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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公开新恋情,男友身份曝光后,全网心疼(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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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1-23 17:26:02 42 0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一枝桃花。
    结出果子以后,还是花的模样。
    好像那些溃败的命运,把灯盏举出暗夜的水面。
    ——余秀华

    余秀华恋爱了。
    男方叫杨槠策。
    90后。
    好像是神农架一个贩卖蜂蜜的人。

    2022年1月1日,杨槠策发布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他戴着墨镜,蒙着口罩,抱着一束玫瑰,从一个类似酒店的地方走出。走向门外的余秀华。

    余秀华好像特别开心。
    口罩扯到下巴处,一边笑着走路,一边抽着烟。

    这个视频配的文字是:一切最好的安排。
    视频中,男方用了大量网络流行语,来作为文案。
    比如当下盛行的“双向奔赴”,被他用在了其中。
    “我和她穿越世纪,双向奔赴,相聚在这个秋千架下。”
    还有滥俗的“微风不燥阳光正好”,他也用了。
    “一切都是刚刚好。微风不燥,暖阳正好……”
    你很难从这样花里胡哨的文字和视频中,感受到他的真心。
    因为它缺乏真实信息,不克制,也少有真诚度。
    视频发出后,争议如潮。
    13天后,杨槠策再度发布一个长达5分钟的视频,为自己正名。

    配的文案,与他从前卖蜂蜜、收蜂蜜、割蜂蜜时的,完全不同。
    从前他的文案,是这样的:

    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的:

    从前,他朴素、自然。

    如今,金句云集,抒情成家常便饭。

    在这个视频里,他依然使用大量华丽的辞藻:
    “有人问我爱她什么,是你想得复杂了。
    如果你内心拥有春天的话,你闻到的都是花香。
    如果你内心拥有秋天的话,闻到的就是落叶。
    如果你内心是冬天,落在手心里的就是雪花,冰凉一片。”
    文风大改,到底是因为什么?
    境况转变?
    迎合?还是做秀?不得而知。
    但我们能看到的是,这个长视频里,还是真心难觅。
    他说到爱时,不是说余老师有什么可贵、可爱、令他心动的地方,却还是过度抒情。
    他的原话是:“我是以命博爱,死了都要爱……”?以命博爱?为什么要以命博爱?从大佬手里抢女人么?这么壮烈?
    另外,他在视频里还说:“许多人说,我和余老师的爱情没有结果,但我觉得,我和她的爱情即使是烟花绽放的瞬间,那也是美好的。”
    说明,他早早就想到了退路。
    不是冲着余生去的。
    只是“瞬间”而已。
    可冲着“瞬间”去的,哪里是真爱?更类似利用?或者玩弄?
    还有一句。
    “有人问我,余老师你下得去嘴吗?这只是你的拙见……”
    如果真在意,真上心,为什么不保护、不规避,反而要单挑这句话来回应?
    不知道拎出这种话,对余秀华也是一种不尊重、一种亵玩么?
    太多话语,不想多提。
    总之,视频很长,但美而空。
    只有辞藻。没有人。
    只有概念化的“爱”。
    没有对余秀华真正的看见。
    更不用说担当。
    视频中还有一个细节。
    余秀华从秋千上下来,因残疾,走路不稳。
    踉踉跄跄。但他没有搀扶。

    而是自顾自走开。

    一下子就令人失望至极。
    关心余秀华的人难免担忧。有人敬告男方:如果爱,请善待。
    如果不爱,请不要伤害。
    有人劝诫余秀华:保护好自己。
    之所以如此不放心,不仅因为她身有残疾,还因她曾经也因婚恋受困过。

    2016年,一部名叫《摇摇晃晃的人间》的纪录片,将她沉重的婚姻,推到了众人面前。
    在此之前,人们对她的传闻,关键词是:脑瘫,诗,农妇。
    在此之后,人们对她的解读,多了一项凝视:狼藉的、无望的、充满痛苦的婚姻。

    她说:“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有什么梦想,也对生活没有指望。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那就是离婚。这几年的幸运和荣光,最好的事情就是离婚。”
    婚姻是羞辱的开始。

