前一个徒弟保举的小店,我当初常常帮衬,素菜10块,荤菜20块,就连凉拌肥肠这样的硬菜,也才卖25块钱。每次去以前,我都要提示本人,不要吃太撑,后果每次都吃两三碗。”
成都有得多公园,闲来无事,夏颖喜爱去不同的公园遛弯,他调侃本人好像一个退休的老大爷。除了逛公园,他还喜爱去不同的桥上看景色,站在桥边,听远处传来船的汽笛声,或者甚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站在桥上发呆,盯着河水流向远方,“人处在这样的环境傍边,身材会感觉特别舒服”。
夏颖最先接触摇滚乐,喜爱的是哥特摇滚和黑金属。“其实那时分我也听不太懂,只感觉听起来很厉害,青春期都讲求特立独行嘛,我天天耳朵里塞个耳机,感觉本人可共同了,简直每张唱片都听过上百遍。”
“其实每集体关于本身的存在都存在不同大小的纳闷,这些纳闷,就像马赛克同样盘踞在每集体心里,需求一点点去解码,去掉马赛克之后,人们才开始理解本人,而咱们要做的,或者说正在做的,就是用音乐解开这个码。”夏颖说。
夏颖也曾叛逆过,不外叛逆期很短,没方法,父母太宽容了。开明的父母简直反对他一切的选择,初中时,夏颖提出想学足球,就送他去学足球;到了高二,他想组乐队,父母也彻底反对,乃至允许他复学一年。
夏颖跟父母的瓜葛始终很融洽,做乐队之后,每当新歌出demo,他都会让父母先听一下。“刚开始做也做过那种宣泄式的摇滚歌曲,做完发给他们,《他们》的确有点听不明确,就说:‘觉得有点懊丧啊,是否情绪绷得有点太紧了?’起初,乐队开始尝试做旋律轻盈的音乐,再发给他们,就变得容易承受多了。”
夏颖的父母还很喜爱在家中播放儿子上电视的片断,夏颖说:“我这集体原本脸皮挺厚的,可有时回家,看见我爸妈正在跟一群亲戚观看我上演的内容,脸上仍是有点挂不住,只想赶快往本人房间里钻。他们偶然也会来现场看我上演,但我不太想让他们来,他们一来,我就容易紧张,一紧张,就扮演欠好。”
对夏颖而言,唱歌是他与世界交流的首要形式,他违心始终做上来,从不会感到无聊。团队的火伴们,也早已成为家人般的存在,常常聚在一同玩、一同探讨音乐,他说:“咱们一同阅历过得多事件,或许到老了咱们都还在一块。”
艺术创作与糊口环境一样非亲非故,成都这样一座充溢败坏感的城市,无疑能很好地激起灵感、滋润创作。夏颖说:“成都不会给人一种攥紧拳头、时辰筹备战役的紧张感触,而是恰如其分地融会了街市气味和浪漫气氛。在这里,你想做甚么均可以,甚么都不做也能够,怎么舒服怎么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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