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燕的植物日志③｜优美的故事将拂面而来

眼泪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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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末的月季园突然降温了，天色阴沉，地气阴冷。我们带着月季岛的月季地图，去园子里再竖一些新牌子。地图是2020年9月时用过的，那时在园子里已经立了三十六块牌子，讲了36个故事。2021年又在原来的地图上添了20个牌子。有故事的月季，它们分别种在园子的四个不同的区域，地图也都用旧了，竖牌子的位置又经过改动，勉强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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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园小径上陆续竖起的牌子春天时，我们曾设想过故事牌子就随原始的月季分布图添加，让它们散落在各处，在一条小径上，你先遇到粉色达芬奇月季，听了一点点意大利五渔村的旅行故事，然后，就遇到了情书月季，看它们落英缤纷，遮没了月季树下的土壤，好像被撕碎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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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园小径上，一株新种的“小王子”红玫瑰。这样到了冬天，我们终于把音乐的平地与文学的坡地与小径区分开来了。文学的坡地上种植了奥斯丁的达西月季，罗尔德达尔月季，小径由诗人的妻子月季起始，中间是《小王子》的红玫瑰，在尽头就遇见隐喻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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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助月季说故事，又不打扰花的气息，安安静静立着的牌子。冬天的园子已陆续开始修剪和种植。站在弗洛伦萨月季的架子旁边，能看到陆续竖起的牌子起起伏伏。趁冬季月季的营养遁入根部，我们还能再调整月季的位置，让牌子能帮助月季说故事，又不打扰花的气息。原先的分布图真是用到头了。但却能想象得到，待春天再来，这园子里，优美的故事也将拂面而来，它会是个异常美丽的月季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