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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上无精的他,又超想生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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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1-17 18:15:28 52 0



    作者 | 南风窗记者 施晶晶
    “它天天在我身体里头会动,感觉太好了。”田甜感受着腹中孩子的生命力一天比一天强烈,再有几天,这个虎宝宝就要出生了,初为人母的幸福感笼罩着她。
    这个小生命来之不易,34岁的田甜盼了它5年,是个试管婴儿。
    一年前,久备不孕4年之后,田甜接受了辅助生殖,从她卵巢里取出的卵子和从丈夫体内取出的精子,先后两次在几根试管中结合成5个胚胎,最后,这唯一的胚胎成功在她的子宫里着床扎根、幼小又顽强地生长。


    (田甜第一次在B超里看出人形【受访者供图】)
    这份对“孕育生命”的欣喜,也是孟齐家求而未得的。
    2021年4月,他被诊断为无精子症,是男性不育症中最严重的一类,这意味着他很难拥有血缘上的后代。经医学审查的数据显示,这一病症困扰着全球约1%的男性——眼下,孟齐家仍在寻找治疗机会。
    另一位女士,学生时代被诊断为“始基子宫”(注:先天性卵巢发育不全),这意味着她没有月经来潮,极难受孕。这让她对亲密关系心有不安,害怕因此找不到对象。她婉拒了南风窗的采访,限于年纪和阅历,她还不能完全认识自己所处的状态和困境。
    广东省生殖医院男科主任、广东省人类精子库主任、国家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评审专家张欣宗还记得,二胎政策放开、2016年前后,业内普遍感觉到,不孕不育的门诊量有了明显提升,“大概增加了20%左右”。
    不孕不育是全球难题,过去,国内舆论关注和讨论尚显粗疏和私密,但眼下,不孕不育生殖困境成为显性问题,一边困扰着求子家庭和育龄夫妻,一边成为二胎、三胎政策下阻碍国家新生人口增长、生理层面的“灯下黑”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沪豫川粤津等至少12省市开始大力发展辅助生殖技术,并以正式文件形式下发相关规划,回应着群体的生殖困境和诊疗需求。
    不孕不育生殖困境得到重视、辅助生殖技术普及,是进步,但与之勾连的观念、技术、伦理,又构成多重现实,让“生育力”和“生殖健康”的话题更显复杂。
    一个沉重的追问是:今天,“造人”更难了吗?
    “没想到要孩子这么难”2017年,田甜30岁,和丈夫结婚3年后,开始备孕,但验孕棒上始终没有期待中的两道杠。
    夫妻俩去了医院检查,发现丈夫的精子畸形率略高,自己则是一侧输卵管不畅,“但也不会导致不孕,只是不是最优状态,一直没有个明确的原因。”田甜告诉南风窗。
    田甜和丈夫遵医嘱继续在家试孕,也尝试中药调理,可3年过去仍没有喜讯。
    “求而不得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别人有孩子真好。”每次看到小年轻在医院排队做人流,田甜又不免生出感慨:“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2020年,33岁的田甜急了,距离她预设的35岁生育期限,只剩2年。
    和田甜一样,深圳人孟齐家从没想过“不孕不育”会成为人生中的一道坎。
    孟齐家已习惯称呼女友为“老婆”,两人原定于2021年5月领证结婚,但4月的一次检查后,婚事就此搁置。
    当时,数月没有避孕却没有怀孕迹象引起了疑惑,两人去了医院。
    孟齐家没等报告结果出来就回家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问题,去查也是无所谓的”,可刚到家,他就接到医院电话——送检的精液里没有发现精子。
    消息像雷一样击中了他:“突然告诉你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且是最严重的无精子,对男性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当时就懵了。”


    (一位无精子症患者,男性在生育的事情上需要付出更大的勇气【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一连几天,他无心工作,趴在电脑前查资料、看前沿技术报告,结果更添残酷。“药物治疗(取到精子)的成功率只有5%~10%,做手术只有20%~30%。”渺茫的概率,之后又在上海几位知名医生那里得到了确认。
    反复问诊之后,得知情况比想象中更严峻,未婚妻哭了一夜。孟齐家心有愧疚却无能为力、不知如何安慰,未婚妻把孩子看得比事业重要。
    “你好不容易选中了我,想跟我结婚生孩子,结果没想到就断在这最重要的一步。”孟齐家苦涩道。
    未婚妻一度痛苦地提出想结束关系、离开,孟齐家决定尊重她,申请了出差,把去留的选择权交给她,自己上了高铁。他做了最坏打算,却意外收到了她的短信:“我舍不得走。”
    孟齐家的眼泪夺眶而出。
    情感将两人牵在同一条红线,但不孕的现实困境没有消散,仍是他们确立婚姻关系、组建家庭的障碍。
    结婚,成了两人回避的话题,他更不敢多提“供精生育”的可能。孟齐家认为,这场婚姻的决定权在31岁的未婚妻手中,而他只能被动等待。
    主动的,被动的时间紧迫,田甜等不了了。为避开高龄生产的风险,她和丈夫决定做试管婴儿帮助受孕。
    检查、促排、取卵、体外受精、胚胎移植,试管婴儿的流程以“月”为时间单位展开,医院,田甜一趟趟跑,焦虑,她一遍遍受。


