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旅行纪录最真实的蒙古人：去城市还是留在草原？这是一道难题

电流表1983

原标题：一次旅行纪录最真实的蒙古人：去城市还是留在草原？这是一道难题  


若按国土面积计算，蒙古，在世界上人口密度稀少排行榜中稳居第二名，仅次于格陵兰。大多数蒙古牧民都生活在蒙古包中，所以，如果你去蒙古自驾旅行，可以在各地看到许多圆形的毡房。  


几乎每个有马群的牧民家里都有这种给马做特殊标记的工具，这是他们祖祖辈辈坚守的传统，另一方面，大草原上的蒙古牧民也越来越接受现代化的生活，比如许多住在草原上放牧的牧民家里都使用太阳能电池板发电，看电视，使用智能手机。  


给马打标记时需要把铁标签烧热后迅速戳到马屁股上，这是一种传统的做法，但看上去确实也比较残忍。这让我一下联想到了封建社会时，官府要给囚犯脸上刺字，也是类似方法做标记。  


听当地人说，如今的蒙古大草原的草比起几十年前来说，差的太多了。之前有报道说，厄尔尼诺和拉尼娅现象几十年来轮番影响着蒙古，导致过去数十年来草原气温迅速上升，荒漠化加剧，草原逐渐退化，而牧民也越来越难以养活牲畜维持生活。  


30年来，蒙古草原上的牲畜数量不加限制，导致牛羊马等牲畜数量增长了近一倍。我们所访问的几户牧民家庭，几乎每家都有200~500头牛羊。其中山羊还占了多数，因为山羊可以产出更有价值的羊绒。事实上，山羊对草原破坏极为严重——因为山羊连草根都吃，这会加速草原退化。  


聊天中，牧民巴特尔告诉我们，两年前他为扩大牧群，把家里的牛羊当做抵押贷款购买了不少种羊、种牛，但不幸遇上动物传染病，两年内让他家的牛羊损失了80%，还不了贷款只能给被人家打工。他现在一心希望东家能用牛羊抵充工资发给他，只有这样他家的牧群才有可能恢复起来。  


传统的牛羊养殖业实际上在蒙古已经越来越不景气，不少牧民已经开始用其他办法谋生。比如，这位牧民大叔几年前开始就把自家牛羊全部卖掉，开始在著名旅游胜地哈拉和林为游客提供牦牛骑乘服务，平时他都是住在首都乌兰巴托的城里。  


就像那位在景点放牦牛的大叔一样，如今许多在草原上主动卖掉牛羊或者被像巴特尔一样被迫失去牧群的牧民，已把家迁到了蒙古首都——乌兰巴托。目前，蒙古300万人口中，有近一半人都生活在这个国家唯一的城市里！  


50岁的其其格曾经也是一位住在大草原上的牧民，但由于这几年的牛羊买不上好价钱，他们家在去年卖掉了全部的牛，举家搬到了乌兰巴托的城郊，那片区域没有楼房、也没有平房，而且没有自来水，她只能和家人一起住在城郊的蒙古包里。  


一些牧民决定留在大草原上，为他们的后代继续保护最后的草原、优质的牧场。奥敦格日乐（发音）和她的家人参加了由一项国际组织的援助项目，用一些专项扶持资金来保护草场，恢复草原生态。但这笔小额项目资金究竟能维持多久，谁知道呢。  


其实，针对山羊对草原的破坏问题，对应的一个方法就是应该鼓励草原牧民减少养殖山羊，这能有效降低草原退化速度。这位名叫扎嘎德的蒙古人在乌兰巴托有一家高端服饰商店，而且他自己还有一个加工厂，专门从牧民手中收购牦牛皮，并加工成绒毛制品。他说，牦牛放牧对草原的伤害远远小于山羊放牧，国家应该提倡少养山羊，多养牦牛，保护草原生态！  


14岁的必勒格1年前开始休学从乌拉巴托回到大草原深处，跟着他的爷爷、奶奶招呼牧群，而他的父母则一直留在乌兰巴托工作生活，像必勒格这种情况的家庭还有很多。很多人在草原上生活得都十分纠结，一方面想要保护草原，延续传统，却又无力回天，想要留在城里，却没有生活基础，同时又十分留恋草原！  


牧民达蒙克因为腿上患有严重的关节炎，不能再骑马了，但他还是坚定地认为：在草原上，摩托车不能代替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