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环保手艺人，城市里的鲁滨逊 36碳特别策动

黑洞

文 | 王毓婵
编纂 | 苏建勋
24 岁的苏一格有张讨人喜爱的脸——她的长相是得多女生会喜爱的模样，身体安康肤色古铜，“没有攻打性的丑陋”，和演员文琪有几分神似。假如她在短视频里保举粉底口红，或者做新款豪侈品拆箱，都不会显得突兀。
但苏一格分享的，是一种名为“可继续·极简主义”的糊口形式。在上海的公寓里，苏一格养了300只蚯蚓，她把日常糊口发生的果皮、咖啡渣等湿渣滓和土壤、蚯蚓混合在一同，再放到一只中号快递箱大小的桶里，蚯蚓会消化掉这些厨余渣滓，并把普通的土壤变为更富养分的“黑金土”。


图为苏一格与她的蚯蚓桶。图中的两株动物也都参预了土壤循环
苏一格在 B 站有一个 4.7 万粉丝的账号叫@壹个袋子，由于离奇的糊口形式和轻松聊天不说教的创作格调，她根本每个视频都能获取上万播放量，一些粉丝称她为“环保辣妹”，这在国际的环保小圈子里实属难得。
JING 是另外一位环保博主。2018 年，她辞掉时尚设计师的任务，去往深圳梧桐山里租下一间农民房，经过旧物革新，JING将房子从新装修——这段阅历被过后煊赫一时的新媒体“一条”拍摄并公布，JING 的糊口也被迅速放在了聚光灯下。
这独一的一次“出圈”，给 JING 带来了不测的困扰。有人看到视频后，私自闯入了 JING 革新的院子里，还将手机伸进她寓居的房间里拍摄。由于不肯与人产生冲突，JING只是一言不发躲在屋子的角落。不久后，JING搬离了本人亲手革新的院子。
明天是 6 月 5 日，也是第 51 个世界环境日，间隔 1972 年 6 月 5 日斯德哥尔摩举办第一次人类环境会议，曾经过来了半个世纪，往年的世界环境日主题为“只要一个地球”。
如今，环保的思绪在改动，世界的各个角落，环保主义者们以本人的形式展现对地球的关怀：北美有作风保守的绿色战争 NGO，日本有相对于温和的“断舍离”，欧洲有罢课抗议的瑞典女孩。
国际的环保圈子仍然是个小众群体，她们以女性占多数，大多过着低调的糊口，乃至在传布环保理念时，需求分外“谨慎翼翼”。
创作视频时，苏一格十分小心。她不会像大少数 UP 主那样激励观众点赞投币，当播放量中规中矩时，苏一格还会悄悄松一口吻，由于只有稍有失慎，批判声就会泛起，一些人指摘她是“被东方人洗脑的白左”、是效仿“瑞典环保奼女”的“极端份子”。
（注：“瑞典环保奼女”即格蕾塔·通贝里，她曾在2019年联结国气象行为峰会发言狠批各国减排力度缺乏）
苏一格虽然强调本人的内容分享仅限于同好之间的自娱自乐，她不议论政治、不会对任何人说教，但偶然还会遭遇攻打。这让她有些困惑——她既但愿看到有更多的人关爱地球，又对可能泛起的适度关注、不解、阻力有隐隐的耽忧。
2020 年 9 月，“碳达峰、碳中和”成为国度层面的策略指标，环保、绿色、低碳这些辞汇，被提及的频率愈来愈高，但真实的环保主义者仍是公众之中的“极多数”，再加之社交媒体的极大开展，她们的糊口形式开始从个体的选择，变为了大众凝视下的行动模板。
这带来了两种成果，小众的环保圈子有了“破圈”的可能，但“破圈”带来的，除了理念的传布之外，还有争执和非议。
她们依然在用本人的形式坚持着。
苏一格如“城市里的鲁滨逊”个别，在上海利用十分繁难的素材，来代替她以为对环境和人类不敌对的工业商品。即便偶有逆耳的声响，她仍是持续经营着本人的视频账号，还在豆瓣上建设了一个“无痕糊口小组”，与 3 万多名同好者们分享“节省糊口技能”。
JING 则是选择做“陶渊明”。她辞去设计师的任务，分开都市搬入深山，开拓小院过上了以耕种和旧物革新为主的糊口。2019 年，她分开深圳梧桐山，回老家山东租下了一个更大的院子。


