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年初奖神话破碎，房企人拿不到钱，财产转移到芯片和新动力车

长河浪子

年初奖，一枚标尺。
你能够说它是一件大事，一秒钟，金钱入袋，一年的奖金到账了；你也能够说它是一件小事，它折叠了公司过来一年的收支、对员工的投入，乃至是行业的变动。
已经，年初奖和互联网大厂关联颇深，它被外界赋与强烈的想象。王者光荣跻身一线时，网传团队2016财年的年初奖高达100个月，只管起初民间造谣“传言太离谱”，但这面前，是它为腾讯发明68亿元支出的事实。
几年过来，大厂光环逐步褪去。一名美团员工发现，过来拆分为一年两次的年初奖，当初合并到一年了，“当初活动性高，一年一次的话，一些人走得快，能够不发”。腾讯员工告知逐日人物，年初奖下发前，领导曾屡次暗示：“往年的年初奖和去年比拟会普降。”字节跳动的员工也从HR处证明，“往年确实会压绩效”。
年初奖的神话曾经流转到其余行业——因为疫情以来寰球航运业发作性反弹， 台湾长荣海运往年的年初奖高达40倍月薪，有员工感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一边是狂喜，一边是落漠，行业的迭代理想而剧烈。地产、在线教育跌倒，芯片、新动力又突起，简直就是一夕之间。在芯片行业，年初奖反倒成为了员工对公司的一种考查，“钱拿不敷，间接走人”。只管这样，人材活动仍是太快，芯片公司开价七位数的年薪，能力留住一名清北博士。
而一些变动又是隐蔽的。由于年初奖绩效考查，字节跳动衍生出“FII事情”。在一些员工看来，这是一个旧时期的轰然闭幕。员工李知蝉感觉，公司变了，这是一个信赖问题，“它波及到公司对员工的尊敬”。
无论如何，4月当时，往年的年初奖终于整个落地，逐日人物分割了大厂、芯片、地产、车企的四位从业者，聊了聊他们的年初奖故事，有喜悦、有不甘，也有落漠，有人踩中了时期，也有人与机遇失之交臂。
下列是他们的讲述。
文 | 钟艺璇
编纂 | 胡刘继 金匝
经营 | 绘萤
李知蝉 字节跳动 任务3年： “FII事情后，一个时期闭幕了。” 4月30日，我收到了字节跳动的年初奖。以前的三四月份，遇上大厂裁员风云，咱们年初奖没发，天然就有各种猜忌。何时发？怎么发？是否比去年少？据我的理解，有共事暗里问了HR——往年确实会在一定水平上压绩效。
说瞎话，听到这个后果我其实不不测。咱们一年有两次调薪的时机，去年8月，领导也间接和我说，“HR不让打过高的绩效”。
至于理由是甚么，我给不出，领导给不出，HR也给不出。这类没有规范的绩效考查，终于在前段时间发作。一个在字节任务5年的女生，年初绩效被评定为FII。这是甚么概念？字节的绩效评分等级有三个权衡目标：产出、投入度和字节范。每个目标又有F、I、M、E、O五个等级，越日后，等级也越高，F和I是最低的，象征着分歧格或者待改进。拿到FII，象征着她没有年初奖。
这个女生屡次复议无果，4月28日，她在外部的字节圈发了一个长长的文档，复盘本人一年的产出。她给出了十分具体的证据，包罗她和甲方沟通的聊天记载、任务群接洽记载，还有她编纂任务文档的历史记载。一个最大的疑难是，在上一次的考查里，这个女生刚刚拿到了三个M+。一集体怎么可能在一年的时间里，前6个月干得好，后6个月有严重任务失误？
5月初，这件事一度闹得很大，仅仅这一条字节圈，阅读量曾经上万。过后退职场社交平台上，有人匿名发动了一个投票，要给这件事命名，“FII事情”——这个名字最初以压倒性劣势胜出。
