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线下校园，上一所环游世界的大学是什么体验？

真正的马甲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丨硅谷101（ID：svstyle），采访丨泓君，作者丨胡少阳如果让你去创建一所心中理想的大学，你会怎么设计？钱从哪里来？这期我们要分享一家只有网络课程，没有实体校园，录取率比哈佛还低的互联网大学，它叫 Minerva 。
先让我们看看这所大学的独特之处：
Minerva 的创始人 Ben Nelson 立志是创建一所世界上最好的大学。直到 2021 年成立十年，Minerva 才终于拿齐了所有的牌照，成为了一所真正的大学，可以独立管理、独立运营。


图 ｜ Minerva 创始人 Ben Nelson
成为一所如此特立独行的大学并不容易。2011 年 Ben 首先创立了名为 Minerva Project 的公司，从给学校提供在线学习软件系统起步。2015 为了解决牌照问题，Minerva 选择与 KGI 集团合作办学，将学校命名为 Minerva schools at KGI。
没有校园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在高频的跨国学习中，如何和同学建立友谊，怀着既好奇又顾虑的心情，我们邀请到了一位 Minerva 市场营销和经济学专业的大三学生周一凡，分享一下她的 Minerva 上学日常，并一起讨论教育行业的商业思考。下一期节目，我们还请来了东亚及泛太平洋地区主管回答更多跟教育的问题，欢迎大家持续关注。
01  没有教室和校园，  Minerva 的学生如何在全球上课？
《硅谷101》：为什么在众多的大学中，你决定去申请 Minerva，是什么吸引了你？
周一凡 ：我在高中的时候一直对创新教育，自学方向特别感兴趣。当时一直在想，如果抛开现有大学的模式限制，我心目中的理想大学是什么样的？2018 年 12 月份，我刚听说了 Minerva 后就立马申请。1 月份和招生官面试， 2 月份就知道被录取了，整个流程就非常迅速。朋友说也觉得 Minerva 很像我理想中的大学，于是我没有太多犹豫，就来 Minerva 校念书了。
《硅谷101》：你说一届学生只有 160 人， Minerva 是怎么划分专业的？
周一凡：我们学校一共就只有 5 个学院：商学院、社会科学学院，计算机科学、自然科学和 Arts and Humanities（人文学院）。商学院有 1/4 的学生，社会科学的人数也差不多。
《硅谷101》：你觉得 Minerva 教授的师资怎么样？
周一凡 ：我觉得教授还蛮不错的。所有教授之前都会在不同的学校任教，例如耶鲁或者剑桥。转到 Minerva 后，教授在正式开始上课前需要花大量时间进行培训，如何使用 Minerva 的上课平台和学习 Minerva 的教学模式。因为很多内容需要提前准备好，他们的授课灵活度会比在普通学校稍微低一点。


图 ｜ Minerva 的上课模式 拍摄：Tim Matsui
《硅谷101》：你们是怎么在全球 7 个城市上课的，如何跟教授沟通？
周一凡 ：我们大学的 4 年会在 7 个国家念书。首先在旧金山跟大家认识，旧金山也是 Minerva 创始的地方。同一届学生按照一个规定的路线走：从旧金山开始，然后到韩国的首尔，印度的海德拉巴，德国柏林，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有中国台北，最后回到旧金山。
我们用的是学校专门为上网课设计的在线的互动平台 Forum。上课前会进行大量的自我学习和阅读。教授会提前告诉你要预习什么：如果是商业课，你要先看哪些案例分析，如果是数学的课，你要去学会哪些知识点，甚至有些教授可能会先帮你录好内容。
自学完成后开始上课，一节课 90 分钟，Minerva 给我了一种翻转课堂的感觉。课上大部分时间用于同学间的讨论，回答或提出问题，并做一些案例分析。
我们的教学平台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每节课的学生数都特别少，一般在 20 人以下，有点像美国的文理学院。我经常和 10 到 16 个同学一起上课。上课时我们必须要打开摄像头，同时还有一个专门的团队，监控所有学生的网络和视频情况，上课体验很流畅。


