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钱上瘾，花钱抠门，互联网大厂不是真穷是装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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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过半，互联网大厂们上半年的“成就单”根本都发布出来了。通过长达一年多的调剂，不论投资者仍是员工，对互联网行业的预期都降到了历史最低，事迹表示再差也不感觉不测，没那末差反而会超预期，让股价上升一点。
但就那末一点，显然补救不了大厂和其跟随者们这一年多的损失。纵观头部互联网公司这半年的事迹，虽然说家家都有本人的问题，但也面临着一样的大环境：挪动互联网的红利确的确实是吃尽了，增长太难；与此同时，反垄断等政策束缚和资本市场的监管危险，一直悬在大厂们的头顶，让人们对互联网不足决心。
疾走十数年的互联网行业，终于慢了上去，并且将在很长的时间里放弃这类形态。
文 | 卢枕
编纂 | 赵磊
经营 | 栗子


症结词：股价


股价是决心的间接反应。从2021年终至今，互联网公司的股价一路上涨，没个脚踝斩，也最少是腰斩。伴有市值隐没的，是有数投资者的财产，和互联网公司员工财产自在的梦想，有人还在苦苦撑着，有人曾经割肉离场，还有人打算转行。


▲ 注：互联网公司市值变动状况（单位：亿美元）。其中快手于2021年2月5日上市，此处为上市首日市值。制图 / 逐日人物
2021年终，是互联网公司股价的最高点。本来，在2020年时，挪动互联网流量就接近饱和，月均同比增速只要1.7%，超十一亿人上网。但在疫情中，互联网公司捉住了挪动互联网的最初一波红利，鼎力营销浸透，连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都学会了手机打麻将和网上买菜，一些处在解体边沿的互联网公司，如叮咚买菜、逐日优鲜也都起死复生。
但危机正在酝酿。2020年十二月，美国颁布《本国公司问责法案》，对延续三年不克不及让美国监管机构反省审计底稿的公司予以强迫退市。包罗阿里、百度、拼多多、京东、网易在内的绝大部份中概股，都陆续上了预摘牌名单，时间一到，还不克不及看底稿的，就只能退市。这成为了最大的不肯定性，没人敢买了，股价永久上不去。虽然中美监管机构始终在协商，也取患了一些停顿，但这个问题至今没有彻底解决，互联网公司们只能等着。
而在国际，2021年的基调也是反垄断和防备资本无序扩大挤压实体经济，阿里、美团接踵被处天价罚款，腾讯主导的斗鱼、虎牙合并被叫停，若干投资并购被处分款，监管重手让平台型互联网公司都变得谨慎翼翼，扩大趋缓，到了往年，更是开始聚焦主业，降本增效，互联网行业的“苦日子”真的降临了。


▲ 图 / 视觉中国


症结词：增长


翻开互联网公司们的年中事迹，一个独特的特征是，欠好挣钱了。


▲ 注：互联网公司营收增长状况（单位：亿人民币）。制图 / 逐日人物
放在以往，腾讯、阿里这样季度营收过千亿的，没个20%摆布的增长都欠好意思出来讲，像快手、B站这样还在疾速积攒用户，还处于商业化起步阶段的，增幅怎么也得40%，能力振振有词地发喜报。但当初，大家都欠好赚钱了，有几家仍是负增长。
虽然美团、拼多多看着还不错，但都是烧钱换来的增长，生鲜电商、社区团购、同城物流、当地糊口，都是又苦又累，容易赚一块赔两块的生意，这也能够阐明，线上的确是没有流量，也没有增长空间了，线下还有些蛋糕能够分，然而习气了躺平赚钱的互联网人，其实不长于赚线下的钱。逐日优鲜的倒下，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假如再细分一点，腾讯的游戏业务和网易，都对比安稳，虽然有米哈游这样疾速突起的新星，但在公众游戏畛域，即便长时间拿不到版号，也是《王者光荣》《战争精英》《阴阳师》《梦境西游》这些腾讯、网易的老游戏占领着支出排行榜，《哈利波特：魔法沉睡》这样的新游也表示不错。能够看出，游戏这样的文娱消费在大环境欠好的状况下仍是有很大的需要，并且游戏行业二八效应显著，充钱至多的都是那些最有钱的玩家，在疫情中，他们的支出受影响不大，游戏公司仍然赚钱。独一的问题是，爆款游戏的生命力无限，腾讯、网易永久会耽心下一个爆款在哪里。
比拟之下，广告业务可真是太难了，因为广告更依赖于实体经济，在疫情重复之下，人们支出降落，消费疲软，广告主们也没钱了。看看广告支出为主的阿里、百度，广告占领豆剖瓜分的爱优腾们，以及正在重点开展广告业务的快手、B站，都遭到了广告行业委靡的拖累。
电商、广告、游戏、付费定阅，这些毛利率高的业务，都堕入了增长窘境，以上10家互联网公司中，2022年上半年总体毛利率比拟2021年上半年降落的有7家，只要京东、拼多多和美团有一些改良。
小米就更不必说了，原本毛利率就低，靠薄利多销赚钱，但当初，大家都不换手机了，还能去哪儿找增长呢？