JING 在她革新的居室里
她们独特的敌人邹维维成立了一家名为“禾希有物”的平台型电商公司，这家公司专门挑拣可继续产品，再卖给更多消费者。和一格、JING 这样的个体比拟，维维需求面临的商业决定更为理想：好比快递物料，是用塑料仍是更环保的纸张，前者象征着更低本钱，后者则是可继续定位的初心——这样的选择维维天天都在做。
在世界环境日前夕，36 碳与一格、JING、维维，这三位践行“可继续糊口形式”的人物对话，与其将“维护环境”沦为一句说教意义的标语，咱们更但愿提供一种可能性：经过去展示她们的糊口，去弄分明她们是为什么、又是怎么样选择与世界相处的。
当她们选择“又对又累”的糊口
没有人天生就热中“环保”。和主流糊口比拟，坚持环保，象征着日常糊口的步骤会变得繁琐，选择这条路，需求被触发，或者具备某种信念。
在苏一格故事的开始，是一个节省的家庭。她对 36 碳回想，上小学时，升新学年爸妈不会给她买旧书皮，塑料书皮破了能够用胶带缠上；倒完番茄酱要立刻放回冰箱，不克不及等吃完了再放回，“由于瓶子回温后再冷藏会挥霍电”。
“我父母不懂碳中和，也不从事跟环保公益相干的任务，只是把节省养成为了习气，让我不这样做就会好受。就像你在一个洁癖家庭长大，看到家里脏会真的会好受同样。”苏一格说。
中学时代的苏一格有一个小机密：她天天会最初一个睡觉，等其余同窗都上床之后再去一趟卫生间，挨个确认一切的水龙头都牢牢拧上之后，她才安心睡去。
但并非一切环保主义者都与苏一格同样，很早就分明想要的糊口形式，得多人曾有过彻底相同的糊口，直到阅历某种安慰。
JING本来是一位在深圳任务的服装设计师，过着“去巴黎、米兰看秀购物”的糊口，她的职业自身就是消费主义的写照。
20十二 年，由于长期面对电脑任务，JING患上了重大的干眼症。“坐车的时分忽然没方法睁开眼睛，一睁眼就会眩晕恶心。”意想到有失明危险后，JING堕入恐慌，她开始反思无节制任务的意义。
JING的阅历拥有“反内卷”的象征。2015 年，一名离群索居的艺术家敌人约请她去深圳梧桐山脚下的家里做客，JING 看到那里曲径通幽，水清木华，诧异深圳还有这样世外桃源个别的村落。
在照片或视频里看到景色，萌发去那里糊口的动机，这类瞬间得多人都有过，只不外大少数人止步于想象。但 JING 立刻抉择辞掉任务，将设法付诸理论。
JING但愿过上真实的环保糊口——这象征着她要解决不靠致力任务也要维持生计。而隐居糊口，更便于她管制消费欲和入手革新旧物、最大化利用物品。
“得多环境问题是由于无节制的消费酿成的。咱们要不停挖掘资源去制作新产品，但实际上现有的产品曾经足够地球人使用得多年了。”JING尝试过在公司里推进大家利用旧物去做革新产品，起初发现这不合乎商业公司的逻辑——没有需要、出产和消费，也就有利可图。
企业做不到的，她如今以集体气力做到了。2015 年，她用了 950 天，花了3500元，把她租的梧桐树小院革新一新。屋里90%的货色是她从渣滓堆里捡来后消毒革新的。