    (医院里正在等待取卵的女孩【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第一次促排时,田甜取出了6颗卵子,但得知只有2个成功受精、只有一颗受精卵具备移植条件时,她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实验室外,她突然情绪失控,哭了起来:“辛苦3、4个月花了3、4万,别人家有10来次机会,我只有1次机会。”
    但她迅速整理好情绪,因为流程还要继续。只用了2~3秒钟,受精卵推进了田甜的子宫,她记得当时的注意力全在肚子上,那种刺痛感像是在暗示她“成了”,但官宣成败的“开奖日”要等到第14天。
    等待的日子,田甜神经紧绷,她向南风窗描述了当时的状态:“在家躺着也不敢动,上厕所都害怕把它给冲出来。”
    尽管小心翼翼,但这个受精卵没能在她的子宫内膜上生根发芽。若顺利扎根的话,临床上人们称这个过程为“着床”。
    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2个月后,田甜决心再试一次,因为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最可能成功的选项了”。
    第二次尝试,医生更换了方案,但田甜仍只得到了一个胚胎移植的机会。
    等不及14天后医院开奖,她提前查了孕三项,显示出怀孕迹象,一连几天她睡不好,第7天凌晨3点,她忍不住爬起来测验确认——验孕试纸显出浅浅双杠。她赶紧戳醒一旁打呼酣睡的丈夫,告知喜讯,小夫妻欣喜若狂、抱成了团。


    (田甜初期验孕的结果,显出浅浅的怀孕痕迹【受访者供图】)
    他们仍不安心,直到为他们做试管的医院确认了开奖喜讯,终于,孩子有了。“本以为我会嚎啕大哭,这么多年太不容易了,但我没有哭,我做了那么多努力,我值得这个结果。”田甜自豪道。
    如果把不孕症人群的求子行动看成一场赛跑,田甜和丈夫算是跑在前头的一对夫妻,她目睹着同一时期做试管婴儿的夫妻,因为经济、疾病等各种原因拉开进度差距,有的就落在了后边。


    (90后夫妻共同面对“生育难题”,3年IVF【试管婴儿】总共花费30万元左右【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孟齐家就需要时间治疗,他吃了药,寄希望于手术打开睾丸,确认有无精子、有无做试管婴儿的条件,又或等待干细胞疗法尽早应用。
    治疗的不确定性加深了他的困境,他说:“不知道结果、只是漫长地治疗,永远在等。”
    他不知道未婚妻还愿意等多久,自己什么时候能有完整的家庭。在他认识的病友里,有人不受阻碍地照常结婚,有夫妻手术无望后接受了供精,孟齐家感动、羡慕,却不敢强求未婚妻,每个人的选择都应该尊重。
    对孟齐家来说,另一个隐忧是,未婚妻已经31岁了,时间不多了。
    “我们都有点身不由己。”孟齐家对南风窗感慨道。
    精子卵子,一场并不浪漫的相遇当生殖困境激化婚姻家庭的矛盾,身处其中的男男女女探究生命的起源,才意识到:怀孕不是小事,也并非易事。
    生物学也告诉我们:自然状态下,精子和卵子鹊桥相会,并不浪漫。
    若单月尝试怀孕,一位健康且有生育能力的 30 岁女性的怀孕概率为 20%,这是美国生殖医学院《年龄与生育能力》患者指南的解释。
    不过,“一年之内,(30岁以内、生育能力)正常人群怀孕的概率是85%。”广东省生殖医院男科主任、广东省人类精子库主任、国家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评审专家的张欣宗告诉南风窗。世卫组织对“不孕症”的定义,以“一年以上无避孕性交后未孕”作为参考时间。
    在这一概率基础上,精子和卵子的结合还伴随着疾病风险。
    男性睾丸要能产生精子,量也很重要,生殖管道还要一路畅通,让精子顺利起飞,游得太慢、长得畸形、抵抗力不足的精子没有碰上卵子的机会,早早阵亡。