在“FII事情”的处置上，我感觉字节变了。字节起初的回应里，仍旧认定女生的事迹产出不合乎岗位要求，但拿不出压服人的理由。我印象很深的是，字节宣称分割了和女生往来亲密的13位同窗，这些同窗都以为她任务存在问题。但没有拿出任何证据，录音也好，截图也罢，都没有。至于为何这个女生上半年的绩效对比高，字节说，是由于领导意在激励她好好任务。
就这样，女生被“宣判”了。


▲ 图 / 视觉中国
咱们之所以这么注重这件事，由于它波及到公司对员工的尊敬。5月5日，女生的飞书（字节外部办公软件）被停用了。我看到得多人说，在字节的时间线里，这个女生的飞书被禁用的那一天，象征着一个时期的闭幕，字节范不复存在了。
在我看来，字节范代表着自在。24个字的字节范里，提得至多的是“坦诚明晰”，我对这四个字的了解是，在以业务为中心的条件下，每集体能做到自在表白。
我进字节的3年里，恰好阅历了它从扩大到压缩的全进程，公司忽然从4万人增长到10万人，一切人都在疾走猛进。或许是变化太多，公司的气氛也产生了一些变动。入职到当初，和我有业务来往的其余部门的同窗，常常会征询我一些数据上的问题，我很乐意为对方解答。但我的领导其实不这么以为，他只会在绩效考查的时分给我迎头一击——不要做这些无用功。
过来，一些先辈同窗会留下少量对于任务教训的文档，为新人入职提供帮忙，部门内的小组之间，会同享文档完成互助。但当初没有人去写教训文档，由于知道写这个对绩效毫无作用，部门之间也再也不流通文档，一些日常类、不需求窃密的文档，也再也不对彼此凋谢。
所以，与其说轰然闭幕，不如说咱们对公司的信赖在逐步隐没。我还记得公司之前有一个固定流动，“CEO面对面”，任何员工均可以经过直播和公司最高领导间接对话。由于是直播，在场的问题和谜底都会被记载上去，并整顿成文档在全公司地下，供没有看直播的同窗传阅。但CEO改换后的这一年，咱们只开过一次直播会议。
我始终在思考，咱们对字节的期许到底是甚么？字节又该如何对待本人的员工？我仍是个先生的时分，特别喜爱字节文明，自在吸引着我。但当初，很悲痛，连我本人身上的热心和生气都正在隐没。大家齐心合力的阿谁时代过来了，当初咱们面临的，是精简，是优化，咱们更违心置信当初，不置信将来，置信攥在手里的现金，而不是一些许诺。
就像往年发年初奖的时分，选择兑换期权仍是现金，我绝不犹疑地选择了现金。我和身旁几位相熟的共事交流了下，发现大家都没有兑换期权。隔天，零碎又反复了一次，问我是不是肯定保持期权？肯定。我又绝不犹疑地点了上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公司会变为甚么样。


▲ FII事情的命名及后续考察满意水平投票。图 / 眽眽截图（可上下滑动查看）
小伍 芯片设计守业公司中层 任务10年： “这一行，打工人的年初奖不涨都难。” 在芯片设计行业，年初奖并非公司对员工的考查体系，相同，它是求职者评估公司的目标。年初奖给得好，我就留下，要是给得不行，我转头就走。
当初的芯片设计行业，是真实的求职者市场，人材缺口微小。高校每一年的专业人材供应无限，这些年也没有显著的增长，何况这个专业还有大批结业生选择留学进修。可能有人会反诘，觉得身旁在芯片行业的人也不少，实际上，咱们说一集体在芯片行业任务，他纷歧定就会做芯片。和一切公司同样，咱们需求销售、IT、行政人员以及一线工人，但广义的芯片从业者，也就是芯片设计人材供应，始终是一个不乱的数字。芯片设计这一行，全国规模高中低端、数字摹拟先后端，从业者一共加起来也就20多万。在北京，那其实就是个小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