JING在院子里种植
她们的糊口形式在外人看来简直是苦行僧式的。明明在都市里能花很廉价的价钱买到产品或办事，她们需求从 0 到 1 地再造车轮。
“当初大家对环保的态度广泛是：这是一件对的事件，但我不想做，由于这件事又对又累。”苏一格说。
这是事实。就像明知叫外卖会发生额定的碳排放和包装渣滓，天天仍有少量外卖员逾越1-5千米送去食品。2021年 6 月，中国有 4.7 亿人在网上叫了外卖。更不必说每一年电商购物节的消费额不乱增长，大少数人乐于经过消费来疾速获取知足。
不外，累或不累都只是客观感触。在承受 36 碳采访时，苏一格与 JING 都表白了相似观念。
“我其实不觉得累，由于我能从本人做手工、处置渣滓的过程当中获取幸福感。”JING说。
“我有点像有环保强制症，做到了会有爽感。”一格说。
然而，当小众群体的意趣与公众的糊口形式对峙时，口舌之争往往会被回升为品德评判。坚持做着“又对又累”的事件的环保主义者，是不是就站在了品德的洼地上？两种糊口形式之争，有时会变为品德之争。
环保的止境是甚么？总之不是本地球的奴隶
品德高帽是一种隐形桎梏，它会让一些热情环保的人羞于本人“做得不敷好”。
在苏一格某条视频的评论区，有观众分享了一段阅历：用了五六年洗发皂后，忽然有一天被恋人发现，对方心惊胆战地讯问“为何不必洗发露”，被发现的观众虽然很想直说“由于它更简略、更环保”，却仍是编了个理由：“用洗发皂，头发不易出油”。


苏一格的洗发皂、固体护发素、沐浴皂、金属管牙膏、竹子牙刷
“我很惧怕被他人说，你在其余事件上也不敷环保啊，你平时也很挥霍啊！”这条评论写道：“我坚持用丝瓜络（比海绵更环保的纯动物刷锅工具）、买二手，家人只会以为做这事儿有点可恶、奇奇怪怪的，毫不与环保搭边。但好但愿有天我能够和身旁人坦言——我有不少衣服和物品也是二手的，我想要更环保！”


苏一格的洗碗皂和丝瓜瓤
怕被扫视，怕被以为是环保主义者却被挑出有不环保的行动，怕被戴上品德高帽又被发现不配，这类矛盾心思让一些人宁愿谨慎地暗藏本人的身份。
而关于一些曾经“袒露”了的人来讲，被挑刺更是粗茶淡饭。
在 JING 那条出圈的视频评论里，有人质疑她为何穿牛仔，由于牛仔被以为是一种不环保的资料，JING的粉丝需求替她去解释，这些牛仔是敌人送给她的二手衣物。
她开的微店也被质疑，“你不是反消费主义者吗？你本人怎么能卖货色呢？”但实际上她上架的根本都是本人制造的孤品，由于纯手工制造的产量十分低。支出只是为了维持她的现有糊口。


JING正在做手工
苏一格也遭到过相似攻打。她曾在视频中展现了从高顶用到当初的保温杯，被弹幕质疑“高中就用贵价保温杯”。“他彻底不论我这个杯子曾经用了七八年，这些年里我再也没有买过别的杯子。”一格说。
这些攻打的中心，都是对隐形品德高帽的恶感、和对固有糊口形式的进攻。
“大家会感觉环保是在唱高调，是在秀自卑感，得多人会潜认识里感觉我想影响他们、改动他们、纠正他们，所以才会武装起来攻打我。”苏一格说。
这样的审查与友好眼光下，环保的糊口会愈来愈“内卷”，也离公众愈来愈远。
一个环保主义者，要怎么做才算真的环保？
苏一格见过最极致的“环保大神”，这是一种真实的“零挥霍”糊口——她们会展现几个月乃至几年来发生的渣滓，少到能够装在一只小罐子里。
“几年前我感觉特别厉害，我好想学习。”苏一格说，直到她发现那其实不合适本人。“那是一种会让人有压力的糊口形式。环保应该是以报酬核心，而不是以绝对的‘地球敌对’为核心，活成地球的奴隶。”
环保主义者究竟为了甚么而选择环保，这个问题的谜底，抉择了他们终究能做到甚么水平。
苏一格反思本人之所以喜爱环保，其实只要一小部份源于对大天然的畏敬之心，更多的是感觉“环保颇有意思”，且能帮忙本人更省钱、活得更安康、学习更多天然常识。“所以我不会由于本人‘没有那末环保’而感到自大。这就是我的糊口形式，我怎么开心怎么来。”
苏一格的特殊糊口形式包罗但不限于：吃素、极少吃加工食物、用皂和鹰嘴豆粉洗头发、用皂和白醋自制洗衣粉、自制保鲜膜、外食自带杯子和餐具、用冲刷器代替厕纸、极少购买衣服和化妆品，以及用蚯蚓堆肥来消化湿渣滓等等。


