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中国西南，正在阅历一场横跨数十年的孤单（组图）

小强

中国西南，土高空积162万平方千米，占祖国辽阔国土的14%，包罗黑龙江、吉林、辽宁三个省分。
关于大少数北方人来讲，全部西南是一片隐约的泛博地区。冰冷、边远是它的代名词。
跟着市场经济的开展，国企工人下岗潮，西南因为重工业巩固上去的社会构造被从新洗牌。人口雪崩式降落、产业继续走下坡路，成为西南地域几十年来的心病。
2016年，中国政府宣告将「片面复兴西南地域等老工业基地」，经济增速依然上行显著。如今，艰巨地爬坡过坎之后，西南经济变革再次遭到重创。
疫情，对其余省城的打击多是「飞来横祸」，对西南地域则无异于钝刀割肉。
疆域小城的挣扎：相隔700米，3年回不了家
黑河，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一座占地6万平方千米、人口约20万，从东走到西用不上一个小时的五线口岸小城。

中俄界江黑龙江的流冰景观 来源：视觉中国
黑河市与俄罗斯阿穆尔州首府布拉戈维申斯克（也称海兰泡）隔江相望。比来之处，直线间隔只要700米，一汪弯曲的黑龙江水将两座城市离开。
1992年，黑河作为首批国度沿边凋谢城市之一，率先恢复了中俄疆域贸易和跨国游览业，并依靠这两个支柱产业完成着「兴边富民」。
「夏天坐轮船、冬季坐气垫船，只有办一个护照，买一张百来块的船票，几分钟就出国了。」30 岁的秦舒，是土生土长的黑河人，她形容着疫情前黑河人出国的方便。

2015年，百余名俄罗斯游泳队员横渡黑龙江而来 来源：视觉中国
江岸不远处的俄罗斯街一条街上，繁若星斗的俄货商店组成为了一个范围不小的市场。商贩们开着三轮电动车在路边售卖来自对岸的巧克力、海鲜、装潢品、化妆品等。
街道两旁，商店、市场、咖啡馆星罗棋布，一切店牌都是中俄双语。黑河的商贩也大多会些俄语，凭借言语劣势挣点小钱。


黑河街上店牌都是双语 秦舒供图
黑河充溢了俄罗斯风情，布市人也经常跨江而来，中俄文明在这里早已相融。
在大巷上拎着哈啤走路的俄罗斯人随处可见，他们还热中帮衬黑河的中式中餐厅。「列娜餐厅里的红菜汤、俄罗斯大肉串还有布利尼薄饼，是菜单热销榜前三名。」回忆起疫情之前的日子，秦舒沟-通的语气里充溢了高兴。
秦舒听姥姥说，九十年代，中俄还盛行着以物换物的贸易形式，一件耐克换对面一件皮草大衣、几盒大大泡泡卷换一辆自行车的桥段在饭桌上百听不厌。
有着八分之一俄罗斯混血的大先生语冰，奶奶的父亲就是来黑河假寓的俄罗斯商人。「老一辈黑河人的名字有俄罗斯元素，像娃林、娃丽之类的都很常见。咱们还有中俄小先生联谊，常常到对面去卖一些轻工艺品、服装、日用品之类的。」

疫情前语冰常常帮衬的俄超
但是，黑河市民如火如荼的糊口，被一场疫情长短暂久地阻挡在关口以外。
「往年这波疫情，20万人口的城区，一下子走了7、8万人。剩下的除了公职人员、就是白叟、孩子。」秦舒是医护人员，刚刚完结了为期3个月的闭环办理，看到满大巷都张贴着「店铺出兑」的字样，心里有些苍凉。
由于是疆域口岸，黑河的关闭时间更长，关于个体商户冲击更大。
开张潮如波浪般席涌。邮政路上，有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长富筋饼店。这家无人不晓的老字号，从济济一堂到面临闭店，也只花了三年。
「这里的封控要求，民间文件里很少会写，个别就是在社区群里告知居民一声。大家也很配合任务，没有太多疑难。一次封两三个月，一年封小半年，最难题的时分都在吃白菜根蘸酱了。」语冰的妈妈运营一家俄货铺，封了这么久，店里目前既没有生意，也没有货源。