图 ｜ Forum 教学平台
教学平台上有个功能我觉得很有意思，教授可以看到每个学生说话的时间，每个学生视频的背景色，会因为发言时间不同呈现不同颜色，教授可以立马看出哪个学生这节课说话比较少，于是请你回答问题。
《硅谷101》：为什么教授会这么在意每个学生的发言时间呢？
周一凡 ：首先我觉得这样效率比较高，因为大家来自世界各地，每个人对某一知识的掌握程度不大一样。如果是传统的课堂，有些人觉得太简单，有些人觉得跟不上，但是如果我们提前阅读和学习，大家上课之前水平本会比较相近。知道得多一点的人，可以进行一些拓展讨论。
我们把自学的部分都学完后，可以利用跟教授在一起的时间，谈一些更加进阶的东西，真正地巩固这方面的知识。
《硅谷101》：你适应这种方式吗？这种方式跟传统的中国和美国大学课堂挺不一样。
周一凡 ：对。我刚开始听到这个概念的时候，非常喜欢，因为他解决了很多我在高中期间，觉得教学不够高效的问题。但作为学生，有点又爱又恨的感觉，因为这样的模式，不允许你在上课开小差或不积极讨论。教授总会点到你回答问题，你必须要 100% 沉浸在这个课堂里，才会有好的效果。这种方式不仅在课堂，用在团队沟通或者平常跟别人开会，都蛮有帮助的。
《硅谷101》：Minerva 最让你兴奋的是什么？过去大家来美国如哈佛，斯坦福、哥伦比亚上大学，会感受到很多美式的价值观，感受的也是当地的价值观，比如硅谷和纽约的风土人情。你们在全球旅行，是全球不同的价值观。
周一凡：对，平常在美国大学里，大部分体验到的还是美国文化。因为 Minerva 算是一个环游世界的大学，国际学生的群体非常大，大约美国学生只占 10%，所以在 Minerva 没有主导文化，整个的学校的氛围比较包容，比较开放。你不需要去融合，去遵守任何一个主流文化给你带来的社交压力。这个对我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我最喜欢的一点是，作为一个中国学生，我平常不是一个非常踊跃发言的人，但因为 Minerva 的教学平台要求了每个学生都必须要积极地参加课堂讨论。所以我在上课的时候有很多的发言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对比较害羞的学生是个非常难得的经历。
《硅谷101》：你之前是属于害羞的学生吗？
周一凡：我觉得看情况，我不是一个非常爱举手的人，如果大家都不想要回答的话，我刚好知道答案，我会举手一下，但教授是会非常主动地邀请你来回答问题。我们上课时也会有很多分组讨论，一组只是两到三个人，所以大家说话机会都特别多。
《硅谷101》：我觉得你的表达能力特别好，你觉得这种表达能力是你在 Minerva 训练出来的吗？
周一凡 ：我觉得我本身还不错，但是英文表达能力就没有特别好。我们课堂说话时间还蛮久的，一个人可能要说 10 分钟左右，还有和组员的小组讨论，当你刚知道一个新问题，就需要即兴表达，甚至会有角色扮演的游戏。
《硅谷101》：Minerva 的学费贵吗？
周一凡：我觉得相比于其他美国大学来说是比较便宜的，Minerva 的学费大约是 14,000 美元左右一年，再加上大约 14,000 左右的生活费和住宿费。Minerva 有一个很强大的 Financial AID （助学金系统）。我所认识的同学， 50% 申请到了这个助学金。在申请大学之前， Minerva 不会看你的国籍、性别或家庭经济状况，只要你可以申请到 Minerva，他们就会根据你的家庭条件给你足够的助学金，让申请成功的同学，不会因为经济原因而放弃 Minerva。我自己也申请到了，大约是把我的学费免了。


图 ｜ Minerva 2023 级学生学费
02  在首尔帮练习生做传播，  在柏林为餐厅想方案
《硅谷101》：你可不可以讲一下上学的经历？比如说到了一个城市，你们会做什么？你们怎么跟同学熟悉起来？
周一凡 ：从大一到到大四，学期时间我们同一届的学生永远都待在一块，根据学校定的路线旅行。大一的时候会有一整个星期的 Foundation Week， 有点像大家刚认识，一起做一些互动。学校会组织很多小组式的城市探索活动，让大家快速认识到彼此。由于我们人数也比较少，虽然我不一定能跟所有同学都建立比较深的联系，但至少所有人的名字我还是叫得出来的。
在大家互相认识了解了后，我们还有很多学期内的活动，比如说一个市政项目叫 City Project，我们在每个学期，每个城市里，学生会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你想要做的 City Project，学校提供大约 10 到 20 个选择。如果你有自己非常感兴趣，并且有资源的话，也可以自己设计一个 City Project。在这个项目里，你会去跟本地的一些商业、组织或政府，一起合作做一个项目。用你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帮他们去解决问题。


