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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结婚不生子,36岁从新高考,他究竟想要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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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8-3 15:08:17 40 0


    作者丨张楠茜 编纂丨雪梨王

    胡同里整天响彻夏日蝉鸣和修建施工声。一扇不起眼的窗前,立着一块自制纸牌,“烟酒,饮料”,白底红字曾经有些破损和发黄。小卖部店主行李(化名)就座在窗后。他往年36岁,正在等候一张录取通知书——前不久,行李刚加入完高考,被一所三本西医药大学录取。
    这是第一次高考的18年后,曾经具有硕士学历的行李,第二次加入高考。他想要零碎性地、片面深化地学习医学,所以抉择重读大学。2022年除夕当时,他买来一大堆教辅书,在小卖部温习。半年里,这个中年男人吞没在数学和生物的苦海里,阅历了焦虑抑郁、失眠紧张,重复做题、默写背诵,致力拿到了总分493分的成就。

    温习数学做的条记
    十平米摆布的小卖部,有顶到天花板的货架、贴墙搁置的一人小书桌、铺着青红碎花被单的单人床。身高一米八几的行李站在店里显得有些拥堵,他圆脸,戴眼镜,留着短胡子,发际线有情地往头顶前方撤离——他说这是读研的时分常常熬夜写货色,头发给熬没了。他爱借用粉丝的话自嘲,说本人这面相,坐在病院里一看就是有教训的老西医。
    行李是人类学硕士,当过兵,在云南疆域和多数民族采过茶,做过学术出版社编纂,裸辞后在胡同里开小卖部,到武当山太和宫当过义工……李小编、李小贩、李大道都是他的名号。他把本人的阅历写出来发在豆瓣上,拍成视频发在b站上,作为一种记载,不测播种得多点赞和批判。

    武当风光
    “骂我的人骂的是他眼中的我,夸我的人也不代表就很理解我。”行李关于一切评论都很澹然。他这些年的阅历,对曾经结婚生子、安分守纪的同龄人来讲就像天方夜谭。他自己的故事,也远比他所写下的更加丰硕平面——他是“北漂”着的地道北京人,是始终站在原野里的人类学先生,是久病成医的焦虑症患者,是一直回绝被规训和定义的人。
    一个跟随本人的兴致糊口的人,会活成甚么样子?行李至今没有谜底。他的人生意义,还在一个个选择傍边不停造成,“我不知道人生的终极意义是甚么,但或许所谓‘意义’就是建构意义的进程——西西弗斯注定失败,但所谓胜利又如何?”
    下列是他的自述。
    高考和道观比来我进了重生群,始终谨慎翼翼地没有袒露春秋和身份,怕教师和同窗知道了,惹起过量关注。我开学还想好好上课呢。头几天,梦到有人把我在豆瓣上写高考阅历的文章转到重生群,把我吓得。
    在群里,我提的一些问题让同窗们感觉很中二。开学要军训,我问是在学校训吗?他们说这问很多陈腐,否则还能去哪儿?可我小学、中学都是去军营里训的。体育课要学太极拳,我问考劈叉吗?他们说你这么想好笑死人了。但我当年上大学时学散打,必考横叉竖叉。
    我还很猎奇,除了本专业,能不克不及旁听别的专业?人家说你疯了,本人的课都上不完。其实我高中就去北京大学旁听,大学最大的播种也是去宗教学和哲学系旁听,当初还和旁听课的教师瓜葛很好。
    时隔18年后第二次加入高考,是为了学医。我把备考的残缺阅历写出来、放到网上后,得多人评论说,你其实没有须要高考,看看书就患了。但人类学的办法告知我,你想要去了解和解释一个事件,就必需彻底参预进去,而不是说看了、问了就行。

