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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初,美国科技巨头推特(Twitter)换帅,毕业于印度理工学院的帕拉格·阿格拉瓦尔(Parag Agrawal)成为新任首席执行官(CEO),特斯拉老板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在推特上总结道:印度人才让美国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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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Elon Musk推特
近年来,在美国的科技公司中,越来越多的印裔人士晋升成为首席执行官。其中最为人熟知的就是,带领微软转型云计算的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和已经接管谷歌母公司Alphabet超过6年的桑达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
除此以外,还有众多市值超过10亿美元的科技巨头均由印裔人才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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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在美国硅谷,华裔担任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或其他高管职位的人数,似乎明显低于印度裔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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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大利亚也有类似的情况。当地不少在澳交所(ASX)上市的大型公司中,有不少澳籍印度裔首席执行官。但华裔成为这类型企业的“最高领导人”并不常见。也因此,在英语中出现了一个单词“bamboo ceiling”——竹子天花板,指亚裔,尤其指东亚裔在西方世界职场上遭遇的一种无形升职障碍。
37岁的Parag Agrawal成为推特首席执行官,再次把一个问题推到我们面前:为何印度裔可以在美国、澳大利亚获得企业的高级职位,而华裔仍在面对“竹子天花板”?
谁是帕拉格·阿格拉瓦尔?
根据彭博(Bloomberg)数据,Parag Agrawal现年37岁,曾在印度理工学院获得计算机科学和工程学士学位,并在斯坦福大学获得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他于2011年加入推特,此前一路晋升成为首席技术官,曾参与了推特的加密货币和区块链研发。现在,他已成为标普500上市公司中最年轻的首席执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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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Rappler
在加入推特之前,他曾在微软、雅虎和美国电信巨头AT&T工作,轮换过各种研究岗位。
据美国媒体报道,作为推特首席执行官,Agrawal将获得100万美元(140万澳元)的年薪,并有机会获得高达工资150%的年度绩效奖金。换言之,他每年全部薪酬可高达250万美元。另外,Agrawal还将获得了价值1250万美元的股票奖励,从2022年2月1日开始分16个季度兑现。
获任命后,Agrawal在推特上公布了他写给前任首席执行官 杰克·多西(Jack Dorsey)和全公司的邮件:“现在全世界都在关注我们,甚至比以前更加关注。这是因为他们关心推特和人类的未来,这表明我们在推特的工作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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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grawal推特
澳洲印度裔CEO越来越多
相比美国,在澳大利亚,顶级上市公司中,首席执行官来自其他少数文化背景的要少一些。
根据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报道,由Watermark Search国际和治理研究所发布了一份2021年澳大利亚公司董事会多样性指数的波高,对300个组织、以及2000多名董事会成员进行了调研,涉及五类多样性,即性别、文化背景、技能、年龄和任期、以及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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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k的Vivek Bhatia(左), Stockland的Tarun Gupta(中) 和InfraBuild的Vik Bansal(右),图/AFR
报告表示:“有证据表明,亚裔董事人数正在增加,但相对于亚洲市场的重要性和澳大利亚人口结构变化情况而言,仍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而在澳大利亚公司增加的亚裔企业领袖中,包括印度裔在内的南亚文化背景的管理者增加较多,其中有(不完整):
麦格理集团首席执行官谢马拉·维克拉马纳亚克(Shemara Wikramanayake)
Stockland董事总经理兼首席执行官塔伦·古普塔(Tarun Gupta)
Orica董事总经理兼首席执行官桑吉夫·甘地(Sanjeev Gandhi)
Link集团首席执行官维维克·巴蒂亚(Vivek Bhatia)
Pact董事总经理兼首席执行官桑杰·达亚尔(Sanjay Dayal)
Newcrest董事总经理兼首席执行官桑迪普·比斯瓦斯(Sandeep Biswas)
Cleanaway首席执行官维克·班萨尔(Vik Bansal)
而华裔屈指可数,较有知名的仅有:澳洲电信公司(TPG)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张大卫(David Teoh,已于今年卸任首席执行官一职),零工经济平台Airtasker的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Tim Fung,以及金融科技公司空中云汇(Airwallex)的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Jack Zhang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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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wallex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Jack Zhang,图/南华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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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tasker首席执行官Tim Fung,图/Authority Magazine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他们都是公司的创始人,而非通过职业聘用渠道进入公司的高级经理人。
同样是移民群体,这样的差别是如何形成的?