▲ 图 / 视觉中国


症结词：降本


开源不行，只能节流。往年上半年，互联网公司最首要的事件，就是降本增效。
就拿腾讯来讲，早在2021年腾讯年会，马化腾就有觉得，“全部行业从年终到年初，始终剧烈地内卷和竞争，后果这短短一两个月，忽然来到了寒冬。就好像气温降落了，我还在穿短袖，毫无筹备”。在他眼里，过冬的症结在于调剂姿势，“假如战场上没人了，枪弹还在扫射是没意义的”，要把枪弹用在症结之处。
这半年以来，不停传来腾讯关开业务的动静。截至8月，腾讯曾经关停了《QQ堂》等20多款游戏，还有社交电商名目小鹅拼拼、曾被寄与厚望的信息流名目腾讯看点和快报、合并失败后位置为难的企鹅电竞，以及收购搜狗当前搜狗旗下的一些产品……在二季度财报会上，马化腾再次表现：“在第二季期间，咱们被动退出非中心业务，收紧营销开支，增添经营费用，使咱们在支出承压的状况下完成非国内财务讲演原则盈利环比增长。”
这么看来，降本的确有用。不止腾讯一家，各大互联网公司都在降本。据Wind数据，中国市值前20的科技互联网公司，上半年节俭了133亿元市场和办理费用。财报显示，腾讯二季度的市场费用增加了20亿，阿里增加了15亿，美团增加了19亿，连快手这样终日在线下地推快手极速版，“下载App送冰墩墩”的，二季度的市场费用也增加了25亿，B站去年还在北京地铁站铺了少量广告，往年也不敢这样大手大脚花钱了。


▲ 2018年，上海地铁，抖音的大幅广告十分有目共睹。图 / 视觉中国
固然，除了市场费用，互联网公司最大的本钱来自于员工。在披露员工数量的公司财报里，咱们或可一窥。
2021年年底，腾讯有十一2771名雇员，而在2022年6月底，腾讯的雇员人数为十一0715人，少了2056人。要知道，在2020年6月，腾讯只要70756名雇员，这样的招人速度怕是很难再见了。从均匀薪酬来看，2021年上半年，腾讯人均月薪78571元，但到了下半年，缩减到75521元，往年上半年，这个数字达到85500元。
2021年6月，阿里有254702名员工，但到了往年6月，缩减到245700人，也少了近一万人；小米则是从33793人缩减到32869人。固然在财报数字以外，咱们更能感知的是每隔一段时间传来的业务调剂动静，喜爱黑话的互联网行业在这件事上也不后进，从“向社会保送人材”迭代成为了“结业”。
还在互联网公司的人则以另外一种形式感触到了降本增效的信心：收费食堂免费了，加班打车严格了，房补不给了，下昼茶也没有了，福利的升级让他们在大厂的幸福感增加了许多，然而想起那些曾经分开的人，他们也许会多一丝庆幸，少一些埋怨。