现如今，大家都在抢人。这些年芯片守业公司愈来愈多，大型互联网公司也开始本人做芯片，投入少量资源在芯片部门，好比百度就曾经做了好几个自研芯片的名目。大家都在寻觅打工人要价的高地，南京、合肥之后，当初武汉又火了。整体来讲，传统上会萃于一线城市的芯片公司正在向强二线城市迁徙。
我感觉这是一件很恐惧的事，由于在北京，咱们曾经招不到人了。我在一家芯片守业公司负责中层，也会参预一些面试。面对每一个个来面试的人，我都得必恭必敬，尤为是那些有大厂配景、名校配景的面试者，咱们只会耽心薪水给不敷、年初奖给不敷。
有一次，咱们筹备挖一家芯片大厂的工程师，对方教训十分丰硕，咱们也很满意，不夸大地说，我真是天天打电话求他，一通电话就加一点薪资。最初，咱们给了他一个数，这个数让老板十分好受，简直是咬着牙给的。
还有一个例子，咱们已经托人找到一个Top2的博士结业生，必恭必敬把人请到公司来“聊聊”。为了拿下他，过后咱们本人一狠心，给了他一个超越咱们方案的七位数年薪。过了一周没动静，我又必恭必敬地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给咱们的反馈是，这是他一切offer里薪资至少的。过后咱们十分解体，瞎话说，应届结业生没有间接上名目的才能，然而咱们太缺人，只能做一个赌博，赌先把人招下去，再看他之后是不是有生长。
一个芯片设计公司假如要留住人，有三条是必须的，一个是年初奖，一个是期权（上市公司就得给股票），以及注明下一个财年根底薪资会涨多少。这三样货色，都要向面试者“报告请示”分明。这也象征着，芯片设计行业的打工人评估公司，不只要看公司咱们当初能给多少，还得看第二年给多少。我作为面试官，在技术面试环节，还能和面试者过两招，轮到谈钱的时分，那根本上都在服侍面试者，尽力让对方满意。
在年初奖上，无论是守业公司仍是上市公司，内资仍是外资，都会在入职的时分给求职者圈定一个规模，守业公司个别会依据表示，给出2-4个月的年初奖，2个月是底线，假如给不出，无论这集体做得有多差，都会跑到别的公司去，由于这个行业就有一个特征，事多人少。所以，只有你没泄漏公司秘密、没删库跑路、没把电脑砸了、没打架，咱们就得给你最少2个月的年初奖。
开个玩笑地说，咱们这一行的人员活动，比理发店里的Tony们还要快。从事芯片设计的打工人来到新团队就算换人，根本一两个月之内就能上手一切任务，所以我身旁无论是共事，仍是我接触的一些求职者，他们在一家公司至多也就待个两三年。两三年的时间里，他们曾经能在一家公司阅历一两次残缺的芯片出产周期。
芯片有多首要，得多人估量都只会有一个隐约的概念，其实芯片开展起来的节点要比大家想象的早。2016年，一个中央政府与一家寰球顶级芯片设计企业达成策略协作，成立了一家芯片设计公司。它来到北京后，开始以高薪少量招聘芯片设计工程师，我记妥当时一个5年教训的芯片设计工程师，薪资能够间接翻一倍。
起初就是大家相熟的几回风口，物联网、挖矿、以及人工智能等等，芯片在风口中一次又一次腾飞。中美贸易磨擦之后，芯片又回升到了首要的国度策略角度，芯片设计行业的薪酬，终究被拉到了超过信息产业均匀薪酬往上的一个程度。
当初想来，比较我的同窗们，我是相对于对比安稳的那一个。我本科到博士都是读芯片对口的专业，本科结业时，过后最抢手的是金融，一些同窗去了金融行业，我的支出只要他们的一半。起初他们阅历了得多，有人遇到2008年的寰球金融危机，有人阅历了2015年股灾。比及我钻研生结业，又有一批人又投向互联网企业，薪资一下飞入地，比拟他们，我确实少了些微风大浪。
