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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桶人困在富士康,加不到班,跑不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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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8 15:25:58 20 0



    材料图
    “提桶人”三个字,对富士康来讲,拥有符号化的意义。
    在疫情降临以前,“提桶跑路”是富士康不少打工者们的常态。年老人们把铺盖、洗漱用品装进桶里,像留鸟同样涌入淡季时的富士康,又在旺季时离去。那时他们选择得多,世界也很疏通,其中的一些人自称为“提桶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在,对得多原来的“提桶人”来讲,这样的萧洒形态一去不复返了。一方面,他们需求这份任务,尤为是在疫情袭来之后,另外一方面,他们同时也发现,跨城市的迁移正愈来愈成为一件难题的事。
    一些提桶人”保持了一年四季来回于各个工厂的高收益,为了求稳,把本人转成为了富士康正式工。就连称说也变了,他们当初管富士康叫做“发财康”,以为这里虽然辛勤,但好歹工资会照旧发放。还有得多劳务中介,打出的广告是:“疫情在反弹,工厂最平安”——富士康能够被看做当下最不乱的选择。
    文 | 饶桐语
    编纂 | 易方兴
    经营 | 月弥
    疫情带来的隐没一些货色在富士康隐没了。
    27岁的深圳富士康工人林康发现,放在货架上的工件变少了——走到车间的止境,有一个2米高的5层货架,每一个层都摞着通明收纳盒,工人们需求打磨的工件就放在外面,通过他们的加工,这些工件将会成为规范的模具,复制出有数的手机整机。
    疫情以来,车间的定单量下滑显著,货架上的收纳盒也老是摆得密密麻麻,显无暇空的,“真是没活干了”,林康说。他是湖北人,曾经在这里待了5.9年(5.9乘以365天)了。每一个个富士康工人都习气把工龄准确到小数点后一名,由于“工龄就是钱”。他当初变得不习气,由于已经做不完的工件,忽然成了需求争取的资源。林康记得,前几年,架子上的收纳盒放得层层叠叠的,速度一慢,工件就多到架子都装不下,又堆满旁边的电脑桌。
    没活干儿了,得多工人凑不满工时,氛围变得奥妙起来。那些好做的、容易凑满任务时长的工件,成为“香饽饽”,一切人的眼睛都盯着它。
    只管不习气,但林康也很快参加到了这场“争取”傍边。为了比一切人都早点儿到,林康把起床闹钟提前了20分钟。7点30分,他第一个到达车间,第一件事是站到货架前,把好做的整个挑出来,放到本人的任务台。
    相似的“隐没”也产生在深圳富士康的其余车间。从2016年算起,广西小伙子韦大强也来这里6年了。像他同样的广西年老人,不少都把深圳富士康当成任务的止境。他发现,这两年,除了不乱供给的口罩,按常规发到工人们手上的货色都没了——绩效奖金、本来一年一发的工服,乃至洗手液。
    洗手液是用来洗掉机油和钨钢粉的。和林康同样,韦大强的任务也需求操作机台,一天活干上去,手全是黑的,只要洗手液能力洗洁净。之前,洗手液会批量发放到工人们手里,但当初,洗手液的供给断断续续,韦大强只好用抹布擦手,还要使大劲搓,一周时间,白毛巾就会完全变为黑毛巾。


    韦大强用来擦手的毛巾,一周就会变为黑色。受访者提供图
    毛巾粗拙,搓久了手疼,韦大强和工友们感觉仍是洗手液好。因而,再发上去的洗手液,他们都舍不得用完了,偷偷倒出来一些,装进矿泉水瓶子,再藏到本人的柜子里,上班的时分省着倒点儿,搓到泡沫都黑了再洗掉。或者,有胆子大的,会去整层楼止境专用的洗手间,趁没人的时分,把洗手台上的洗手液偷拿回来用。
    在工厂里,洗手液是损耗品,没有人舍得本人花钱买,尤为是在绩效奖金一同隐没之后。韦大强记得,往年的4月7号,是固定的富士康发工资日,本人只收到了68元的绩效工资,有一个工友,收到了1元钱,看着银行卡的数额,大家都缄默了。