街上冷落，许多店铺都在转租
今年冬季，三九天里零下四十度的高温，会让黑河播种一批固定的主人——汽车高寒实验人员。全国各地的汽车品牌厂商，都会来这里进行新车的耐高寒测试。
章立武从事汽车从业十余年，根本每一年冬季都要来黑河待上一个多月，简直把这里当做他的「冬天限定家乡」。
天天早上，老章把车标、车牌遮住，汽车包上一层膜避免泄露新品信息，而后就在大巷冷巷晃晃悠悠地开够8小时。
出工当前，剩下的时间就用来体验西南俄罗斯风情——吃饭、搓澡、赏景、和本地人唠嗑，周末再去试验基地旁边的红河谷滑雪场玩上一天。走的时分，还要大包小包地捎带些年货，给媳妇代购化妆品。
老章这一批人，简直撑起了本地一全部冬季的餐喝酒店和贸易行业。
近两年，黑河刚好在冬季疫情最为严厉，口岸封闭，火车、客运都欠亨车，游览业因此片面萧条。据秦舒理解，黑河一切的酒店整个被用作了隔离酒店，往年年终还额定建设了一个2000张床位的定点方舱，预计5月投入使用。

往年年终建好的黑河方舱
跟着黑龙江公路大桥、中俄东线自然气管道通气、世界首条跨境索道这些名目的暂缓守旧，黑河已不似昔日活泼。
一方面是数据。2020 年，黑河对外贸易进出口总值38.7亿元，同比降落13.2%；对俄贸易34.6 亿元，降落16.5%。
另外一方面是人。由于黑河口岸封闭，一大批做生意的黑河人滞留在俄罗斯，曾经三年没回家了。
「要想回到一江之隔的黑河，这些商人必需要先从俄罗斯飞香港，在直达城市实现落地隔离后，再从香港飞哈尔滨，而后再从哈尔滨飞黑河。回到本地，还得28+28天公费隔离，能力真正踏进家门。」秦舒这样告知丁香园。
里面的人回不来，外面的人也出不去。
黑河的医疗资源未几，一共3家公立病院，市一院担任收治新冠阳性病人，市二院担任收治普通患者，西医院则担任辅佐核酸采样等配套任务。这三家病院要收治郊区加之5个县市的患者，哪一家泛起问题都不行。
这座从东走到西用不上1小时的城市，当初看病需求花上一地利间。秦舒父亲的一名敌人，就由于拖延医治逝世。「过后白叟症状显著，家人心急如焚，但急诊排到大门口，大家没有重大的病也不会来病院。一个五十多岁、大步流星的大爷，谁也不知道他会意梗，人就在排队等医生的过程当中这么没了。」
作为疆域医护人员，秦舒最大的困扰是，留在黑河象征着「再也无奈回归正一般人的糊口」。