但当初，芯片翻身了。芯片曾经成为了一种不成或缺的高端制作业产品，只有芯片始终热上来，我的观念是，这一行，打工人的年初奖不涨都难。


▲ 图 / 视觉中国
陈雅 房地产 入职3年： “来这行三年，两年没拿年初奖。” 这是我在深圳当地一家房地产公司任务的第三年，而我曾经有两年没有拿年初奖了。
回忆第一年来公司的时分，过后还发得出年初奖，虽然未几，一个月的工资，但去年和往年，公司以“事迹不达标”为由，勾销了年初奖。据我所知，2020年前，公司还历来没有掏不出年初奖的状况。
不少人应该知道，房地产行业已经有过神话。之前的一些同行，在营销部门做策动，行情好的时分，能够拿到6个月的年初奖，至少10万起步。那时售楼核心四处是敲锣成交的声响，被击碎的金蛋，地上的彩带，空气中的播送，当初看来，恍如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2017年，我刚大学结业，去了一家广告公司，专门对接房地产名目。头一年特别忙，咱们公司的楼层很矮，我坐的那一侧，阳光没法直射进来，加之很少在6点半前上班，有大半年我没有看到过深圳的日落。
但到了2019年，像碧桂园这样的大开发商，开始不肯意和广告公司协作。开发商个别以月费或者年费向广告公司投名目，一个月七八万算对比廉价的，假如是对比贵的名目，月费大略有十来万。起初为了节俭本钱，它们在本人的营销部门下边设了一个分支，把广告公司的任务揽过去本人干。就在那一年，我从乙方跳到甲方，来到当初这家房地产公司。过后这家公司由于本人成立部门，光是营销费用，每一年就节俭了200多万。
谁都没想到，日后的日子愈来愈欠好过。开发商都在省钱，2021年是咱们最惆怅的时分，恒大暴雷，全部房地产行业为之触动，之后咱们相熟的、排名靠前的大房企接连出了一些情况。这是一个连环影响，大房企遭殃，为了追求资金回转，它们自愿选择提价卖房。作为竞品，对手提价，咱们的房子就卖不出去，逼得咱们最初也只能提价。
假如你留神，就会发现2021年陆续有得多名目以六折、七折的价钱发售，过后诱发了一阵恐慌，其实这些打折的房子只是极多数，实质上，这是一场价钱战，是房企为了生存致使的高价竞争。
到了市场上，购房者看到那末多房地产失事，他们也惧怕，大家都想买现房，不敢买期房。而另外一部份人在张望，房子都提价了，是否再等一等？
为了活上来，咱们只能升高本钱。2020年前，只管有疫情，能做现场流动的时分，咱们都会尽可能落地，为的就是吸惹人来看房，一年上去大略破费200万，但到了2021年，咱们只举行了一场流动，仍是小型的。
至于看不见的，固然是我之前所在的房地产上游。敌人在广告公司，他们接的名目，假如是华润这样的央企、国企，资金对比安康，十几万的营销费用还能照付，回款也快，但少数民企，他们的回款遥遥无期，你要始终催，乃至怎么催也催不到。
当初的状况不仅是没有年初奖，从去年开始，咱们公司曾经在裁员，涉及到销售、本钱、营销、设计岗位，而且暂停一切提升通道。年底，我和领导提出升职的诉求，他明白和我说，由于市场欠好，公司处在一个敏感的阶段，当初想加工资或者升职都没无机会，不止我一个，部门共事的升职调薪请求，也都被打回来了。领导还说，下个季度还有裁员方案。
我的敌人在4月底收到了碧桂园裁员的通知，他们全部区域被裁撤了，拿到了N+1的抵偿，他对我说，其实本人早有预料，假如一定要被裁员，他乃至但愿早点被裁。毕竟得多房企分批次裁员，裁着裁着，账上的钱不敷了，起初的人或许连抵偿都拿不到。