    高考当日
    高考以前,我想过报补习班,但一打听,太贵了。亲戚共事家的小孩,高考前一个月报个班,一对一辅导,10万块钱。我显然担负不起。我也打电话到补习机构,对面一听我春秋,还冷言冷语一通。所以我干脆买来一堆书自学。
    这次高考播种了甚么?首先要学会接收本人。我的备考进程很受挫,单科分数后果也和预估的差得多。我虽然做过出版社编纂,但却考欠好语文。再就是假如你想做甚么,想不分明意义,就先把它干出来,由于其实干甚么都没无意义。我也始终没想分明我再加入高考的意义,后果考完,网友们的评论和转发,帮我找到了意义。
    这次高考我播种了之前未曾感触过的心路历程。我高中学习始终都很轻松,玩着学,没为成就发过愁。2004年的高考是先报意愿再考试,我浑浑噩噩就考上地方民大。这次呢,拼命温习半年,半途阅历纠结、抑郁、解体、遗憾等各种情况,考前最初一刻还在温习,耽心考不上。
    还好后果不算差,但为学费发了愁。三本高校的医学类专业是五年制,一年学费2万,住宿费、书本费、糊口费算上去,一年差未几4万。上哪儿找20万?我想着先交一学年,就当充一年会员。假如成果欠好,明年就不续费了,行不行?
    为何会选择再读个医学本科?最间接的缘故是以前阅历了惊骇爆发(panic attacks,也被称作急性焦虑爆发),连滚带爬跑去看急诊。此外,想学医也和疫情之初我在武当山做义工、对生老病死的思考相干。
    2019年年底疫情来袭,我恰好在武当山当义工,天天扫扫地,和道长、香客们聊聊天。去以前认为一两月就可以回,没想到滞留半年多。虽然武当山物理意义上与世断绝,但毕竟身处疫情核心的湖北省。物质紧张时,咱们一天吃两顿饭,还能对付。

    义工期间帮助值班
    天天看到旧事播报感染和死亡人数,我特别焦虑。再加之我以前得过肾结石,假如这时候候复发,应该怎么办?在本地没有医保,也怕住不进院。道长们倒是很豁达,说大不了咱们给你出医药费。
    因疫情封山了,道长们依然天天下下棋,逛逛山,除了戴上口罩,糊口和表情并无遭到很大搅扰。比拟之下,我却阅历着微小的恐慌。看到他们会一些根底的医学常识,我也对医学有了兴致——是不是能经过间接的伎俩,来解除躯体和精力上的苦楚?
    在道观的糊口,是万分珍贵的一段阅历,我也始终在整顿写作,筹备出书。

    武当雪景
    此前,我对道观的印象多停留在电视画面上——山门口一排台阶向上,修建都遗世独立在云里。到这儿才发现,武当山连亘800多里,有得多个道观。大家天天6点起床吃饭,上早课念经,或者去各自任务岗位,有检票的、搬运的、做饭的。我是扫地的。早上七八点钟,索道开,招待第一拨游客;下昼四五点钟,索道关,咱们也上班。
    到这儿待了一段时间发现,道教始终在石破天惊地做着基层的许多救助任务。春节咱们会捐献,买货色送给四周的穷困户。平时人们送给道观的货色,也都会经由道观再送出去。它就像是一个物质直达站,十方来十方去,不留下甚么。

    在武当山斋堂帮厨
    道观还收容一些在社会上的“边沿”人。他们或许没承受过学校教育,事业开展欠好,或家里子女多、担负重,还俗是集体生选择。跟我一同上山的有个20岁的小伙子,只要小学文凭、父母双亡。大家都违心接收他,由于社会上没有人疼他,道观要大开便利之门。
    他特别闹腾,天天上蹿下蹦,背着把刀上山后砍树。刀给砍坏了,把刀一扔,次日又买了个100斤的沙背心说要练轻功。这样的一集体,大家会感觉他很纯挚,很直率。但他真实是太跳脱,起初本人跑了。道长们说即使他未来回来,也会接收他。
    当兵和人类学回到2004年前的夏天,18岁的我第一次读大学本科。当年考上地方民族大学的民族学和旧事学专业。大三寒假看到征兵动静,脑袋一热就去体检了,到部队时21岁。
    部队的基层糊口和影视作品不太同样。简直天天训练,在地上摸爬滚打,满身灰土。清扫卫生要钻到床底下,拿钢丝球把灰尘蹭洁净。我在精力上很孤傲,和战友没有得多独特言语。
    入部队以前读的三年大学,或许是我人生自在的下限,而部队则是不自在的一个上限。二者都阅历过,我大略知道本人的流动空间有多大了。
    一开始我是由于猎奇而当兵,想从人类学的视角去意识部队糊口,但两年前进伍,我发现本人讲不出故事。写文章讲事件必需要有叙事逻辑,而不是用如许精妙的词。之前学的那些繁杂的实践名词,原来那末不胜一击。
    我想我得把大学里的一些书从新读一遍,再反思一下,所以我抉择考研。像费孝通的《中国乡绅》、《江村经济》,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此前我也去乡村做太短期调研,但当我在部队里扛农具、挖土坑,和来自乡村的战友们聊天之后,对乡土有了新的意识。再去读这些书,才真正领会到土地的气味、手握锄头的觉得。我想,比及即使是日常糊口的大事,我均可以用学的专业去解释,那才是真实的入门。