    相较于这些详细的事物,被河南姑娘吴小菲留意到的是一些笼统的货色——她的劳动时间隐没了。吴小菲在郑州富士康,做的是流水线上最普通的任务,不需求一点发明力。她和3个工友,只需求把手机从流水线上拿上去,用小镊子在手机正面的定位柱上贴上电池垫片,加固后再放回流水线就好,全部流程不超过30秒。天天,她们能够反复这样的举措7000次。
    但恰是有数这样的反复干燥休息,撑持着iPhone的量产,撑持着富士康,也撑持着郑州。每一年,寰球一半以上的iPhone组装都出自郑州,而郑州GDP的8.7%是靠富士康空港厂区实现(2020年)。但吴小菲不懂这些,她不知道本人流水线上是哪一代产品,也不感觉iPhone有甚么伟大的,她感觉本人的国产手机彻底够用了。
    任务是干燥的,她的高兴在别处。对吴小菲来讲,最高兴的时分只要上班前的半个小时——假如手上的举措足够快,她们能够提前半个小时实现一切的任务量,而后搬个小板凳,聚坐在车间门口,玩得好的几集体,围在一同喝喝水,聊聊天,等着18点30分一到,准时打卡上班。
    然而,疫情改动了流水线的生物钟。天天下昼3点,线长走出来,大喊一声,“停线——”,全部车间的流水线就戛但是止,接近300名工人站起来,到楼下排队做核酸。
    时间在排队中流逝,出产时长固然也被紧缩了,“回去之后,确定要把这半个小时的量赶回来”,吴小菲再也没方法提前上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虑,假如手略微慢一点儿,源源不停流出来的手机就会沉积,吴小菲心里开始焦急:“我看到沉积了,速度也放慢了,但我明明始终在贴、始终在贴,怎么仍是做不完?”
    吴小菲思念隐没的半个小时。这是贵重的劳动时间,更首要的是,在这段时间里,她能够不仅是流水线上的工人,八门五花的聊天话题让一切人变得生动起来。谁和家人闹矛盾了,谁周末出去吃烧烤了,还有隔壁那条流水线的男孩,下班的时分摔伤了手臂,手都抬不起来,吴小菲想到了本人正在读大学的弟弟,像姐姐同样吩咐他:走路不要玩手机。


    郑州富士康厂区
    加不上的班工人们视察到的“隐没”,在富士康背后显得有点微乎其微。在全国各地,北到辽宁营口,西至云南昆明,散布着40多个富士康厂区,每个厂区被划分红几栋大楼,又被切分红有数个车间、有数条流水线,数以百万计的工人被塞进这些格子。
    在这个巨型工厂里,即便工件少了、福利待遇差了、劳动时间没了,也没有人能心安理得地停下,轨制用最简略的形式教会了工人们如何成为一台永念头。
    最间接的是工资计算形式。在富士康,员工的根本薪资不高,大部份都来自于加班工资。6年前,林康从湖北来到深圳观澜富士康,赚到了本人的第一桶金,根底工资4000多元,扣除五险一金之后,再算上加班加满拿到的3000多元,得手能有接近7000块。对大专结业的林康来讲,这曾经是不低的支出,而其中,加班工资占了大头。
    没有加班乃至能够变为一种“惩罚”。而往年,因为定单量下滑,车间效益降落,领导们对工时和加班的办理也变得严格起来。林康记得,有个繁杂工件,之前做完起码能算5个工时,但这一次,他用电脑一查,下面显示的工时数是1。
    疫情冲洗着全国各地的富士康。在7年轻员工杨束新眼里,“卡加班”和“卡工时”曾经是这两年的常态,“就是千方百计把你给逼走,请求自动到职”。
    杨束新在河南济源富士康做机械加工,天天需求操作2台机器,规范任务时长是10个小时,之前,只有有活干,不论产出多少,都会在周末报加班。2020年的时分,变为2台机器一天需求产出16个小时才有资历加班,起初,这个数字缓缓变为20个、23个……到2022年,所要求的工时曾经是26个小时。
    但杨束新不肯意走。他快30岁了,前两年刚结婚,买了房,有个1岁零2个月的宝宝,每月要还1500元的房贷。
    没有加班之后,根本工资不克不及再少了,杨束新不敢再回家。他算着,本人曾经半年没有见过孩子,结婚之后,杨束新和妻子两地分居,本人在济源,妻子带着孩子在老家村里。只要200千米的途程,也不克不及随便回家——疫情一开始,富士康就规则,回来就是隔离14天,老家这边又得隔离7天,那就是接近一个月没有支出,“打工的,隔离了,钱也挣不到了,你说你干啥?”
