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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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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6 21:31:26 20 0




    目睹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哭泣、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出借草原
    ——海子

    这段时间,一个6岁女孩的人生,牵动着有数人的心。
    切当地说,如今这个女孩应该曾经29岁了——假如她还在的话。
    只是,没有假如。这人间没有,草原上也没有。
    1999年,一名日本探险家路过蒙古,偶遇了一个本地女孩。
    她小小的身躯骑在比她还要高许多的马背上,眼神扫过去,像一只横冲直撞的小马驹,更像一头睥睨草原的狼崽子。
    起初,草原上怒放了一朵逾越国界、忽视春秋的友情之花。
    故事被记载上去之后,于2006年发布到了网络,并在近期被人所开掘,诱发继续的打动。
    在女孩的身上,有人看到了命运的多舛,有人听到了糊口的哭泣,有人欷歔于穷困的香甜,有人感叹于情义的纯挚。
    那些平淡中的悲喜,与苦难里的情深,无一不让人心底抖动。
    一开始,这是草原上一场最美的相遇。
    到起初,是最痛的拜别。



    1999年10月,蒙古草原,天气晴。
    日本探险家关野吉晴,正在进行一场冒险。
    他要依托本人双腿的气力,从南美洲南端,去往非洲大陆——这个他以为是人类发源之处。
    在踏上征程的第6年,他刚好途经蒙古草原。
    关野骑着脚踏车晃晃悠悠,穿过秋季的风,眼前的世界空空荡荡,天空苍莽,大地旷远。

    关野吉晴
    在年仅6岁的蒙古女孩看来,与这个日自己相遇的起头,是锋利的。
    女孩叫做普洁,这个名字在蒙语里的含意是——礼拜四降生的天之骄女。
    她是本地牧民的女儿,家境清贫,放牧为生。
    在她生命铺展开的六年时光里,她喂马、牧羊、劈柴、做饭、关照弟弟……有着春秋以外的成熟与持重,也带着无奈防止的孤傲和顽强。

    普洁
    在得多人的想象中,牧场是塞外地狱的样子:
    牛奶像河流个别流淌,云雀躺在羊群白云似的毛发上翻腾,奶牛躺在青青的草地上,头顶上是半明半暗的云。
    但理想是,在阿谁瘠薄的糊口形态下,牧场往往充斥着荒芜与无助——由于草料难得,家畜们需求足够阔大的场地来填饱肚子,牧民们因此分隔边远,简直与世断绝。
    普洁也是如斯,在这莽原之上,她的教师是厚重的草原,敌人是脚下的骏马。
    直到在这个10月,她在放牧途中,看到了来自工业社会的黑黢黢的镜头。

    彼时,普洁骑在高高的马背上,盯着关野吉晴的眼睛里带着警觉。
    她看了几眼这个与草原水乳交融的生疏人,没有涓滴客气:“不要凑近拍照,别过去!”
    关野上前扳话,想说本人不是坏人。普洁却很朝气,扯了一下缰绳,火冒三丈地往前走。
    天色缓缓暗了上去。



    次日,天空阴森沉的。
    在关野走到普洁家的蒙古包以前,这里刚刚丢了39匹马。
    三个月前,偷马贼帮衬了这片草原。他们胆大妄为,很少会被抓到,“晚下去偷马,早上就隐没”。
    丧失的39匹马,对这个家庭来讲是繁重的打击,然而这家人的脸上,却简直看不到笑容——似乎,他们早已学会了面对莫测的命运;又似乎,只是由于无助。

    他们仍旧循序渐进地糊口。
    早上,普洁要驱赶700多只牛羊去吃草。把羊从栅栏里放出来后,普洁还要不错眼地盯着它们,生怕它们把人吃的蔬菜也糟蹋了。
    她的帮手,只要年仅2岁的表弟巴萨。
    巴萨穿戴灰扑扑的毛衣,脸蛋红红的,小手黑黑的,像一只破旧的布娃娃,脸上是孩童特有的无邪。