    离婚是一生最幸运的荣光。

    19岁时,因她身有残疾,母亲将她草草嫁给一个外来男人。
    不知年龄。
    “只要不是60岁就好。”
    也彼此不知底细。
    她说:“当时我心里非常难受,在心里问自己最多的问题,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为什么这么痛恨?为什么要活着?”
    结婚后,他对她当然不好。
    她是那么敏感的灵魂,诗意盎然,困在残疾的身体中,难免百般痛苦。
    最大的痛苦,来自枕边人的歧视和侮辱。

    他不给钱。
    如果要家用,她要舔着脸,去求他,才要得到一两个子儿。
    她看见花开,说美。
    他厌恶她,说矫情。
    她写诗。
    诗之于她,就是在摇摇晃晃的人生里的一根拐杖。

    他也看不起。
    说她不务正业,不好好过日子。
    贬低与指责,是家常便饭。

    生活上,也没有照顾。
    下雨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去接她。
    她在路上走路摔跤,他从来不会扶她。
    反而站在一边,嘲笑她站不稳的艰难模样。

    她没感受过爱。
    连最基本的被当成一个人对待的尊严,也无法被成全。
    或许还有一些花花绿绿之事,令她“迎风流泪”、“身心俱裂”。



    在她的《我们爱过又忘记》这本诗集里,有一首叫《给你》的诗。
    她说:“遇见你以后,你不停地爱别人,一个接一个我没有资格吃醋,只能一次次逃亡所以一直活着,是为等你年暮等人群散尽,等你灵魂的火焰变为烬土……我原谅你为了她们一次次伤害我因为爱你也有过欲望的盛年,有过身心俱裂的许多夜晚……”

    她非常羡慕25岁就与世隔绝、一生孤独的迪金森。
    “她曾经的日子和我是不是差不多?……但是她比我幸运的是,她没有20年婚姻,没有因为婚姻而增加对别人和自己的憎恨。”

    她读诗。写诗。
    她将自己的精神世界,都交付给了诗歌。
    她在诗里,建立了自己的美学和乌托邦。
    但从诗歌的意象中走出,睁开眼睛,依然是狼狈的身体,狼藉的人生。
    她的丈夫依然不把她当人。哪怕她已小有名气。
    有人叫她天才。更多人叫她余老师。
    在那个男人眼中,她依然是那个残疾的、可笑的婆娘。

    他在夜市的摊子上,和其他男人喝酒。
    有人说:“女人就是个猪。都靠哄。”他呵呵直乐。

    还有一回,他因800元的工钱收不回,带着她去要帐。
    为了逼老板给钱,他把她推到路中央。
    说:你是残疾人,他不敢撞你。
    余秀华问:“如果他真撞过来呢?”他顾左右而言他。
    这就是丈夫!这就是她只值800块的命。

    命运的风雪,从早到晚地下。
    她独行其中。
    没有光,没有温暖,也没有同行人。

    她反复地问:“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都不想再活了。”



    婚姻成了漫长的凌迟。
    那段时间,她写下的诗里,有一句是这样的:“难道还有明天?可惜还有明天。”

    后来,她要离婚。
    老公拖着不离。
    不离,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他狮子大张口,要几十万。
    余秀华给不了那么多。
    事情就耗在那儿了。

    母亲来劝。
    大意是说,离了婚,生活下落不明,下半生怎么办。云云。
    她说:“我觉得前途再渺茫,也比在婚姻里好。”

    她像要切掉身体上的一个毒瘤一样,迫不及待地要切掉婚姻。
    她去法院,要起诉离婚。
    工作人员不屑。“离什么婚啊,起诉要钱的,有这钱,还不如拿去买件衣服……”
    她站在黑洞洞的屋子里,悲怆地大喊:“你凭什么不离婚?”

    丈夫懒得理她,出门去打工。
    拖着不回。她下了最后通牒。
    “这个月离,15万。下个月离,10万。”他看在钱的份上,这才迫不及待跑回来。
    除此之外,她还同意,用自己的稿费,帮他在村里买了一栋房子。
    他得到他想要的。
    她也得到她想要的。

    办完离婚手续,他们在黄昏时分,一起坐车回家。
    两个人都很高兴。
    余秀华就像大病初愈,一身轻松。

    下了车,两人走坎坷的土路回家。
    昏黄的光照下来。
    她走不稳,他破天荒地牵起她的手。

    此时此刻,之于两个人,都是一生只此一度的温柔。
    她在离婚一年后,写下感言:“对某些男人,(离婚)也许就是甩掉一件旧衣裳。对一个女人,她就是甩掉了一个制度,她呼吸的空气和从前也是不一样的。”
    她终于可以,按自己所想的方式,去生活。
    虽然看起来和从前并没有不同。
    依然生活在村庄。
    面对麦子、田野和内在的潮汐,依然写诗,依然做梦和渴望。