    在流水线上贴垫片的河南女孩吴小菲,也是富士康的“提桶人”之一。2020年3月,吴小菲第一次到富士康做暂时工,之后的时间里,她放弃着每一年进3次富士康的频率——返费高的时分进,做满3个月就出来,到往年,吴小菲曾经7进7出富士康。
    吴小菲感觉,能加班,是一件很好的事件。往年3月,深圳富士康由于疫情停摆,一些定单也转移到了她所在的河南郑州富士康厂区,定单一下子变多了,她天天都能加2.5个小时的班,算上返费,一个月能赚上7000多块。
    疫情之后,定单更为频繁地在全国各地的富士康两头转移。山西太原厂区的一名“提桶人”张力波说,往年5月,厂区也有一段时间定单减少,是由于河南郑州又遭受了疫情,定单转移到了他所在的厂区。和吴小菲同样,那段时间,张力波也能拿到更多的加班工资。
    显然,疫情难以撼动宏大的富士康,只有让定单在各个厂区活动起来,流水线就能始终不断摆。但身处其中的富士康工人们,是没有选择权的,他们更多的,是单独摇曳在加班、不加班,极真个繁忙,或者从天而降的复工之中。


    材料图
    “提桶人”变为长时间工7进7出富士康的“提桶人”吴小菲,曾经记不清本人每一个次的任务内容。但她知道,假如本人再进富士康,也不会有任何难题——每一个次的任务都很容易。好比贴电池垫片,刚开始时,他人一天贴1000个,吴小菲也能贴上600个,只需求一地利间,吴小菲就能纯熟得看不出是老手。
    但简略和干燥,简直是一对同义词。人的身材是弱小的——贴垫片贴久了,吴小菲的眼睛能顺应看很小的货色,长期盯着定位柱也不会目眩。更难调理的是精力,吴小菲仍是用了“压制”两个字来描述在车间的觉得,由于“看不到里面的天”,每集体都长得同样:同样的口罩,同样的红色静电衣,独一的一点颜色是线长,他们穿的静电衣是蓝色。
    也正由于如斯,吴小菲更顺应富士康暂时工的节拍,她的丈夫陈伟也在富士康,这3年,夫妻两人一同进富士康,在厂里干3个月就出来,做1个月零工调理一下。陈伟会开车,就去跑滴滴,或者看哪里需求日结司机,吴小菲则去做电话销售,这份任务的益处是“下班能够随身带手机,也没甚么规矩”。这1个月也是属于夫妻二人的劳动时间,陈伟跑滴滴的支出,比富士康少,1个月4000块,但会觉得“舒服、自在一点”。
    但疫情仍是放大了夫妻二人的选择余地。去年5月,吴小菲和陈伟完结了又一个工期,但是,一切的餐馆、KTV、电影院都关门了,哪里都不需求用工,陈伟不能不又续了3个月的工期。6个月完结,一个选择摆在夫妻二人背后:在富士康,暂时工至多只能做6个月,到期之后,要末转正成为正式工,要末到职。
    此时的城市里,得多街道、商场封控起来,哪哪都找不到任务,坐滴滴的人也变少了。无处可去的吴小菲和陈伟,思来想去,“仍是得不乱一点”,两集体坐在床上磋商,抉择让陈伟转正做正式工,吴小菲身材差些,要始终在富士康任务的话,怕吃不消,就还做暂时工,这样,家里起码能有一份不乱支出来源。
    到当初,陈伟曾经在富士康待了一年多了,吴小菲仍是疼爱——郑州的疫情管控没有放松,厂区天天都要查核酸检测讲演,但陈伟上着日班,上班的时分是早上7点,他要在里面等着,直到做核酸检测点开始下班了,再做完核酸、回来劳动。有的时分,8点就可以做完,有时分人多,要排队到10点多。