    北漂时分最怕搬迁,由于给书打包就要一周
    2009年十二月入伍,温习不到一个月就考试了。我过后刚扔掉枪回学校,腿肿得走不了路。两年没怎么接触书,我坐在藏书楼里,拿起书来就打呼噜,书一放下立马就清醒了。专业常识我还记得,但英语忘完了,考到一个京剧“opera”,死活想不起来。
    第一意愿报考地方民大的民族学,英语差一分没考上。调整窗口快封闭时,我选择调整到云南省民族钻研所。2010年4月份钻研生面试时,我还穿戴北京冬季的厚棉袄。那之后,我就到昆明读研了。
    我的结业论文是去西双版纳疆域钻研一个仅有三千多人的族群——克木人。原野考察不是只去采访几集体,而是要同吃同住同休息,还要讲他们的言语、听懂口头传承的故事。过后没有残缺片面的言语教材,我自学了国内音标,挨个去记载他们的辞汇——吃饭、饿了、水、米……最初根本能够和他们聊天,听懂他们做生意的小手段。

    在云南做原野考察
    克木人以卖橡胶和卖茶叶为次要支出。清明节先后下完雨,茶叶噌噌开始发芽,咱们全部夏天都在采茶,掐尖儿、扔到麻袋里,不停反复,一天上去几百斤,再装进大袋子扛到茶叶厂去卖。我采茶的效力很低,茶园里的一片茶叶地我来回4次采完,本地主妇过去还能再采一大麻袋。然而我会帮助她们背茶叶回去。
    读研期间我简直每一年都闹大病。之前看《三国演义》诸葛亮六出祁山、七擒孟获,征南遇到瘴气,特玄乎。没想到本人真阅历了,继续一个月拉肚子,天天四五次。回来看西医,说是中了“霉瘴之气”,到中医验血却没有任何问题。天天吃少量的药,不是止泻而是补水,调理酸碱均衡。起初倒是本人好了。
    还有一次在山里骑摩托车,拐弯没刹住,人比车先飞出去了。有那末几秒钟,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嘣噔一下坐地上了。回过神一看,车在后边,旁边是悬崖,底下是江。我全身被剐伤,摩托车电瓶也炸了。起初本地人用他们的巫术给我念念,弄一大片叶子包些七七八八的草药,吐口水给我贴伤口上。
    2013年我钻研生结业,回到北京,家里催着找任务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买房。可能大少数人关于胜利的定义,是结婚生子、事业有成。但是我其实不感觉人们只有结了婚就会幸福——幸福的家庭,是由于幸福的人组成为了家庭,而不是人们组成为了家庭才幸福。并且我的精神无限,更关注精力上的寻求,结婚生子不是独一首要的事件。
    钻研生结业后我又去广州待了半年,跑到中山东大学学旁边租个房子,天天去旁听人类学、社会学的课。他们的社会学实践讲得十分好,我有一种被智慧之光照到的觉得。想考中大的社会学钻研生,但又没考上,这次栽在统计学上。
    国企和焦虑症春节回家,我妈又絮絮不休催我找任务,我就投了个简历,去一家学术出版社下班了。2014年3月份入职,从文字编纂到营销编纂,偶然也写点旧事稿。
    这期间我参预了出版社里几个品牌书系的任务,开爆发者、策动图书出版,本人也写书评、做新媒体、策动文创,还常常“全国流窜”,走访高校,加入学术会议,或者带着不同国籍的作者做签售,常常一个月就能实现上岗合同里规则的全年任务量。任务的前三年,我全部人处在很不安康的形态里,夜里睡着觉,乃至一口血涌下去,把本人给呛醒了。