秦舒和共事入户核酸
下面发的通知，就像一个束口袋，一点一点收紧。去年年末，院里收回建议，呐喊医生们「过年不要聚餐，素日里也不要和亲朋好友相会，最佳两点一线。」
秦舒的一名共事回到周边屯里过年，和家里人简略吃了顿饭，后果席上亲弟弟确诊了，他成为了一密。接触的共事成为了二密，病院就以「影响运行效力」给了他处罚，办了复职。
「也没明文规则说不允许聚餐，只是个提倡。当初就算是非疫情期间，咱们也被要求不克不及聚首，连深造都不允许。」秦舒无奈了解这样糊口的意义。
本来的黑河，有着中国有数小镇类似的安好与平和。如今，这里的人民经常站在公鸡头部，遥望着祖国全身，本人的身后只余下一片萧索。
曾经在这家病院任务了七八年，秦舒叹了口吻，仍是做出了抉择：「我年底也打算走了。分开黑河，去没有疫情之处找时机。」
两年开业2十二天，个体户难认为继
疫情对黑河的影响有疆域特殊性，但从人口和经济角度，偏居一隅的小城衰败史，也是全部西南开展变迁的缩影。
按照 2010 年六普数据，东三省地域总人口 1.2 亿，到 2020 年已锐减至 9851 万，人口流失两千多万，总人口占比从 9.18% 降至 6.98%。
疫后，西南三省无论是总体产值仍是工业产值，增速上行幅度均高于全国大少数区域。
按照国度统计局数据，2020 年第一季度各省经济增速进行比较，除湖北之外，黑龙江、辽宁和吉林的下滑幅度分别位列第 2、3 和 7 位。同时，西南三省的企业盈利状况也非常惨然，黑吉辽降幅分别为 -36.8%、-45.2% 和 -58.8%。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局
而这些数据，都实在投射在西南人民生灵涂炭的糊口现状里。
当咱们将西南地域的地图展开，眼帘从黑河慢慢西移，来到黑龙江的省会城市哈尔滨，点击缩小，来到道里区繁荣的万达商业街，头一家就是周建伟家的寿司店。
此刻的老周，可能正守着外卖软件呼唤按钮，和妻子在店里打扑克解闷。每关门一天，老周就在日历本上整齐条杠。而这样门庭冷清的日子，疫情至今曾经继续了 2十二 天。
年届五十的周建伟已经是中央电视台的一位制片人，算是亲戚口中的「面子人」。从 1997 年入职到 2015 年分开，老周亲眼见证了电视台由兴转衰的全进程。
二十多年的时间，老周眼看着台里效益愈来愈差。「差到甚么境地？自制剧都没有钱去拍，那剧外面的道具是从渣滓场捡回来的。一个花瓶，侧面是好的，反面是破的，拍摄的时分就把侧面显露来。」
以往，一切人的薪资都依赖于跟下层领导的瓜葛。15 年台里大整改，老周作为二十年资深员工，也只能拿到三五千，遑论那些刚入行的。总体的到职潮在疫情后加剧，「乃至台里确当家掌管人，都出去做短视频平台做直播卖货了。」
2019 年的寒假，赋闲在家的老周和妻子算计开一家全国连锁寿司店。老周拿到了代理，选址在商场里面的小吃一条街，头几个月的生意兴隆，一天能卖出去 4000 多块。
眼看不到半年就回本了，老周和妻子心头一热，十二 月份在另外一家商场左近开了分店。
谁曾想刚开起来没多久，夫妻俩的如意算盘就被困在了步履维艰的理想里。
为了挽回些损失，老周小年初三就跑到店里营业，耽心来回给家人带来感染危险，在店里吃住了一个多月。
本轮哈尔滨封控，近两个月就倒闭了 5 天。生意额从 4000 降到 400，更多的时分延续好几天「喝东南风」。


哈尔滨汽车限行，五天上路一次 老周和妻子关门后坐公交车回家
让老周啼笑皆非的是，这类时分居然还需求依托「攀附瓜葛」解决问题。
有一回，老周的敌人带着一个中年人径直走进来，见是熟人，老周热心接待。谁知阿谁中年人张口就问：「你怎么不让我扫码测体温？我要上报，把你的店关了。」
遇到了「下面的人」来暗访，老周好说歹说打消了误会，从那当前便学规矩了。
他在店门口放个喇叭，一有人来就播放「被动出示安康码、丈量体温」，并在店门口一米外摆一张方桌，将寿司丢到桌子上，主人再从桌子另外一端拿走，这就算「无接触配送」了。
在吉林运营烧烤店的肖云夫妇，也正处于绰绰有余的地步。
昔日里，十几见方的小店面，坐满的话 6 桌。从下昼一点到早晨最初一桌走人，肖云喜爱在西南人推杯换盏的豪放笑声里完结一天的任务。扣除食材和水电房租，一个月能净挣两三千块钱。
3 月初，吉林实施全域动态办理，肖云烧烤店曾经快两个月没营业。
点开吉林市的外卖软件，在营业的店铺寥寥，好几百的起送费更让人却步——况且绝大少数餐饮人员都被封控在家。
就这样，一分钱都没赚到不说，肖云还要天天早上5点多起来在小顺序抢购「天价蔬菜包」。「抢不抢失掉另说，抢到 63 块一颗大白菜。所谓的葱姜蒜包，并无葱，几个蒜，一块姜就要 30。还有动辄 98、78 的瓜果包，我家真的消费不起。」