    富士康厂区内,工人正在排队进行核酸检测,材料图
    做了正式工,就没有返费了,“全靠加班”,陈伟天天都但愿加班能多些,工资能高一点,而上日班,会有8块钱的夜消津贴,1个月上去,工资会多100来块。
    显然,在工人们之中,有很大一部份是无奈分开富士康的,他们需求这份任务,尤为是在疫情袭来之后。有得多富士康工人,过着疫情时期的流水线糊口,他们把富士康叫做“发财康”,以为这里虽然辛勤,但好歹工资会按例发放。还有得多中介,打出的广告是,“疫情在反弹,工厂最平安”——富士康能够被看做当下最不乱的选择。
    阿谁山西太原的暂时工张力波,就有这样的设法。
    张力波曾经37岁了,疫情这3年,他进了3回富士康。以前,他是厨师,在各大餐馆里展转,有次感冒之后,忽然就粉尘过敏了,再也碰不了面粉,厨师生涯宣布完结。除了做菜,啥也不会,张力波就进了工厂,“那里任务简略,甚么都好学”,往年这一回,他在流水线上担任测试手机——把手机从流水线上拿上去,放上架子,把线插上。
    张力波乃至感觉本人是侥幸的。疫情当前,得多餐馆都开张了,他据说,得多以前的厨师同行,都失业了,反倒是本人,还找到了富士康这条路。往年4月,山西疫情减轻,张力波在家里隔离了半个月,他说,这期间,富士康还发了800块根底工资,“算能够了”。
    独一的不舒服是上日班,他年级大了,车间里都是比他小十几岁、乃至二十多岁的小孩,一趟日班上上去,“特别困”。然而,有日班,仍是会去上。张力波乃至感觉本人年岁大,算点儿劣势,由于车间任务干燥,年老的工人们贪玩,干几个小时就没耐烦了,想早早上班,但本人不会,“我这个春秋段,甚么都能熬住”,由于“就次要想挣钱”。
    这群离不开富士康的人,都有不大不小的经济压力,也对某种水平的不乱有要求。张力波去年刚买了房,他有两个孩子,一个上小学的女儿,一个上初中的儿子,再租房不太好了,狠狠心,买了一套40万的二手房,找亲戚借了16万。往年,房价降了点,妻子老唠叨,不应急着买,算上去,要是当初再买,又能廉价3万块。
    张力波的妻子,也打零工,在物业公司里做保洁员。买房的时分,夫妻二人独一的斟酌就是“坚定不克不及找银行存款买房”,两集体都耽心,假如疫情一来,出产住手了,家里就完全断了支出来源,没法还上。
    平安的富士康,带来了不乱,也带来了屏蔽外界的隔阂。相较于暂时工们,这类情绪,在正式工身上表示得更为显著。
    去年5月,广西小伙子韦大强,也试图分开富士康,从新找任务,他想换个“任务环境好点的”,或者“不必上日班的”。韦大强面试了好几家,2家过了,但过程都终结在忽然到来的疫情里,“哪里都时时时就冒出2个病例,再不敢出门了”。躺在宿舍床上,犹疑了一阵子,韦大强仍是感觉富士康好,工资虽然不会加,但也不会降,“对比闲适”。
    有的时分,富士康是“收留所”,收纳了那些在疫情中无处可去的人;也有得多时分,富士康削去了工人们走向外界的勇气,把他们变为了无处可去的人。
    选择鱼缸仍是河流参加“货架争取战”的林康,堕入了一种职业焦虑。
    他有没有法忍耐的时辰。去年9月,林康有个工件做得不太好,快上班了,就打算放到次日处置。后果,线永生气了,问为何不加班处置完再走。林康也火了,顶嘴了几句——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对抗线长,在这以前,“没有辩驳过甚么货色,反正他让我干甚么我就干呗”。