症结词：存钱


烧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但只要多数公司是没钱可烧了，或者需求管制烧钱的速度，好比延续两个季度经过省钱完成盈利的爱奇艺，好比还在亏损的快手和B站，而大少数曾经盈利的公司，都是喜爱上了存钱。
往年上半年，腾讯运营利润673亿元，阿里416亿元，网易也是不乱赚钱，运营利润105亿元，京东和百度各赚60亿，连一贯亏损的拼多多都赚了109亿，都有着非常不乱正向的运营现金流。
再看看各大互联网公司的现金流量表，每个公司账上都躺着一大笔钱，腾讯在2022年6月底有1847亿元现金及等价物，和13十二亿元按期贷款，阿里巴巴的账上有4708亿现金、现金等价物和短时间投资，京东、拼多多和百度则有500亿到1000亿不等，网易和小米少一点，也有200多亿。
据晚点LatePost测算，中国市值前十的互联网、科技上市公司到往年上半年末，资产负债表上最少有22544亿元现金或等价资产（包罗按期、活期、大额存贷、债券或股票投资等），较一季度末多了2380亿元。
大厂们不缺钱，只是不敢乱花钱了，存钱能力带来平安感，贮备足过冬的食粮，能力沉着应答所有不肯定性。


▲ 互联网大厂们不能不勒紧腰包，应答“寒气”。图 / 视觉中国
但有一个事件，大厂们仍是违心掏腰包的，即回购自家公司的股票。在长达一年半的上涨中，为了提振投资者决心，大厂们纷纭开启护盘模式：阿里巴巴把回购方案总额从去年6月的150亿美元减少到250亿美元，是团体有史以来最大范围的回购，从4月1日到当初，阿里曾经回购了35亿美元，还剩十二0亿美元额度没用。腾讯自2021年8月开启回购，就此停不下手，上半年回购73亿港元，仅在比来的一个月，延续20个买卖日，逐日回购约3.5亿港元。
京东也在去年年底把回购方案从20亿美元减少到30亿美元，百度和网易的回购方案分别为35亿美元和20亿美元，小米花的少些，只要13亿港元，美团和快手对比缺钱，没有回购，只要拼多多才有底气，靠事迹增长来拉动决心。
可是，回购了这么多，仍然难以阻挡互联网股价的颓势，估量大厂们的心田OS：“止跌，臣妾做不到啊！”


症结词：投资


实际上，互联网大厂们自身，也是这波上涨潮里最大的受益者。
拿到处买买买的腾讯来讲，往年上半年，腾讯的表外账面浮亏曾经高达十二04亿人民币，去年上半年虽然曾经开始上涨，但腾讯买得早，浮盈还有650亿人民币。目前腾讯的这些表外金融资产现值1435亿，次要包罗一些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的股权，还有一些理财投资，算下收益率，上半年亏损了51%，不知道能跑赢全国多少网民。
在投资上，阿里喜爱并表，对比少投资上市公司，所以损失看起来没那末惨。2022年上半年，阿里投资亏损了313亿，去年上半年则赚了142亿。其余互联网公司也都大多亏了，京东对外投资未几，上半年亏了3亿，但去年上半年赚了25亿。美团上半年对外投资亏损十一亿，但和京东同样，受子公司的亏损影响对比大，亏了35亿。去年百度由于投资快手等亏了31亿元，往年发出了一些，小赚5.3亿，但最使百度快乐的应该是爱奇艺往年终于赚钱了。
在过来，投资是大厂之间拉帮结派的最首要方式，但在往年，这些疏松的同盟进一步土崩瓦解。8月16日，市场上传言“腾讯方案发售美团整个或大部份股权”，让美团股价大幅跳水，这些股权价值1650亿人民币，起初腾讯否定了传言。但在2021年底，腾讯大幅减持了京东股分，美团、快手、B站们这些腾讯的被投公司，很难包管不会遭受减持。
但换个角度想，在全部互联网行业一蹶不振的明天，当结盟兵戈再也不须要，乃至连战场都快隐没的时分，卖掉股分，回笼资金，兄弟们各干各的事，也是个好对策。毕竟，当初的大厂和咱们这些普通人同样，不论账面上浮亏浮盈多少，不论老板给画的饼有多大，真正拿在手里的，能力让人放心。


▲ 对普通人来讲，踏虚浮实拿得手的才是最值得关注的。图 / 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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