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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高八斗的曹植虚构了自己与洛神的邂逅相遇和彼此间的思慕爱恋,写下了《洛神赋》。在舞蹈《祈》当中,舞者化身“洛神”,衣袂翩跹,身姿若仙,观众们则深陷洛神之美,飘忽而又真实,徒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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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植爱情主题赋作中,成就最高的便是《洛神赋》,被世人认为是“情类”的代表,亦即当时爱情赋的代表。今人袁行霈先生甚至认为(爱情赋)“以《洛神赋》为顶点”。《洛神赋》中的爱情书写呈现突破性的特征,因而《洛神赋》中呈现的爱情世界以及爱情书写的特征具有特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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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女赋》中,赋作的创作缘起是“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浦,使玉赋高唐之事。其夜玉寝,梦与神女遇,其状甚丽,玉异之”,求女便是其终极目的。而在《洛神赋》中,主人公与洛神是不期而遇,而开篇黄初三年的日期,便隐含着刚刚甄后被赐死,曹植被治罪,险些丧命,唯依赖母亲的保护才得免一死。而甄后之死又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干系,曹植带着惶惑、恐惧、愧悔等复杂的心绪开始归藩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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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赋》的情感大开大合,转换之间毫无铺垫,现在看来,《洛神赋》中诸多不合理之处,当时人们一直以感甄赋目之遂不觉。这是因为种种不合理如果以曹植与甄后故事解之则契合无痕。甄后美貌天下无双,所以曹植被其吸引毫不见怪,曹植虽然无良媒,不能在13岁时求得甄后,但也通过日常接触,“托微波而通辞”获得甄后的认可。然而甄后是有夫之妇,爱情受礼的约束,所以只能“抗琼珶以和予兮”,还玉的同时,“指潜渊而为期”。“期,会也。”《说文解字》段注:“会者,合也,期者,邀约之意,所以为会合也。”将爱的承诺定于死后来生。也正因如此,才能经得起感叹“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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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失去爱恋的机会仍然痴情不改,以此坠入人间,并非为了止欲,而是为了扬情,张扬情感的美好,以及失去情感的哀伤。与之相对比,以往的男女相恋的赋作则不然。“《登徒子好色赋》、《美女赋》类型作品,其中的男女双方之所以未能遇合,而是在即将交合的最后时刻又分开,原因是不难理解的,其中起作用的是礼教培养出的防范力、自制力,是那种依礼行事的理智。”“他们从趋近到分开的过程,是欲望、情感与理智的冲突,是自然冲动力与社会意识、伦理的较量,最后,坚强的意志、清醒的理智成为把双方阻隔起来的屏障。这道屏障是无形的,不像高墙深池、险关要塞那样可以用肉眼看到,但它却是精神上的铜墙铁壁,能够经受住近距离的猛烈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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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是一个士人的个体情感受到外在世界与内心自觉双重压制的时代,“一般士人是不能作诗的,更不敢想象以诗歌写作个人的喜怒哀乐,写作一己的日常生活,更是万万不能想象以诗歌写作自我真实的情爱,特别是不伦的恋情思念”。曹植承此背景之余风,其《洛神赋》借用传统情类赋《高唐赋》《神女赋》的男女遇合模式,表面上仿佛仍然探讨与《登徒子好色赋》相类似的人性之欲与道德自守,实则是将曹植甄后的现实爱情经历、情感体验放置于黄初三年这一特定的历史情境中进行书写,从而使情类赋由书写空泛的情感与哲思,转向了作者自身经历的个体化言说,曹植于其中表现了与甄后亲身经历的刻骨铭心的爱情,在《洛神赋》中所表现的男子求爱得到允可之后的担忧,被拒绝之后的接触与恋慕,以及在女主人公死后的倾情怀念极具个性化特征;女主人公的大胆接受求爱、对犹豫退缩男子的同情与体贴,以及对男主人公交往要合礼的告诫、至死不渝的爱情也打下了甄后鲜明的烙印。也正是因为对现实人生的书写,才突破了传统赋作的概念化表达,而书写了一个更加复杂曲折的爱情经历,抒发了在爱情追求与礼的夹缝中人心中的喜悦、犹豫、痛苦、焦虑、不舍等情感体验,同时,蕴藉与显露相结合的书写方式、至情女主人公形象的塑造、与情感相一致的句式变化共同使《洛神赋》成为古今爱情赋之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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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诗赋缘情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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