    但她“喜欢这宁静的、没有争吵、没有猜忌的日子。一个人的日子。”

    随着余秀华的成名,她逐渐成为一种文化符号。
    她获奖。参加活动。
    一本接一本地出书。
    她的生活变成两个版本。
    一个是对外的。
    对外的那个,自带光环。
    一个是向内的。
    在家人眼中,她依然是令人操心的。
    “家里人催我结婚。我就今天拿这个男朋友挡一下,明天拿那个男朋友挡一下。如果今年过年他们再问起来,我就说男朋友出了车祸住院了。理由好编得很。”
    但对爱,还是求之若渴。
    她无望地承认:“爱是我心灵的唯一残疾。”
    她还非常直接地写:“我的土地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生根发芽,你什么时候来都风调雨顺。”
    就这样,她在炽烈地等。
    也在炽烈地表达。她一次又一次向李健示爱。









    每一次,都引发非议丛丛。
    但她我行我素。
    她还在微博评论里,回复说:其实我也有爱的,挺好。
    他非常优秀。

    这些不知是臆想,是寄托,还是现实。
    没有人证实。
    唯一落到地面上的爱情,直到2022年1月1日才到来。
    虽然真假莫辨。
    2022年1月1日,杨槠策公布恋情,余秀华一直没有直接回应。
    但她写诗。
    在2021年的最后一天,她在自己的公号上发了一首诗。
    最后一句写着:
    “如果说在2022年它不过是让一颗苍老的心适时地葱郁了一次”说完这一句,2021年过去了。
    2022年伊始,恋情昭告天下。
    所以她是配合的。不反感的。
    哪怕这个男人,处处难以令人相信。
    但余秀华可能是享受的。
    我之砒霜,你之蜜糖。
    我们担心吊胆,她也许甘之如饴。

    外人的担忧,终究都是外人的。
    关键是当事人怎么想。
    设身处地想想——至少,他不会像前夫,嘲笑她所有的诗歌。
    至少,他能和她对话,会和她荡秋千,在雪地上写下她的名字。
    至少在表面成全了一个梦……恋情公开后,余秀华的态度很有意思。
    她首先对滔滔舆情感到不屑。她说:“……瓜,一个一个又一个。我种子还没下窝,西瓜就被瓜分了……”

    接着在1月13日,杨槠策发布长视频后,余秀华也在微博上,写下这样的句子:“那些一开始就渴望爱情天长地久的人 ,都是脑袋被驴踢了的。”

    他不求永恒。
    她不奢望承诺。
    那么,我们或许需要跳出“不爱,别伤害。不爱,就走开”的关系模式,给予这份“感情”,以另一种解读。
    有没有一种可能——受困一生(受困于身体,受困于贫困,受困于婚姻,受困于意识形态)的余秀华,更需要的,不是爱,而是人生的掌控感。
    更渴望的,不是卿卿我我浓情蜜意,而是作为一个女人,被欣赏,被认可,自由地爱与被爱。
    杨槠策说过一个细节。
    那束他抱在怀里的玫瑰花,不是他送给余秀华的。
    是余秀华送给他的。

    所以是她主动的。
    这样的“爱”,为她所求。
    这样“能尊重”“能懂得”的表达,也为她所渴望。
    所以,哪怕承诺如风,无法落地,外人也无法再置喙。
    她应该早已看清,也早已做好准备。
    就像她曾在《何须多言》里写的:“……我对这虚妄都极尽热爱。对你的爱,何须多言”对虚妄都痴恋。对幻梦也执着。

    这是一个诗人的世界。
    也是余秀华能接受的关系模式。
    那么接纳吧。
    名,蹭一点,也无妨。
    钱,花几十上百的,也不要紧。
    守住底线,不要全盘托付,不要摧毁底线,其他的,就去享受吧。
    享受性。享受爱。享受碰撞。享受升腾、悲伤与陨落……然后变成诗,变成艺术的钙与盐,继续在文字中熬制。

    她说过的:“最苦的苦是无法预知的。也是,不需要防备的。”粉丝无须多言。
    亲友不用担心。
    当梦到来,余秀华说:让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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