    (精子和卵子的结合是人类孕育新生命的第一步【图源:《奇妙的蛋生》剧照】)
    另一边,女性卵巢排卵之后,这个直径0.1毫米的最大体细胞“卵子”进入输卵管,在最多24小时的寿命里,和成功穿越火线的那亿里挑一的精子双向奔赴,要是遇不见精子,它将孤独地死去。
    前述患者指南提示:女性含卵子的所有卵泡,在出生时就全部存在其卵巢中,生育期内,女性仅约有 300 个卵泡会排卵,它们按周期排出。这一过程,输卵管阻塞,卵巢疾病、内分泌失调都是被WHO点过名的拦路虎。
    精子卵子结合成不分彼此的受精卵,染色体组合成正常的46条,之后进入女性的子宫,在激素支持下,子宫内膜发育,成为受精卵着床扎根的土壤,着床成功,意味着怀孕,顺利的话,胎儿继续发育,不幸则可能胎停。这一阶段里,要是出现子宫疾病,则难有生命奇迹。
    导致不孕的病因诊断相对明确,但病因的成因却很模糊。
    孟齐家因“无精子症”卡在了孕育的起点。就致病因咨询医生时,孟齐家得到了三种可能性:青春期发育问题、环境污染、不良生活习惯。
    孟齐家没法把这些和自己的过往经历完全对应起来。只是做平台研发工作的他,加班熬夜、久坐、咖啡外卖,“我应该都占了”。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统计学用“概率”来解释他的疑问——就像抽烟跟肺癌是有关系的,但很多人抽了大半辈子也安然无恙。被选中的命运,半点不由人。
    国内外临床研究中,不乏孟齐家得到的类似解释,但也有个别观点认为,或许还有没被认识的更关键的致病因素。
    “不孕症”因果关系、相关关系有待明确之前,更多数据持续发出预警。
    一边是女性初育年龄推迟。国家统计局2018年披露,从1990年至2017年,我国育龄妇女平均初育年龄从23.4岁提高到26.8岁,更有求二胎、三胎、高龄产妇——强化着“年龄,是生育的敌人”的危机感。
    另一边,精子质量在衰退。2016年,国内最大的精子库“中信湘雅”就披露,捐献者合格率已从2006年的45.9%下降至2015年的17.7%。


    (纪录片《奇妙的蛋生》剧照)
    尽管精子质量衰退,确是国际临床讨论里的主流声音,但也有提醒称,仍需考虑地区差异。比如,广东省人类精子库主任张欣宗告诉南风窗,粤地的捐精合格率没有明显异常波动——整体和局部的数据差异,更加剧了问题的复杂。
    科学研究仍在推进,人类对生殖的迷思没有停止,掌控它、改善它的欲望和能力也在加强。
    希望常在通过“做试管婴儿”,田甜和丈夫共同孕育了新生命,实现了为人父母的心愿。
    这项技术并不神秘,是辅助生殖技术的一种,临床上叫它“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技术”,另一常见的辅助生殖技术是人工授精,两者最大的区别:人工授精是在体内授精,试管婴儿是在体外的实验室完成授精后进行胚胎移植。


    (世界首个试管婴儿Louise Brown,今年44岁)
    田甜当初之所以在两个方案中选择了“试管婴儿”,主要是看重它更高的成功率。
    “成功率一般在50%~60%。”张欣宗告诉南风窗,但具体区分,“试管婴儿”分为3代技术,适用于不同人群,成功率随病因、年龄不同有较大差异。
    担任国家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评审专家的张欣宗介绍,一代试管婴儿技术,针对女方因素为主的不孕患者,二代针对男方精子问题引起的不孕;三代技术针对遗传性疾病患者,帮助筛选健康的胚胎。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试管婴儿,目前的不孕症治疗方案,这是最后的手段。”张欣宗还提醒,在选择辅助生殖之前,临床上还有很多药物、其他手术治疗方案,且“不孕症”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生殖能力。


    (世界卫生组织第5版生育能力评估标准【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但现实中,在年龄危机和不多的窗口期中,不孕症就诊者仍然无法避免“求快图省事”的生殖选择。
    孟齐家也曾了解过“试管婴儿”解决他“无精子症”困境的可能性,在广东省人类精子库,南风窗看到了他和未婚妻为人父母的一种备选方案,但也是他们目前回避的一种。
    和田甜夫妇不同的是,不得已时,孟齐家和爱人或需考虑陌生人“双盲供精”的可能性,他还曾为此给未婚妻写过一份保障孩子权益的财产协议。
    在广东省人类精子库,主任张欣宗告诉南风窗,以1毫升为标准计量单位,库里储藏着8万份精液,储存时间最长的样本有18年。精子们被冷冻在一个个液氮罐中,一边是待检HIV的存放区,一边是通过半年HIV复检的外供区。