图 ｜ Minerva 与合作机构交流
《硅谷101》：我们现在录音的时间，你现在是在柏林对吧？你可不可以举一个例子，比如说你在旧金山或柏林，你跟同学一起游历了哪些地方？你自己的市政项目经历是什么样的？
周一凡 ：因为疫情影响，所以我一共做过旧金山、首尔和柏林的项目。在旧金山我参加的是一个叫 Human Rights Campaign 的项目，一个帮助性少数人群赋能的组织。我和其他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同学就加入到他们的组织里，跟他们一起办了一个活动；首尔本身的 K Pop Culture 氛围很强，在首尔我就参加了一个练习生培训公司的项目，帮他们练习生建立社交媒体，在国际社交媒体上宣传。
我现在柏林做的是一个零浪费素食餐厅的项目，他们在柏林做了一个比较有名的零浪费素食餐厅，我们帮他们去想一些品牌营销方面的做法，例如如何宣传以及互动。其实 City Project 的范围还蛮广的，我选择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跟投资和商业相关，还有一些跟计算机相关。
《硅谷101》：比如在柏林和首尔的项目，你是怎么找到的呢，这算不算是中国传统大学的实习？
周一凡 ：我觉得对大一的同学来说比较像是实习。Minerva 可能也希望能够让大家很快把自己学到的东西用出来。如果你对这项目感兴趣的话，你是可以和这个项目的伙伴进行更深的发展。有些人确实是把项目变成了一个实习，或者变全职工作。项目本身也大约要两到三个月。如果做了一些比较好的成果，也可以放到简历里。
《硅谷101》：可不可以讲一下在练习生项目里，你具体做了哪些工作，有什么收获？
周一凡 ：他们有一个艺人团队，大约带了十几个练习生。我们要去了解练习生平常的人设和习惯，帮他们去想在社交媒体上的宣传策略。同时还会做一些背景调研，比如在美国欧洲那些比较火的韩国明星，一般都是以怎么样的方式去进入市场的。由于疫情的原因，我的签证有一些问题，没办法去首尔，所以是远程参加的，我们有一些在首尔本地的同学，有机会参观了那家公司。
《硅谷101》：你觉得疫情对你们还有其他的影响吗？
周一凡：跨国流程是 Minerva 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疫情很多同学他们都没有办法聚集在一起了。比如说我在旧金山疫情结束之后，虽然我去了伦敦，但伦敦不是在我这个年级的计划范围内，我跟其他年级来混读，跟一部分学生去了到伦敦，很多同学没有办法去伦敦，当我下到柏林，再次见到同学时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之后了。在疫情比较严重的情况下，也取消了某些国家的学习，例如印度的海德拉巴。
《硅谷101》：你会觉得跟这 160 个学生的交流，以及线下活动是很珍贵的吗？同学之间的友谊还蛮重要的，如果两年多见不到自己的同学，还是有点可惜吧？
周一凡 ：是的，是很可惜。好在我们的学生人数比较少，所以跟大家保持联系，可能比其他大的学校会稍微容易一些。因为大家一起去跨国旅行，在 Minerva 这么一个特别的教学模式里，很容易产生强烈的归属感和连接感。因为很多事情只有我们彼此经历过，所以对我们来说大家的友好度，包容度就会很强。Minerva 是一直开放的，随时可以去认识那些还不太熟的朋友。


图 ｜ Minerva 的城市体验活动 拍摄：Bob Miller
《硅谷101》：可不可以介绍一下你们是怎么进行城市探索的，和我到一个城市旅游逛各地博物馆，有什么不一样吗？
周一凡：在城市探索方面专门有个团队，就叫 City Experience Team 他们一直会待在这个城市里，去设计学生的城市体验。比如说我们每个星期都会有一次跟城市相关的体验，大家一起去散步，去听一些演讲，或者介绍城市的本土文化。同时 Minerva 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的，在那个学生的国家，他们也会自己参与到这个体验中来。
除此之外，还有个 Co-curricular 的活动，学校会跟当地的公司去建立联系。大约每个星期五邀请学生去参观这家公司。比如说在旧金山，我们都会去参观 Airbnb 和 Asana；学校也会组织一些跟城市本身文化比较相关的活动，例如在旧金山我们参加了一些机器人比赛和黑客马拉松。
《硅谷101》：市场营销专业的学生也会参与吗？机器人比赛和黑客马拉松一般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可能才会参与。
周一凡：这些活动开放给所有学生参加。更多的是一个文化上的体验。计算机的同学肯定是比其他专业的同学去的更多。


