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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呼伦贝尔
赵竹帛
(2020年8月26日)
“我的心爱在天边
天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
茫茫草原天地间
洁白的蒙古包撒落在河边
我的心爱在高山
高山深处是巍巍的大兴安
林海茫茫云雾间
矫健的雄鹰俯瞰着草原
呼伦贝尔大草原
白云朵朵飘在飘在我心间
呼伦贝尔大草原
我的心爱 我的思念”
初秋时节,行走在呼伦贝尔草原上,高亢悠长的歌声从远处飘来,令我心旌摇荡。
清晨,薄雾散尽,芳香如锦,阵阵微风带着青草味随处飘来,顿使我迷糊中清醒,我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草,翠绿中掺杂着一蓬蓬紫色黄色的花丛。一瞬间,眼前的一切摇曳成草浪,汇聚成花海,啊,我来到了我的思念我的期盼的草原。太阳依然兴奋地照着连绵不断的草原,抬眼望去满山遍野的青草在阳光照射下显出青铜色的深绿,在土丘高岗旁一条清浅的蜿蜒的溪水流过狭窄的河谷,河谷两岸是一片翠绿的草地和丛生的蓬蓬灌木。我触摸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顿生一种幻觉,仿佛千百年来,从这里走出的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一一在我眼前飘然走过。我仿佛看到了拓跋氏带着鲜卑人、成吉思汗和他的孙子忽必烈带着蒙古人,男人们纵马挥刀拉弓,女人坐在勒勒车上从此鱼贯南行……
自古以来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草原,这个草原一直是游牧民族的生存摇篮。中华文明绝非仅仅是汉族人的文明,是与诸多草原文化集萃融合成的各民族共有文明。这些放牧民族起源于草木繁盛的地方,逐水草而居,不断地迁移与混合形成了草原强大的部落文化,自己的水草枯竭了,就整体迁移去抢别人的水草,在中国历史上的大多数游牧民族:匈奴人、鲜卑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都是在这个摇篮里长大的,又都在此度过他的各自历史上的青年时代。呼伦贝尔草原不仅是这些古代游牧民族的生存地,而且也是他们的练兵场。他们利用这些区域的自然条件,繁衍子孙,武装自己的军队,以此做跳板由东而西、由北向南展开他们以生命为赌注代价的攻伐活动。草原文化与中原文化之间区别的象征,就是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这条历行多个朝代长达千年修建的巨大城墙隔断了来自草原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游牧与农耕两种文明在此进行血与火的碰撞,一边是抵御胡虏侵扰,另一边是志在马踏中原。南下,是许多草原人的梦想与期盼,在攻破长城入主中原的草原部落里,呼伦贝尔草原出走的尤其多而著名。很多的游牧民族都是在呼伦贝尔草原打扮好了,或者说在这个草原装备好了然后才出这个后院走上前台,他们已经不仅仅是一群牧人,而是有组织的全副武装的骑手战士,这些骑手战士总想把万里长城打破一个个缺口。草原雄骏的铁蹄多次冲破锦衣玉食的汉人软弱的臂膀,越过长城,越过阴山,越过河套,越过山海关,越过黄河,越过长江,称王称帝,驰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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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似有一种声音从天籁传来,在天地相连交合的地方,长声地呼唤,召引你去纵马挥鞭、驰骋,让人满血复活激情满怀,大丈夫当雄飞天下,安雌居于地?虽时移世易、形势变化,各民族大团结成一体,正走在中华民族复兴的征途中,但仍然让人感到这辽远的后面是更壮阔的辽远,欲挽雕弓的冲动,眺望鸿雁南飞的远方,也许会聆听到当年拓跋氏和成吉思汗风暴卷起的阵阵嘶嘶马鸣声,一定会激起我们更大的抱负与雄心。
站在草原,我的目光不仅仅欣赏风景,还可深窥生活百态,还可领略人生和历史深处的曲折画卷。呼伦贝尔只是大美风景天地的浓缩,外面的世界更辽阔,更精彩,更迷人,更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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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眼前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这是一片翠绿染浅黄草的世界,一蓬蓬深紫、一蓬蓬鹅黄从眼前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空阔的原野上,只有两座相隔很远的蒙古包,益发显示草原之大之辽阔。我来到一个蒙古包,帐逢门前有勒勒车和两只黄狗,几个衣服沾碎草的小孩在嬉闹,主人巴特尔大哥热情接待了我, 他用牛粪火的温馨布满了蒙古包,在地毯上我们环形曲腿而坐,头上挂满了新晒制的羊肉干,不时会有油滴下来,几乎不加任何调料炖煮而成,用手拿着手把肉,我偶尔用刀不熟练削下肉来,蘸上野韭菜花大口咀嚼,用镶有银边的木碗勘满酒,与巴特尔全家及从附近赶来多位的蒙古小伙、姑娘们高声唱着、喊着、喝着,我醉倒在草原上。
夜晚,月朗星稀,独自一人躺在蒙古包外的草原上,望着流星一瞬而过,清风徐来,吹拂到脸上,翘着右腿,放压在左腿上,心中默念远方,心中默念远方的亲人,心中默念起伏的国运,心中默念达则兼济天下的雄心理想。
次日,离开呼伦贝尔、返乡的时刻到了,面对大草原,依依难舍,难忘美丽神奇的呼伦贝尔,在此亦深深祝福勤劳勇敢的呼伦贝尔人。
“我的心愿在河湾
额尔古纳河穿过那大草原
草原母亲我爱你
深深的河水深深的祝愿
呼伦贝尔大草原
白云朵朵飘在飘在我心间
呼伦贝尔大草原
我的心爱 我的思恋”
悠扬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吹进我的耳鼓,尽染身心……
庚子年处暑,身负官差,受邀,触摸呼伦贝尔,天地任由俯仰,春秋自在褒贬,心涌波澜。返乡后,走笔成文于家中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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