肖云抢到的蔬菜包
与此同时，一张微信聊天截图在长春黎民之间流传，图上配文：「对于号令大家参预晒晒我家蔬菜包流动的建议」，倡议大家利用敌人圈等自媒体账号，经过生动的短视频、图片展示物质短缺的糊口情况和踊跃乐观的态度。
起初此事经证明，两位相干人员已被行政处罚。

来源：掌上长春
有苦难言的体制内
行业凋敝、生意难做，是全部西南地域，甚至全国的现象。
疫情忽然的发作，会致使群众堕入未知的惶恐，而西南地域的应答战略，则更像是钝刀割肉。封城成为了常态化，得多家庭早已接受不起糊口收入。
西南的国企多，体制内员工还根本能定时发薪，少数人对体制的羡慕更为凸显。
即便没体例、月薪 2 千、这样的社区任务岗位，在部份西南人眼里，仍是一种声誉和不乱的意味。
汪清月是哈尔滨某社区的副主任，2016 年经过考试招聘进了社区任务。「原本是冲着体例来的，我儿子学校也在辖区规模内，想着离得近能够照拂一下。」
后果到岗了才发现没体例，比来几年汪清月更是早出晚归，儿子升了初中后简直没见过几面。
这段时间，汪清月天天早晨 4 点多起床，驱车赶到二十千米之外的单位，6 点半前筹备好一切核酸物质，而后开始一天的繁忙，通常到 十二 点能力回家。
汪清月的社区，人力少、住户多，她一集体要担任 361 户、近 800 人的流调追踪、疫苗接种、报表信息录入、核酸采样等任务。
一有相干人员路过危险地域或成为密接，需求立刻上门贴封条、转运，封门期间，还担任为大家运送物质、倒渣滓。
社区任务人员需求 24 小时值班，轮到她的时分，经常早晨两三点接到电话，说担任的住户需求考察和转运，她只能硬着头皮敲开每家每户的门。
除此之外，还需求天天见缝插针实现社区的惯例任务，例如民生社保、老城区革新等事项。
长时间高负荷的任务，汪清月根本工资却仅有两千，有核酸工作期间每周 200 块补贴，整个加起来也才三千块。
医护人员采核酸，算 2 毛钱 1 集体，一个月一千块封顶。一些病院采核酸没补助，连根本工资都发不出。「居民都不置信咱们才拿这点钱，但的确如斯。」
好一些的，好比在铁路局、银行、港务局等民生单位的体制内公务员，但代价就是「熬」。
侥幸的，例如在银行任务的甄雪梅夫妻，十几年勤勤勉恳，熬出头来，积蓄供女儿出国读研，退休后打算陪着女儿去北方假寓。还在熬的，好比吉林市某国度 500 强银行的支行行长，「一个月开 5000 块，都感觉挣得都得多了。」
在西南的银行，根本工资大约 2500～3000 块钱，另外再加之卖产品、卖保险、拉贷款、信誉卡管理的绩效提成，这得凭借集体才能。
基层的体制内任务，甄雪梅用「鸡肋」二字来描述：「既不挣钱，又身心倦怠，还不克不及顾家。但当初这个状况，比起个体户来讲仍是好太多了。」
留守的工薪，出奔的学子
李秀民一家的糊口，是西南普通工薪阶级的写照。「去哪儿都同样，家里最少还有土房子。」
墨守陈规。为了养家生活，李秀民大半辈子都在哈尔滨城乡之间展转，换了 7、8 个任务。「每一个次都快要吃不上饭了。」
从厨师技校结业后，李秀民在学校食堂做过大锅饭、也在酒店装裱过生日蛋糕。