苏一格自制的洗衣粉
但她实际上依然有所为有所不为。当被问到“有甚么事是你感觉有难度的”时，苏一格回答：“一切我没有做的，都是我做不到的。我会间接保持，不会逼本人。”
摘下环保主义者的品德高帽、再也不让环保糊口成为就义，是苏一格当初作为视频博主的指标之一。
上海封控初期买菜难题时，在一条 vlog 里，苏一格小气地向观众们展现了她点外卖剩下的包装盒。
小农经济与商业化，可继续糊口怎么样能力真正继续？
关于遵从极简主义的人们来讲，如安在低消费、低愿望的形态下，将“可继续糊口”更短暂地继续上来，是个需求斟酌的命题，或者更直白地说，关爱地球，钱从哪来？
JING的支出和收入都很简略，她会手工制造一些产品，好比包、帽子、手链等，挂到微店售卖。此外，她偶然接一些设计的任务。这两份支出足够她的饮食和房租开支。JING曾经记不得本人上一次买衣服和化妆品是何时。
低愿望、自力更生、从休息中获取乐趣和美感，JING的可继续糊口看起来是一种新的“小农经济”。
苏一格相对于而言跟社会公众走得更近，也更有“进取精力”。她是一位全职 UP 主，目前次要的支出来源是B站的视频账号，以及与环保相干的线下流动和环境教育等。她比 JING 更乐意展现本人的糊口形式，也善于参预探讨。
她们都在过可继续糊口，但指标却有大小之分。当一集体但愿过好本人的环保糊口时，搞小农经济其实就能。但若但愿社会中的更多人参预进来，最终离不开商业经营的思惟与形式。
苏一格在加拿大上学时有过一次印象粗浅的阅历。在一场环保公益鼓吹流动上，一位愤恨的老年人冲到她背后来，冲动地指摘他们在做“假环保”，由于流动现场用的黑色塑料袋没有回收。
由于这位老年人过后过于冲动，苏一格很难与他讲情理。“我想告知他，黑色塑料不回收，并非由于咱们不必心做环保。是不是‘可回收’，要看这个资料有无再利用的市场，没有工厂需求的话，分类出来是白做工。
也就是说，回收的底层逻辑其实仍是商业化。
这是苏一格第一次意识到”愤恨和反抗可能来源于曲解”。大家实质上都在期盼一个美妙的将来，是认可环保的，只是大家需求更多的科普和友善的探讨。
“国际没有做渣滓分类的时分，塑料水瓶和纸壳就可以回收。这不是由于国度要求大家回收，而是由于它们能卖钱，这是由市场来抉择的。”苏一格说。
2020 年，国际提出“致力争夺 2060 年前完成碳中和”指标。当人们在议论碳中和时，并非在议论品德义务，底层逻辑依然是“正负对消”的商业思惟。
“要完成碳中和，仅靠政策强行驱动，难以造成生态，商业才是可继续的路途。”腾讯可继续社会价值事业部副总裁许浩在此前承受 36 碳专访时谈到。
碳中和所指的主体，不仅是企业，还有集体。关于得多无奈把环保贯彻到每一个个糊口缝隙里的普通人来讲，有选择的消费，偏偏是他们参预环保的次要形式。
邹维维就同时做着环保和商业两件事。她创建了一家名为“禾希有物”的电商平台，与上百家中外品牌协作，将后者的产品上线到自家的淘宝店、小顺序商店和线下实体店。
“咱们选品的规范首先是实用性，它必需先是一个好商品，其次才是可继续产品和能解决社会问题的产品。”邹维维对 36 碳说。
在禾希有物的淘宝店，销量最高的产品是一把来自瑞典的搓澡毛刷。这款刷子售价190元，由马毛和自然山榉木组成，由于没有涂漆而更为环保。另外，这家百年品牌始终延聘视觉障碍人士来手工制造刷子，为残障火伴解决了待业问题。