图 ｜ Minerva 学生社区活动
《硅谷101》：Minerva 还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
周一凡 ：在 Minerva 有两个标志性的活动，一个叫做 Minerva Talks，一个叫做 Ten O One。周末的时候，学生可以去报名参加 Minerva Talks，讲自己的人生故事，或者任何想讲的东西。大家会听倾听，大约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时间。
在 Ten O One 活动上，每个国家的学生会轮流在每周星期日晚上的 10:01，去介绍国家当地文化。比如说我们中国学生做 Ten O One 的时候，有一些之前在南京外国语念书的同学，就跳了广播体操，同时我们还给其他国家的同学做了很多中国菜。
03  创新教育的商业模式难题，  Minerva 仍在探索
《硅谷101》：Minerva 2015 年开始招第一批学生，同期的 2013 和 2014 年，硅谷有好几家类似的个性化教育学校酝酿起步，其中在《S2E35｜最受硅谷大佬追捧的AltSchool终落幕，教育创新怎么这么难》期播客里提到由陈-扎克伯格基金会（Chan Zuckerberg Initiative）投资的 AltSchool。
AltSchool 和 Minerva 的教学方式非常相似，注重老师跟学生的互动，也是通过一套软件系统进行教学，AltSchool 也想做一套个性化的软件系统，并把这种教学沉淀下来的方法论，系统化输出给美国更多学校。
AltSchool 沉淀出来的软件已经支援了美国的几百所特许学校，但这个模式还是没跑通，从商业的角度来看，教育其实是一个非常难赚钱的行业，它需要的沉淀。像哈佛这些学校，靠的是校友的捐赠基金，而不仅仅是学费。
这个时候注册主体就变得重要了，只有注册成一个非盈利性机构才能获得很多捐赠。当年 AltSchool 办不下去的时候，硅谷就有很多家长说我们来捐赠，但 Minerva 是一个企业，就没办法接受捐赠。你是不是也觉得 Minerva 的模式也是非常适合小规模个性化教育，但很难规模化？
周一凡 ：是这样的，但是我觉得 Minerva 线上的教学模式可能会更轻一点。它不仅效果比较好，因为大家可以无时无刻地在不同地方上课，只要你把这个网络控制好了，大家互动性还蛮高。同时又有助于减少教学预算，比如说教授，不用出现在固定的教学楼里，他的雇佣成本就会低很多。
《硅谷101》：你提到大部分同学是有助学金，这所大学是怎么盈利的？
周一凡 ：对，我也不知道 Minerva 是怎么盈利的。Minerva 下面有一个名为 Minerva Project 的盈利项目。它把 Minerva 大一的时我们学的基石课程中提炼出来，作为一个收费的高中国际教育补充内容。
《硅谷101》：Minerva Project 相当于做成了一套软件卖给高中学校吗？
周一凡：它把我们的课程和我们的线上教学平台结合起来，作为一些国际高中的课外的补充课程。我们大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上由 Minerva 独创的基石课程 。上四门课：形式分析、多模式沟通、时政分析和复杂系统。在上这四门课的时候，Minerva 希望你可以通过这四门课认识世界，然后学会如何思考，学会如何学习，如何和朋友合作。
同时我们还会有一个学习习惯评分系统叫 HCs（The Habits of Mind and Foundational Concepts），配合每一门课的不同的学习习惯，我们去学习如何思考、沟通，如何有创造力和如何有效合作。


图 ｜ Minerva 董事会成员之一：张一鸣
《硅谷101》：Minerva 获得了不少融资，包括像中国的好未来，今日头条、真格基金， Netflix 也捐赠了你们学校。你们是有定点的人才输出吗？
周一凡 ：不算是非常直接的人才输出，可能关系比较好。因为 Minerva 有一个团队叫做 Outreach ，专门会去帮助一些公司了解我们学校，学生在就业求职或者申请研究生的时候有很大的帮助。有一些公司尝试了 Minerva 的实习生，觉得很好就会给我们更多的机会。


