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着心疼

无视注视

原创 茨园 茨园笑聊
几乎是从我家儿子上中学那天起，每晚他要么趴在桌边写作业，要么叽叽哝哝读课文背单词，我则半倚在他身后的床上，用手提电脑敲击一些文字。有一天，看着他一趴几个小时的样子，不知怎的，我忽脱口而出了这样句：“娃，咱养猪去吧？”是时，是夜里十一点多。当时，儿子有些诧异地望着我，我解释说：“咱老家那里的地不贵，假如我承包块地弄个养猪场，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养猪？”儿子笑了，干脆地答：“不干！”然后，不等我问他为什么，又说：“你好不容易从农村出来了，干嘛要再回去呢？”我苦笑，无以应答。
虽然我问我家儿子时，隐去了“看你学习恁辛苦……”这样的潜台词，但真不是我忽然心血来潮，而是从他上初中到高中这几年，每当夜晚我陪坐在他身边敲着电脑，看着他趴在桌前“辛苦”的样子，心里总有莫名的不爽。每天十一二点才能洗洗睡且早上六点多就要起床的他，倒不全是我的心疼，很多时候，我其实也知道天天都这样“努力”地“熬”着一个少年的青春年华，并非我家儿子所愿，而且对于像我这样天天眼睁睁看着他“熬”的“孩他爸”、“孩他妈”来说，免不了都要心疼不已，但又真的无奈。且不说没知识没文化是不是件可怕的事儿，还有着我们这些“大人”的“热切期盼”附着在孩子身上。记得我家儿子小时候，有次我抱着他去看火车，他忽然有了这样一个理想：“老爸，我长大了，要当一名火车司机啊！”当时，我五味杂陈得直想哭：“娃，你为啥就不想想将来当个科学家啊？”
之所以当场扼杀我家儿子“当火车司机”的念头，倒不是我瞧不起那样的工作，而是在目下，即便一个火车司机的儿子说他长大要当火车司机，估计心里都会别有一番滋味呢。尽管在嘴上我们常说职业没贵贱、职务没高低，可现实生活中，没有谁不希望自家孩子将来有个“体面活儿”。所以，为了我们这些大人心目中的体面，尽管每每看到自家孩子作业到深夜免不了要心疼，但类似“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样的“警示”，往往又让我们把孩子童年应有的快乐忽略不计，我们希望他上名校，希望他能在未来得到“体面活儿”，却没谁去认真思想：“体面活儿”就一定是快乐的、一定是孩子自己希望的选择吗？
不是我矫情，日常里，我更想像只老鸟呵护小鸟娃儿那样尽我所能，让我家儿子多些亲爱和温暖，而且在我心底，健康、快乐，才是我对他最大的企盼。尤其是现在，已然17岁的他，上了大学，有了工作，再像肉包子打狗一样被一个女孩“掳”去了，他还有多少心思和时间领略我这老家伙的爱意呢？所以，面对儿子每天的“辛苦”，我还有着纠结，口是心非地纠结：我希望他“健康、快乐”，更希望他能在未来得到个“体面活儿”。有时候想想，我知道这是我的自私，可又真的无奈。我纵有千般心疼，也只能纠结着，把那些想说的话埋在心底，黯然陪着他熬过一个个夜晚。
如果有一天，当一些孩子郑重其事地说他要去当火车司机、他要去养猪、他要去当收废品的……而我们又能真心愉快地接受他这样的人生选择，那才真是快乐呢！#冬季生活打卡季##2021加油人##12月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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