    巴萨
    除此以外,蒙古包里还有普洁68岁的外婆,以及80岁的外公。
    关野提出疑难:“普洁的爸爸呢?”
    外婆很安静地引见:“他去了乌兰巴托(蒙古国首都)任务,进城了。”
    前面关野又得知,普洁的爸爸一去不回。
    “那普洁的妈妈呢?”
    “出门找马了。”
    不知所踪的39匹马,牵动着全家人的命运。

    住在蒙古包中的一家四口
    找到被偷走的马匹,在这辽阔的草原上,太像是一场天方夜谭。
    普洁的妈妈爱登奇美,却只骑着一匹马,单独踏上了寻觅偷马贼的路。
    这一年,她32岁。
    10月的蒙古,气温曾经达到零下。
    她没有带毯子,睡着时就只能裹紧身上的外套,“冷是冷,但没事”。
    外出的日子里,她困了就席地而睡,或者寄宿在别的牧民家,饿了就吃本人带的干粮,“通常睡在里面,由于要找马嘛”。
    牧民们会相互问询,帮助找马,但气力甚微——一个月后,她终于回来了,意料以内,满载而归。

    归来的爱登奇美
    看到妈妈回来,普洁很开心。
    她牢牢地黏在妈妈身后,随着妈妈同进同出,像只小尾巴。
    关野问她:“你以前很孤傲吗?”普洁害臊地点了摇头。

    在普洁小小的世界里,爱登奇美既是妈妈,也是教练,更是玩伴。
    她在妈妈的身旁学会了骑马、放牧,与妈妈一同在草原下策马扬鞭,追逐落日。
    妈妈懂她的小倔脾气,更懂她的弘远抱负——上学。
    普洁心里是渴想学校的,她曾小声地和关野抱怨过:“关照牛羊基本没长进,我连学校里教甚么都不知道”。

    在她畅想的将来里,她会是一名教师,站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给孩子们念书听”。
    “可是上学就骑不了马了。”关野成心逗她。
    “不妨事啊,当上教师就不用骑马了。”小大年纪的普洁尚无长出思念的情感,她其实不眷恋马背上的浪荡。

    关于让普洁上学这件事,这个清苦家庭一切成员的态度,都出乎意料的坚决。
    爱登奇美想过有数次普洁之后的人生:“上学之后,她一定会对得多事件感兴致。”她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68岁的外婆也很反对。这个在草原上劳累了大半辈子的牧民主妇,数次对普洁说:“去上学就会有好出路,像我就只能持续捡木柴生火。”
    上学,就象征着能走出草原,再也不被老天爷揪着鼻子走。

    普洁的外婆苏伦
    第一次的拜别,与第一场雪一同到来。
    关野还要去测量更多蒙古的土地,普洁家小小的蒙古包,只是他一次长久的住脚。
    分别之际,爱登奇美牵过去一匹俊秀的彩色花马——这是普洁小时分的坐骑,脾气温顺。
    关野大吃一惊:“送给我吗?可是你们刚丢了得多马。”
    爱登奇美却笑了笑:“收下吧,明年春季来就可以骑了。”
    终究,关野被这个家庭憨厚的热心所感动,收下了这匹小马,并委托普洁帮本人先照看一个冬季。

    辞别搞时,外婆的脸上挂着愁容,眼神里却透着不舍。相处了一段光阴之后,她曾经把关野当成为了本人的孩子。
    她嘱咐关野:“明年春季一定要来喔,春季是小羊出世的时节。”
    只是比充溢但愿的春季率先到来的,是漫长的寒冬。

    1999年10月中旬,蒙古草原,天气雪。
    在游牧民族的传统中,牛羊要在冬季降临的时分,赶到冬天牧场。
    冬天牧场更加宽阔,气象也相对于暖和,家畜们能够用蹄子轻松拨开薄薄的积雪,寻觅上面的枯草。
    所以,只管失踪的马匹尚无找回,但普洁一家仍旧要适应气象,搬到冬天牧场。
    这是游牧民族数千年来的智慧,也是不成违逆的天然法则。