但厨子是个膂力活儿，油烟大对身材欠好，李秀民七拐八折地四处托瓜葛，做了一段时间辅警。虽然说起初不干了，家里的暖气片上还挂着一正手铐留做记念。
辅警事多钱少，沉思在里面给人打工不可，李秀民抉择在家做些小本交易，便在乡下的平房开起了烧饼店。店铺就在巷口，小平房烧饼生意颇好。李秀民烙的油盐千层烧饼外酥里软、档次清楚，谁来都倒上一杯茶，家长里短说上半天。
虽然说薄利多销也能挣些，但老李心里怀揣的指标远不止如斯。他一心想做大做强，委托本地的烧饼行业老大哥教授一些配方，惋惜人家看不上老李这点市场。
没多久，老李再次另寻前途，做起了货车司机。
2005 年，老李出于对集邮和钱币的喜好，买了台大脑袋台式电脑，后来用于发帖交流，做一些交易。渐渐地积攒了一些货源渠道和人脉，老李成为了能鉴别真伪的里手，便索性卖掉货车，去花鸟市场摆摊卖起了邮票。
孩子上高中那会儿，老李侥幸地淘到一笔好货，挣了不少钱，终于在人生的第 48 个年头存款买了一套属于本人的房子，得以让始终在外租房的妻儿团圆。
故事到这里，似乎能够画上一个较圆的句号——惋惜人算不如天算。
老李起初将店铺搬到哈尔滨最繁荣的商场里，这三年来商场重复关停，老李只得把铺子关了，省下房租钱。
如今，老李在家担任每日三餐、包办绝大少数家务活儿，余下的时间就翻看那些在保险柜保藏的册子，上网看看有无人买卖。
恍忽间，老李有一种回到了「快要吃不上饭的二十年前」的错觉。幸亏女儿长进，曾经安家立业，能帮助分担每月的房贷。家里终于不需求他再换一份任务了。
和老李女儿、以及得多出奔西南的年老人同样，林牧为优先斟酌南下，其次是考公，「最不济只能先就近打零工了，假如有人要我的话。」
2020 年，国度为了延缓结业生的待业窘境，发通告称能够在本科结业前请求读二学位，在此期间假如考研胜利、或是找到适合的任务，便可入学。

来源：中国教育部
林牧为从去年 9 月开始，成了北京本科母校双学位在读的「大五生」，目前在哈尔滨的家中上网课。
「只有疫情一天不解除，这样的政策无奈从本质上解决问题。」林牧为打算疫情当时立刻回北京找任务。
个体户难认为继，体制内有苦难言，年老人能走毫不留的决绝，既是迫于理想的选择，也让西南的产业开展难以注入活气。而疫情成为了西南地域孤寂与败落的减速器。
曾几什么时候，西南之于全国，仍是赵本山春晚小品中的怒气洋洋。其昔日光辉和奉献，远在咱们的想象之上。
上世纪三十年代，西南建成残缺的工业体系，成为全部西南亚最早进的工业基地之一。这里盛产煤、铁、石油等资源，辽宁抚顺煤矿、大庆油田是初中地舆课本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原移民。
辽阔的黑土地使得西南农业占领了中国豆剖瓜分。数不尽的春麦、大豆、马铃薯、玉米、高梁从这里走向五湖四海，喂饱了全国人民的肚子。
疫情侵扰之下，西南地域以分外悲凉的败落诱发凝视与围观。目击它坍塌后的艰巨重建，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失落会继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