印度裔优势在哪里
对于造成印度裔和华裔在职场不同境遇的原因,网上通常有以下几种分析:
第一是语言,英语是印度官方语言之一,因此毋庸置疑印裔有更强的语言优势;
第二是印度人的沟通能力普遍较强,善于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虽然务虚成份多,但也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名声,而华裔偏向务实,满足于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声量相比起来要小很多;
第三是印度裔在公司中更愿意相互提携,尽管有“拉帮结派”之嫌,但也因此弥补了少数族裔在职场的弱势。
事实上,除了以上三点,也有一些澳大利亚的特殊因素。
首先,前维州州长、澳大利亚遗产委员会主席泰德·贝利厄(Ted Baillieu)指出,印度裔首席执行官的增多反映出印度的影响力上升、与澳大利亚的关系走强。最近,四方联盟(Quad)承诺加强印太地区合作也反映了这一点。
其次,国际局势的变化对来自不同地区的移民影响也有所不同。
作为Lendlease前首席财务官、现任Stockland 首席执行官Gupta在上世纪90年代来到澳留学。他不断在媒体上强调:印度移民“历经千锤百炼,他们身上拥有难以置信的韧性和适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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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ckland董事总经理兼首席执行官Tarun Gupta,
图/The Australian
来澳大利亚工作之前,Gupta在10个城市、4所大学和7所中学待过。等到大学毕业,他发现国际形势发生了变化。“我能感觉到,我想其他人也能注意到。”澳大利亚开始紧跟美国的趋势。当美国《财富》500强企业中越来越多印度裔的首席执行官,澳大利亚的商业界似乎也开始有所变化。
Link集团首席执行官Vivek Bhatia还分析了板球在印度人来澳方面所起到的作用。跟很多人一样,他热爱板球,小时候观看世界板球系列赛,因而对澳大利亚产生了解,成为后来他来澳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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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k集团首席执行官Vivek Bhatia,图/SMH
此外,印度族群移民澳大利亚大多是在1990和2000年代初,而移民美国则要早20年。最初来到一个新地方,人们往往会在社会较低阶层工作。但到第二代移民,这种情况就会出现明显改变。
现在每25个澳大利亚人中就有一个有印度血统。印度与澳大利亚的前贸易总额并不算很高。但在Bhatia看来,印度很快就会成为澳大利亚最大的贸易伙伴。
“少数族裔无法担任领导人”偏见仍在
尽管,印度裔逐渐更多地出现在澳大利亚大企业的管理层。当地在近几年也开始越来越重视文化多样性,但仍有很远的路要走。
事实上,前文提到的澳大利亚董事会多样性报告研究指出:“澳大利亚董事会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流行英美和欧洲背景”,受调研的90%董事仍然具有盎格鲁—凯尔特或欧洲背景。
在澳大利亚,目前整个社会仍在努力克服“白人澳大利亚政策”导致的遗留问题,其中就包括“认为少数民族社区人士无法担任领导人。”
很多少数族裔人才“在澳大利亚大学毕业,在澳大利亚公司工作,但后来碰到天花板,无法超越。”
澳大利亚多样性委员会主席Ming Long表示,她希望澳大利亚有更多董事会效仿硅谷,承认亚洲国家可以培养出杰出的人才。
从目前澳大利亚严重的劳动力短缺来看,当地尚未跟随趋势在全球范围内挖掘人才。如果反思当地科技等领域企业的人员构成,就会发现,澳大利亚并没有着眼于那些“近在眼前”——东南亚、东北亚的人才。
可以说,在人才招募和储备上,澳大利亚已经被其他发达国家甩开。只有足够开放的人才引进态度和政策才能改变这一现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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