    在雪地里牧羊的普洁
    像这样的风俗与智慧,在游牧民族还有许多。
    宰杀羊时,纯熟的牧民会在羊的心脏处割出一个小口,将手伸进去,扯断心脏左近的大动脉。
    这样死去的羊,既不会有短暂的苦楚,也不会流出过量的血液——在牧民看来,血液流到土地上,便是对大地母亲的不敬,更会在深夜引来贪心的狼群。
    草原人的血液里,流淌着与这广袤天地融为一体的奔放宽厚。他们适应天意,崇敬神明,只是神明,却没有眷顾他们。
    这个冬季,蒙古草原上暴雪肆虐。
    原本在冬季就极其稀缺的草料,在大雪的腐蚀下,变得更为希少而珍贵。
    无法之下,家畜们只能咀嚼着零星的干草,每吃下几棵草,就要吞下少量的沙土。
    此时蒙古国曾经转为了市场经济,再也不有贮存干草的公社,想要反抗卑劣的天然,只能靠金钱——牧民们哪有足够买干草的钱,有的只是数百头家畜,与他们一同受苦。
    饥饿的家畜开始啃噬死去同伴的毛皮,饿死的马乃至瘦到让人误认为是羊。
    这就是生命,在天高空前,全都是刍狗。

    牧民想要扶起倒地的马
    1999、2000两年间,这个草原上共有575万只家畜死于丰衣足食,至关于蒙古国一切家畜的非常之一。
    经济的拮据和天然的粗粝,迅速将生命打磨,只剩下窄窄的但愿。
    好在生命中其实不全是悲惨。
    在四季更替的地球上,留鸟向南远走,虫蛹深眠大地,冬季总会过来,春季早晚到来。
    过年时,普洁的家人给关野来了信,她在信里一笔一划地写:
    “你好吗?咱们都很好。有无坦然前往日本呢?
    咱们往年冬季过得很开心。天气虽然冷,你的彩色花马却坦然渡过。
    咱们还没找到失窃的马,普洁往年要上学了,她对你朝思暮想。
    又是新的一年,祝你和你的亲友都安康高兴。
    请找人翻译成日文。下次再见咯!保重。”
    春季要来了,普洁要上学了,这真是天大的好动静。



    2000年3月,蒙古草原,天气阴。
    远离了半年的关野,回到了普洁的蒙古包,迎接他的是箍着白色发卡的普洁。
    她仍旧穿戴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旧外套,但心情显然有些不合错误劲。
    关野问她:“你妈妈呢?”
    普洁却答非所问:“外婆?她和舅舅去放羊了。”谈话时,她一直扣着栅栏上的铁丝,恍如在粉饰着甚么。

    随后,一个缄默的男人走进蒙古包。他是普洁的舅舅赛金,往年30岁,以前始终在外放牧。
    关野上前与他打招呼:“普洁的母亲去哪里了啊?”
    舅舅低着头:“进城了。”
    关野又诘问:“何时会回来呀?”
    舅舅避开他的眼神:“或许晚上会回来。”事件处处都透着怪僻。

    普洁的舅舅
    没过量久,放羊的外婆骑马归来。
    只是外婆进了蒙古包回答的第一个问题,就把关野钉在了原地——
    “她(普洁的妈妈)死了,不在世间了。”

    失事时,是离农历年不远的头几天。
    上次丢马时,有个牧民曾帮忙他们找马。听闻这个牧民的母亲生病的动静,爱登奇美骑着马去看望病人。
    她本人骑着一匹马,手里还牵着此外一匹。马在冰面上滑倒,把她重重摔了上去,忙乱中,另外一匹马踩上了她的身材。
    回到家后,她有些背痛,但她没有过量的在乎,乃至还和弟弟一同去亲戚家拜了年。
    “她出门前还说要把羊赶进围栏,她还在耽心这些事件。”外婆说。
    谁知从亲戚家回来,疼痛忽然变得难以忍耐。
    外婆她们赶忙去叫救护车,拨打了三天电话,救护车一直没有来。
    三天之后,在爱登奇美产生不测的第十二天,他们终于叫了一辆私家车,把她送到了病院。
    只是,爱登奇美终究被拦在了病院门外——由于她没有保险,也没有足够领取医疗费的现金。
    被赶出病院后,爱登奇美当天就过世了。