    在出版社任务时都要加入每一年的图书定货会
    但是任务时间久了我反而变得迷茫,焦虑也开始浮现。我会忽然心律不齐,天天反重复复睡不着,睡着也会不停惊醒。
    焦虑症成为一种病症,就不讲情理了。不是说你头脑想明确,心田就可以承受。最重大的时分,惊骇爆发,全部人像被扔到冰水里同样,胸口像炸开了,一股凉意直窜到头皮上,后背冰凉,头皮和手发麻。去病院一查,心率100多,血压上180了。我起初发现得多敌人都有过相似阅历,来自媒体、出版、编剧等各个行业。
    也不是说遇到一件事受了安慰,咔嚓一下精力就崩了,而是各种事件在与日俱增地消磨你。比如你有一座城,周围的朋友始终在围攻它,城墙缓缓地磨损掉。比及有一天你认为他们都散了,其实城曾经没有任何的防护。
    过后不只我本人形态差,我妈的腰摔伤了也需求人关照;我租房的房主又要卖房子,我需求搬迁。各种缘故综合,辞职是最省本钱的选择。
    辞职还有一个缘故,我感觉任务中的本人很虚荣。好比我会给人引见书,和对方相互尊称教师。时间久了之后,好像真感觉本人是“李教师”,混入文明圈了。但静下心来会反思,你给人家讲这本书的时分,你真看完了吗?没法那末理所固然地出去冒名行骗。
    辞职后我考过人类学的博士,想看这个专业能不克不及读到最高学历,不行就转去学别的。后果口试考第一,面试考倒数。一同面试的有不少年老的高校教师,家庭事业有成,从聊天里透显露他们意识学术界的大牛。而我显然不是教师期待的那种先生。面试的时分有教师说,你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对家庭也不担任任,还过去考博。
    辞职后我没中央去,就搬到姥爷生前住过的老胡同,在这十平米大之处开小卖部。

    小卖部外景
    北京人其实不都是大家想的那样的——家里几套房、每天收房租过活。我在胡同里出世,这么多年过来,我曾经长大,而房子依然是阿谁又老又小的破平房。偶然还会有亲戚为了争产权而打上门来。我高中开始就始终“北漂”着。高中住校,一到周末大家都回家,只要近郊区县的同窗留校,我家虽然离学校就非常钟公交,但我死皮赖脸地不想回去。上大学后,每到春节我会回来待一天,过完小年初一初二就回学校。
    我还记得一到冬季,胡同里每家每户要买两件货色:蜂窝煤和大白菜,保暖和饱肚子。30年前的冬季,邻居街坊聊天就开始说,“我们往年还买不买蜂窝煤、大白菜了?假如拆迁住楼房去,蜂窝煤用不上了,大白菜搬迁多欠好搬”。后果始终说到当初,连煤厂都没了,咱们那房子也没拆。北京胡同里的家庭,大多都有个拆迁梦,然而谁也不会拿青春去赌这个事,孩子该上学上学、该任务任务。
    “我没有在反抗甚么”小卖部最开始生意欠好。由于在路边太不起眼了,他人不知道这是个店。我也不知道应该卖甚么,感觉渣滓食物太不安康了,夏天喝点酸梅汤多好,起初发现可乐和辣条卖得最佳。
    大家总认为开小卖部就是天天往外一躺,晒晒太阳,想吃甚么顺手拿。其实开小卖部是个需求自律的自在职业,也是一共性价比很低的营生。
    人要特别自律,能力做好自在职业。由于没人盯着你、替你拿主张,彻底是靠醒悟和行为力。假如明天有事我出去,今天起晚了,先天晚上出去看电影了,几天没开门,四周顾客会感觉这家店不靠谱,当前就不来了,送货大婶也不乐意。
    我渐渐摸清了左近的一些日常脉搏。早上8点开门,8点半会有几个下日班的保安途经,买零食和糊口用品。而后我出门买早点、遛弯,9点50摆布得赶快回来,由于10点会有个街坊过去买两瓶啤酒,天天雷打不动,起初他由于饮酒住院了。中午有路人过去买点零食和水。下昼3点半当前先生放学,5点多下班族上班,会有几拨买货色的。