    (精子冷冻箱内部【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精子库需严格遵循筛选、体检、精液采集、HIV血液复查等一系列规范,存储高质量的待供精子,作为不孕不育患者治疗手段。
    用于辅助生殖时,更要遵循“捐精者-受捐者双盲”的使用规范,捐精志愿者不会知道自己的精子用给了谁,受捐者也不会了解到捐精者个人身份信息,保护双方隐私。“库里的精子是一批批给到生殖中心,用编号代替姓名。”张欣宗说。
    “现在一年使用量大概是五六千份,库存很充足。”张欣宗介绍道,针对就诊者的“定制”需求,除了捐精者血型之外,身高、籍贯,甚至五官相似度,都可以进行“非照片式”的后台数据比对筛选。


    (供精在观念和伦理上,并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但对孟齐家和未婚妻,阻碍不在于技术和资源,而是来自观念和伦理的心理障碍,他不能代她接受。
    尽管捐精和献血类似,但世俗观念仍然无法坦然地给二者划上等号。“如果有选择的话,我们肯定不希望走(供精)这条路。”孟齐家说。
    缺卵子,缺关注孟齐家和未婚妻需要勇气,但不缺精源,但对另一半寻求试管婴儿的不孕女性,缺的主要是卵子。
    国内有运营成熟、供精充足的公益精子库,但却找不到一家卵子库。
    国家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评审专家的张欣宗告诉南风窗,一方面促排卵药物和取卵过程对女性身体有损害,人道层面,获取卵子不能以牺牲志愿者的健康为代价。
    在国内明令禁止买卖精子卵子和实施代孕的背景下,获得卵子的唯一合法空间是“人类辅助生殖治疗周期中剩余的卵子”,也就是:只有做“试管婴儿”的已婚女性才能赠卵。


    (中国没有公立的卵子库,只能等待稀缺的爱心赠卵,女性在生育的事情上,承担着更大的压【(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但现实中,这很难操作执行。
    张欣宗对南风窗解释:“现行政策仍然要求,(做试管婴儿的女性)促排后超过15个卵以上的才能捐赠。但现在促排卵方案,临床上掌握得非常好了,一般(排卵)控制在10个左右,超过15个的情况很少,在优先满足自己使用的情况下,能捐赠的数量更少。”
    最直接的例子是,田甜先后两次分别取了6颗、9颗卵,没满足捐赠条件,更何况她最终只配成了2个可移植的胚胎。


    (刚刚做完取卵手术的女性【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操作辅助生殖技术的医护被视为现代版的“送子观音”,一位曾在生殖科工作的护士告诉南风窗,她见过太多困在不孕症的夫妻,女性大多弱势。“有的真是哭着喊着说,‘你要帮帮我,我老公跟我说了,就3个月时间,不行他就要跟我离婚了’。”她复述道。
    田甜对南风窗回忆,当她把怀孕喜讯告诉父母时,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我的婚姻稳定了”。


    (生育对于我们,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不确定性的焦虑,贯穿田甜辅助生殖备孕的全过程,先不说记忆中抽了“大概50管”血、不舒服的阴道彩超这些过程细节,即便第二次移植的胚胎成功着床,让她受孕,不安情绪也常困扰着她。因为孩子来之不易,初期她不敢上班,在家待了一个月,上班之后也经常请半天假,回家躺一躺。
    田甜最怕有时身体突然轻松起来,“突然感受不到孩子,像是没有怀孕的感觉了”,她立马就要找最近的诊所做B超,确认胎儿是否安然无恙。“正常怀孕的人,整个孕期做的B超也就是五六次,我在前三个月就已经做了不低于10次。”
    “我们这类群体,其实女性真的受到了太多的伤害,她们愿意陪你走下去,然后去接受各种各样不确定的结果,非常伟大。”孟齐家在设想试管婴儿方案时,对南风窗感慨道。


    (生育是男女双方、夫妻双方可以来共同面对共同承担的事情【图源:纪录片《奇妙的蛋生》】)
    “无精子症”之外,孟齐家也有额外的伤害。
    在跟踪资讯、与病友交流中,孟齐家被网民攻击辱骂称“得了无精子症说明你的基因是劣质的,就不应该延续后代”。跟风嘲讽,让他受伤且无奈,这一困境群体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和包容。“如果真有遗传性基因突变,我现在肯定供精,就不去治疗了。”他抗议道。
    在悲观当中寻求转机,孟齐家决心“手术治疗到最后一刻”,去争取一个完整的家庭。


    “你会觉得血缘对一个完整的家庭是必不可少的吗?”谈及“供精”方案,南风窗问道。
    “很重要,但不至于必不可少。”孟齐家答,“但一切都需要双方共同努力,才能走向好的结果。”
    编辑 | 陆茗
    排版 | 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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