    爱登奇美的遗照
    说这件事时,外婆的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愁容,但凶讯远比想象的还要多。
    短短半年的时间,外婆送走的不只是至亲的女儿——普洁的外公也在悲哀中分开人世。
    最初,她对着关野刚强地表现:“咱们的风俗是不克不及多说,负疚。”
    草原上开始装点绿色,重生的小羊奔驰在春风里,33岁的爱登奇美却永久留在了这个春季。
    糊口远比故事更为难捱,充溢了安静的失望和但愿。
    草原上的风,判若两人地吹过,有些人,已成为这世上的过客。

    辞别搞的爱登奇美

    2000年3月29日,乌兰巴托市区,天气晴。
    这一天,是普洁第一次上学的日子。
    7岁的她穿上了火红的新裙子,双马尾上扎着两朵硕大的红花,在空阔又单调的田野上,像鲜花同样热闹,让人心生但愿。

    上学路上的普洁
    普洁要退学的贝扬查麦小学在乌兰巴托的市区,离牧区间隔太过边远。
    为了上学,普洁需求寄住在亲戚家,天天上下学,都要横穿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但她乐此不疲。
    在课堂上,教师对她们说:“社会上有得多种任务,只有成就好,想做哪行均可以。”
    普洁听完,很当真地点了摇头——只有好好读书,她不止能够成为梦想中的教师,还会有更宽广的天地,比草原还要宽广。
    课堂两头还有一个小插曲。
    远在牧区的普洁舅舅,忽然泛起在教室门外,和教师打过招呼之后,他暗暗进了教室,将一把糖塞给了普洁——他用这把糖来庆贺普洁上学,乃至冲动到无奈比及放学才给。
    身处教室核心的普洁、身穿一身红衣的普洁,是这个家族的但愿,也是草原的但愿。

    开学的这一天,也是爱登奇美的“七七日”,只是普洁其实不能去见妈妈。
    按照蒙古的风俗,子女在三年内都不克不及去扫墓。
    但普洁显然无奈承受这个风俗,闹了几回之后,眼看着本人仍是不被允许去给母亲扫墓,她气鼓鼓地回了家:“不偏心!”
    她不明确,她明明是如斯地想念妈妈。

    将闹脾气的普洁送走,外婆和舅舅抱着一束银白的格桑花,去到了草原的深处。
    这里有一些小小的土包,没有墓碑,不子细看的话,很难会心识到公开还觉醒着一个年老的生命。
    舅舅将蓝色的哈达铺在姐姐的墓前,外婆在女儿的耳边用录音机播放着佛经。
    格桑花被外婆谨慎翼翼地插在土堆上,像是爱登奇美生命的连续。
    “但愿她能转世投胎。”笑了一路的外婆,终于仍是流下了眼泪。
    孤坟静默地立在荒野中,余下的人还要背着怀念,持续往前走。



    2000年5月,蒙古草原,天气晴。
    横跨蒙古、到达中国疆域之后,关野又回到了普洁的蒙古包。
    关野到达时,普洁还在羊圈里与小羊斗智斗勇,勤勤勉恳地送每一个只小羊到羊妈妈身下喝奶。

    看到关野的再次到来,普洁一家都喜出望外。
    只管这个家庭刚刚阅历了寒冬,他们仍是抉择要为关野杀一只羊。
    宰羊、烤肉、做血肠,觥筹之后,宾主尽欢。
    随后,辞别搞也如约所致——关野就要完全地分开蒙古草原。
    拜别以前,关野为普洁送上了最初一份礼物,他把以前拍的照片送给了她。
    在照片里,普洁笑到看不见眼,妈妈和顺地看着镜头,还有淘气的弟弟,与慈爱的外婆。