    夜晚的小卖部
    天天的事件挺多,要拾掇屋子、进货、收拾货架。剩下未几的时间就看书写货色,弹琴发楞。以前能卖烟的时分,支出好一点,均匀上去一个月挣2000多块糊个口。平时买菜很廉价,在菜市场翻着跟头也卖不出20块钱。我每月最大的开消是本人交社保的1600块。
    小卖部的功用不光是卖货色,也是便民办事站。街坊家暂时有事,会把钥匙放我这儿;居委会的人过去干活,也会来借个工具;还有人来打听左近租房的,或者谁谁谁住在哪儿。还有小先生拿着家里白叟给的300块钱过去,让我帮助转得手机上。
    我把小卖部的日常记载在豆瓣上,一些网友看到了会本人找过去。我没有说详细地址,他们看着四周的修建物就可以找到。有一回我早上起来,不修边幅拉着个车去胡同口打水喝,正困得恍恍惚惚的,旁边一个年老男生忽然说,你是否李教师?我跟我媳妇都是你的粉丝!从此我完全开始没有“偶像包袱”了。

    小卖部收到鱼目混珠的残币
    有人感到人生困惑迷茫,有人下班不如意,都会过去看看。我记得有个小伙从南四环骑一个多小时自行车过去,买瓶矿泉水,冲我笑一下就走了。还有人类学相干专业的网友,过去跟我聊结业论文。
    在得多人看来,我的人生很跳脱,但回过头一件件梳理上去,也有外在分割,我想要本人去定义本人的糊口。我读大二时,想到本人未来20多岁结业任务结婚生子,到50岁摆布,孩子上大学,估量在单位是个中层小干部,天天坐办公室喝茶,等着退休。沉醉在本人人生的小成绩里并安于现状。
    二十多岁就曾经看到人生的止境,好像是顺着一条江水往前流,你在里边躺着站着卧着都行,不必扑腾,反正最初都会被江水冲到那儿的——这样的糊口不是我想要的,那我就从脚下开始,去做我本人选择的事件。
    好比当兵,即使再苦再累再冤屈,我本人选择的就走完。当完兵回来读研等等,其实也是在找本人。
    关于我的人生选择,家人根本都站在对峙面。我对比倔,有时分做一件事件需求压服他们,找得多理由,也是让本人更坚决的进程,所以他们的支持意见反而是我后退的能源。父母两边的亲戚里,我是学历最高、社会阅历最丰硕的,但也是混得最惨的,没车没房没家庭。这让一些亲戚“脍炙人口”,跑来教育我,说他家孩子怎么怎么好,让我学学。
    我四周的北京敌人大都过着不乱的糊口,他们以为我太能折腾了。这次高考,以前宿舍的小群里的敌人调侃说,当年前我是宿舍里独一一个考上重点本迷信校的;如今,他们都在国企事业单位不乱上去了,我又从新去“高考”了。
    不外这些都无所谓了,他们不睬解我是正常的。当初我的压力和焦虑都是来自本人的,对于生存、意义之类的问题。理想糊口中,敌人和家人不太了解我的感触。反而是网上的一些生疏人,大家没甚么理想交加、利益冲突,他们会给我一些善意,刺激到我。
    我也始终感觉本人跟不上社会上新造的一些名词。说“内卷”的时分,我还认为人类学火遍全国了。其实它是格尔茨在钻研爪哇岛的农业出产时创造的一个专业辞汇,跟咱们所说的内卷不是一回事。豆瓣上还有个“逆社会时间”小组,所谓社会时间,也只是城市里直线向前的工业时间,但农业社会本来就是一年四季循环往复的圆形的。
    有人爱给我贴标签,“逆社会时间”、活出了本人、很酷之类的。但我没感觉,也没有在反抗甚么。我只是做了选择,就承当结果。我当初独一想反抗的是身材苍老和体能降落。今天早上起来跑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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