瑞典搓澡毛刷
这是一个典型的“可继续”产品——它不只好看好用，并且对天然和社会都更为敌对。首要的是，偏偏是由于普通人参预消费，才使环抱这件商品的流通模式更无效地运行起来。
邹维维回想本人创建公司之初，也是由于遭到一则典型的“消隐晦决环境和社会问题”的旧事启示——两个女生经过组织西藏的无业主妇手工编织毛帽子，既出产了环保且优秀的产品，又解决了她们没有任务和支出的社会问题。
“环保跟商业是没有绝对冲突的。”邹维维说，得多人会以为可继续产品很小众，没方法商业化，但她以为“环保产品同样能够性价比很高，只是需求用安康的商业逻辑去运作。”
矛盾也时有产生。禾希有物打造了一款名为“织织袋”的自有产品，它使用可降解的纸藤资料编织而成，比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塑料条编织篮更为环保，且防水性更好。并且，它由残障火伴手工制造，能为他们带来兼职任务和收益。但问题在于，织织袋的本钱是塑料编织袋的 3-4 倍。


织织袋
商业逻辑跟环保认识产生了冲突，邹维维终究选择了后者。这款纸藤编织袋在淘宝上售价 138 元，销量天然没有那末高。
只管如斯，织织袋依然是禾希有物最具代表性的商品之一。虽然 To C 的销路没那末顺畅，但他们仍是接到了不少 To B 的企业定单。上个月，禾希有物销售了 200 多个织织袋。得多大型商场、地产商和汽车品牌乐于批量定制这类礼品袋，以向外界展现社会责任感。
做环保的人需求有钱赚，能力持续出产更多的环保产品。搞环保不代表不消费，它需求商业化，能力进一步成为社会公众都能参预的事业。
2021年 十一 月，主打环保理念的静止鞋品牌 Allbirds 在纳斯达克上市。该公司的调研讲演显示，2016 年仅有 7% 的消费者把环保作为购买考量的要素，而到了 2020 年，这一数据飙升到了 50%。
疫情重复改动了得多事件。邹维维以为顾客的心态产生了转变，国产的环保品牌也在这期间暗暗生长。当初，禾希有物平台上的中国品牌曾经超出海内，占到了 70%。
苏一格也觉得到有更多人在关怀可继续的糊口形式。“一部份缘故是物质的匮乏令人变得更为节俭，另外一部份缘故是居家糊口让大家更向往天然带来的疗愈。”苏一格说。“假如咱们始终糊口在都市的‘盒子’里，环保永久是一个边远的哭声。当咱们和天然建设更多分割的时分，大家才会更踊跃得维护它。”
疫情下的封控也对苏一格形成改动，她意想到本人十分依赖与天然的接触。解封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觅新的租屋。
今天（6 月 6 日），苏一格就会搬出楼房，与敌人一同搬入小院。不久后，她就可以在院子里养蚯蚓、培育黑土、播撒种子，比及了上海的夏天，她的小院会像Jing的院子同样，长满花朵、瓜果和蔬菜。
（文中插图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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