大家都在找前途。我一个共事，花了8000块买了网课，零根底学习，筹备跳到互联网去，投了二十几份简历，当初尚无收到面试邀约。另外一个敌人跳出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老东家，一来一回，他和地产的纠葛更深了。我知道他是无法之举，他从结业后就始终在房地产，房地产株连着他的任务、他的糊口，乃至是他的一部份人生。这是一个温水煮田鸡的进程，假如裁员哪一无邪的落到我头上，除了为本人争夺最大利益以外，我能干为力。
一场璀璨过来，如今只剩虚无，咱们只能等候命运的支配。


▲ 图 / 视觉中国
王文杰 比亚迪 入职3年： “卖出这么多辆车的咱们，却拿不到高额年初奖。” 严格来讲，咱们没有年初奖。比亚迪会在每月的根底工资之上乘以一个系数，去年的系数是1.3，这多出的30%的绩效工资，就至关于年初奖了。
作为一个研发，我的绩效一样依赖汽车的销量。侥幸的是，去年应该是比亚迪十年以来销量最佳的一年，咱们卖出了超过60万辆的新动力车，销量同比增长了218.3%。这个数字是疯狂的，要知道在2020年，咱们新动力车的销售量只要18万辆。
就像一只巨兽，比亚迪在疾走，底下的咱们固然也能感触到这类影响。过来，比亚迪是一家节拍很慢的公司，到2021年，比亚迪增设了得多新名目，泛起少量的人员活动和更替，节拍开始变了。
最开始是任务节拍的放慢，从车身、底盘、电池、机电到整车各个零碎，计划评价和变卦周期都变得更短。举个例子，一个电池电芯平安机能问题，本来的周期在一个礼拜，但当初要求在三地利间乃至更短期内反馈而且迭代计划。评价、探讨、报告请示的频率都比之前更高。
与此同时，公司外部开始泛起竞争文明，一些事业部每月都有加班排名，乃至调取考勤记载计算加班时间，而排名间接和绩效系数挂钩，我在这里3年，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类状况。
一家企业走进本人的极速扩产期，它会要求本人的出产链条永不断歇。而这个问题，在工厂这一真个传导只会更加激烈，到了上游，为了出产效力，工厂只能做到换班不断产，在前提允许的条件下，多班倒，销量增长的面前，一定有没有数人，对，我说的是有数人，在维持着这台永念头。
销量这么好，咱们得手的钱和预期却差得多。1.3的绩效系数，是公司定的，领导会按照详细表示，对系数再进行一个巨大调剂。像其余车企，销量上取患了好成就后，可能会间接高发几个月薪水作为鼓励，而咱们，就止于这0.3了。但你要说有多绝望，这倒不至于，公司的格调一向如斯，咱们都习气了。
新权势、互联网和更多玩家接踵宣告造车后，不少共事都有了新的选择。相较于咱们这样的传统主机厂，新玩家们违心付出更高的人力本钱，疾速组建一个成熟的团队进入市场，而非从零开始造就一个应届生。所以咱们会更为青眼于能有更高薪资涨幅，乃至还会有股权鼓励的新权势们。以我的专业标的目的来讲，一个有5年任务教训的初级工程师，新权势可以给到翻倍于当初的薪水。
我本人也处于矛盾中，走仍是不走？新权势、大厂的任务强度大，公司气氛向互联网看齐，但在传统车企，开不出新权势、大厂那样高的工资和年初奖。比较上去，最吸引我的仍是新权势和大厂的回升空间，毕竟在咱们公司，你可能会发现，你的科长是一个曾经结业长达10年的硕士生，人家在这个地位上待了10年，更别说我本人了。


▲ 图 / 视觉中国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波及人物均为化名）
文章为逐日人物原创，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