图 ｜ 与 Minerva 合作的公司与组织
《硅谷101》：Minerva 一般是怎么提供实习信息的？
周一凡：Minerva 会给我们一些实习相关的信息，告诉你这家公司和 Minerva 熟悉度是多少，比如说国内的真格基金，对 Minerva 非常了解，然后有非常多 Minerva 的学生会去那边实习，也有人在那边做全职，但是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正式合作。
《硅谷101》：Minerva 的毕业生的情况怎么样，你有了解过之前学生的毕业情况吗？
周一凡：我们学校计算机专业学生比较多，很多学生会去一些比较传统的硅谷公司，比如 Facebook 、Google 、Airbnb；还有一些热门行业，例如麦肯锡和摩根斯坦利这类咨询公司和投行；以及一些新兴品牌比如像 Allbirds 和 Notion ；少数的人会创业。在国内的话，有去真格和腾讯的。申请研究生的同学基本会去哈佛、剑桥、布朗和清华大学的苏世明书院读书。
《硅谷101》：这些就业方向都是一些蛮前沿的科技公司，听起来还挺硅谷文化的。
周一凡 ：对，因为 Minerva 就是旧金山起家的，大家大一的时候就蛮沉浸在这个文化里面，所以一直受这种文化影响。
《硅谷101》：B 站上的《比哈佛录取率还低的学校，顶级学霸都在怎么学习》视频，说有人放弃了哈佛来念了 Minerva， 有人今天在软银，明天在麦肯锡实习，真实的情况有这么精彩吗？
周一凡：我觉得一半一半。你说的那个在软银和麦肯锡实习的学生，是一个我认识的中国学长，他的经历确实是这样子。软银和 Minerva 有一个合作，那时候会有一部分 Minerva 学生有去软银做过实习。
如果是想要去大公司工作，大家都比较努力也比较顺，可能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去一些大公司实习，一步一步上来，就和传统的那些大学生一样，也有一些同学不想要这么做，就去探索自己的方向，去一些小公司和组织，这样的人也是蛮多的。
《硅谷101》：你上次是提到你毕业了，想做一些公益和商业相关的事情？
周一凡：的是，我一直就对公益比较感兴趣，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在做志愿者或者去一些非盈利组织实习。但我发现其实很多公益组织的效率不高，他们会花很多思考如何扩大影响力和把钱合理花出去。作为一名商学院的学生，我觉得如果商业可以跟公益更好结合，可能会带来更高的效益和社会影响力。
04  Minerva 的创新模式，  并非所有学生都适用
《硅谷101》：你有遇到过的同学，不适应 Minerva 这种需要高频表达的模式吗？
周一凡 ：我觉得会比较少，因为申请 Minerva 的时候，需要自己的推荐自己，所以大家作为 Minerva 的学生其实都还蛮在社交方面都比较自信。而且可能申请 Minerva 的人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喜欢变化的人。


图 ｜ Minerva 学生的临时宿舍
《硅谷101》：全球旅行的教学模式，会有同学不适应吗？
周一凡 ：对于一些追求稳定的同学来说，它并不是一个很舒适的体验。他们更想要去一个有校园的学校，在那里待四年。但是在 Minerva 我每过三个月四个月都要换一个国家，换一个城市，我可能刚适应了这个地方，我马上就要换新的了。
《硅谷101》：你学的营销和经济学蛮偏社会实践，如果要学向建筑，医学这种理论知识很强的专业，是不是 Minerva 就不太适合了？
周一凡：是的，所以 Minerva 就只有 5 个专业。如果你决定钻研一个非常具体的专业，不想过多探索横向知识，Minerva 就不一定合适了。但也有也同学觉得长期来看，多学科的知识，以及更广阔的视野会对他的专业探索有帮助。我认识一个学长他想要学医，他花了很多时间自己学习医学，同时他又很喜欢 Minerva，所以都一直待在 Minerva。
进入 Minerva 就是一个非传统的选择。Minerva 提供更多信息和更多自由度，但如果你是一个想要稳扎稳打学生，不是特别建议来 Minerva，Minerva 在这方面的支持可能比传统大学少一些。但是如果你是一个想要自我探索，想要快速学到更多东西，能够自己去做出选择，可以比较独立的做这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很鼓励大家来 Minerva。
【本期节目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