    林康所在的车间,穿过车间就是货架。受访者提供图
    再而后,往年4月,一个无班可加的周六,林康走出园区,去加入了一个短视频公司的面试,面试岗位是小游戏编导,而且面试胜利。很快,他提出到职。在此以前,林康不敢出去找任务、投简历,感觉“里面的世界特别可怕”,本人也一定处置不了富士康之外的问题。
    显然,关于林康集体而言,他对富士康的职位依赖水平正在升高。他像一条从鱼缸挣扎跳进河流的鱼,但这样的人是多数。来自南大社会学院的传授汪和建,在钻研富士康员工的不同“维护性行为”时,假定了几个选择:到职、忠厚(驯服、责任)、呐喊(申述、抗议)等等。而影响要素是工人的职位依赖强度,和组织能否改良的预期。假如工人再也不依赖这个岗位,则会选择到职。反之,则会选择留下。
    事实上,一线工人们很容易在日复一日地任务中,发生对本身才能的不自信。不只林康,韦大强、杨束新也都在说,他们没方法分开富士康了,而他们的任务年限都在5年以上。
    还有此外一名在富士康待了10年的员工,曾经见过了太多的“提桶人”,反而变得安于现状。面对疫情和裁员的议题,他变得敏感、锋利,乃至不停抬高本人,重复问我:“我拿2000来块钱的工资,每月该吃该喝,我关怀这些有用吗?”至因而否耽心疫情会影响本人之后的任务,他的回答是:“要学历没学历,要才能没才能,又那末懒,在富士康起码还有2000多块,还想往哪里跑?越跑越穷啦。”
    一份“两岸三地”高校富士康调研组出示的讲演显示,只要三成工人的任务时长会超过一年。汪和建对这个数据的了解是,1年工龄之内的工人,退出本钱低,也难以看到企业改良的冀望,就会选择到职。但跟着时间推移,付出越多,依赖水平也会加剧。
    在如今的富士康,无处可去的提桶人,正在逐步变得依赖富士康。
    不是一切人都像林康那末侥幸。去年已经找任务、又被疫情横插一脚的韦大强,曾经完全保持了辞职——这是他最初一次迈出富士康的尝试。韦大强说,他最初悔的事,“就是没有在现在刚进富士康的时分出去找任务”。假如再让本人选择一次,他会学点货色,找一份喜爱的任务,而这,象征着更高的支出,和更大的任务意义。
    杨束新用“晕晕腾腾”来描述本人的形态。当初,他仍是和妻儿两地分居,独一的沟通时间是晚上的视频聊天。6月1日,是儿童节,头几天的时分,妻子说了好几遍,儿子喜爱玩积木,他也容许了要买来作为儿童节礼物,后果事件在头脑里转了几圈,仍是忘了。杨束新重复自省:“每天过得晕晕腾腾的,我这个当爹的不称职啊!”
    他有更多的事件要去纠结。定单少了,工资降了,厂区会不会开张?本人要不要辞职?刚在济源买了房,就在富士康厂区左近,假如没了任务,是否得把房子也处置了?要不要南上来打工?打工的话,孩子是随着本人仍是待在老家?
    待在富士康,这些问题就临时都不存在了。


    富士康宿舍,材料图
    文章为逐日人物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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