    “妈妈、外婆、普洁都在一同。”普洁的小手谨慎翼翼地摸了摸妈妈。
    是啊,永久在一同。

    辞别搞时,晨曦熹微。
    外婆早早地筹备好了一大袋肉,用白色的塑料袋装着,嘱咐关野在路上吃。
    “要说再见了。”关野说。外婆眼眶里的泪,像是触到了某种开关,簌簌落了上去。
    这个闯进草原的生疏人,成了这个家庭难以割舍的一分子。

    终究,关野仍是上了拜别的车,外婆和普洁的手,挥了很远很远。
    天色暗淡时,世界都像一场梦,惟有脚下的草原是真正的。
    太阳出来后,世界都实在了,惟有草原像一场梦。

    请记住镜头中挥手道别的模样,请记住生命中每一个次的拜别,有些人,也许还能够再见,有些人,已跟你见了最初一面。
    这一年的普洁,年仅7岁,在草原上过着苍莽的糊口,梦想是经过上学改动命运。
    草原的过客关野吉晴,持续他的征程,返回非洲。

    2004年7月,蒙古草原,天气晴。
    关野终于实现了本人找寻生命发源的征途,从非洲大陆回到了蒙古的草原。
    来迎接他的,是骑在马背上的巴萨,他曾经长到6岁,和普洁与关野初遇时的年岁相反。

    草原上的草木荣枯,鲜花遍野,恍如与四年前没有甚么不同。
    只是在蒙古包拥堵的供桌上,在爱登奇美的遗像一旁,多了一个奼女的照片。
    阿谁像小马驹同样桀骜的、像狼崽子同样傲气的普洁,生命终结在了十二岁的那一年。

    普洁遗像(左一)
    那是一场无奈防止的不测。
    普洁在放学回家的途中遭受车祸,而车祸的次日就是结业大考,她还没来得及奔出草原。
    至此之后,外婆脸上,再也不有愁容。

    这是镜头以内的故事,来源于2006年的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这是一部古老的纪录片,画质残破,镜头摇晃,从始至终没有任何配乐。
    它没有老生常谈,也有关刻意煽情,只是以直白的镜头,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向咱们呈现了生命本来的严酷与浪漫。
    但在荧幕上充斥着各种“大制造”的明天,这部16年前生涩的纪录片,却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数千万人被镜头内那些生命素朴的鲜活与死亡感动,他们在视频的弹幕区为普洁的离世而悲哀。

    而在镜头以外,生命的故事仍旧还在连续。
    分开草原后,关野把本人的公司名改为了普洁的名字,每一年都赞助几位蒙古的先生到日本留学两个月学日语。
    2010年,关野经过放映影片,为外婆召募到了十二3万日元(约合人民币6万元)的资金,为她购买了家畜,还将过剩的钱存进了银行,当做外婆的养老金。
    2014年,有网友去到了普洁的蒙古包,外婆的脸上恢复了愁容。

    2014年的外婆
    2021年,外婆逝世,享年88岁,她走完了本人清苦又坚韧的终身。
    外婆、妈妈和普洁,又团圆在了一同。

    2021年9月,外婆(左三)生前家庭合照
    或许在午夜梦回,关野会想起两人的最初一次聊天。
    那是蒙古草原的春季,草原上野花一片。
    7岁的普洁穿戴橘色的毛衣,她说着“这么美的花被吃掉好惋惜”,笑靥却比花还要璀璨。

    初遇时,普洁要挟他:“拍照的话离远点。”
    分别时,他们约好,等普洁结业之后,去看看草原外的世界。

    起初,普洁像阳光同样散失在草原,从此,关野心中再也不是鲜花遍野,悠然蓝天。
    那里只要一片冬日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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