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纪实：懈怠至极的舅妈，一辈子却活出了人人艳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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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里三碗牛
图：大俗摄影
舅妈出世在城郊，不外当初曾经是县城核心了，她下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
舅妈出世时三斤多点，还一个腿长一个腿短，五官在她脸上像捣在地上的葱同样密集，据说放在一个小孩儿的鞋子里，还能翻个身呢。
老两口是老来得女，大孩子虽然快要二十岁了，但一点也无妨碍舅妈像小公主同样的被父母宠着。从小到大，她没做过一次饭，没拿过一次针线，除长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嘴巴，成天走东家串西家，逗得大家开怀大笑外，真的还不知道她还无能点啥。


那时分女孩子上学的可未几，但老两口非但让舅妈上了学，还始终供给到了初中结业，而后托瓜葛进厂加入任务。
舅妈读书吧，不是读书的料，下班去吧，又嫌太辛勤，个子矮高大小的一米五不到，轻活干不动重活捞不着，起初用了“丽人计”勾结上了一个厂领导，最初的后果是本人偷鸡不可蚀把米，被解雇回家，回家后才知道怀了孕，阿谁年代未婚先孕可是很丢人现眼的，那可怎么办呀。
说一下我舅舅，我舅舅在解放前是一个儿童团长，起初八路军北撤，国民党反扑过去，四处抓人，外婆就带着我舅舅一路往北边逃荒要饭去了。等解放几年后母子二人再回家时，家里房无一间地无一垅，舅舅也变为了一个大龄青年。
到家当前，舅舅没多久就升为党员，做了大队书记，一来春秋太大，二来家底太薄，想在家里想找个媳妇委实较难。姥姥每天豪言壮语愁眉不展，起初听到我舅妈这个事儿，托瓜葛较熟的人去说合说合。
媒人回来后，给姥姥明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流，由于舅妈身材太弱，流了怕当前对身材欠好。还有在外家时没干过活，人很懒，到了婆家不克不及给气受。违心就违心，不肯意就拉倒。”
外婆哈哈一笑说：“没事儿，只有能生孩子就行。懒，我不必她做饭，更不必她干活。至于给她气受，我法宝还来不迭呢，怎么会让她受气呢。让他们察听察听十里八村的，俺跟那家吵过架。”是的，姥姥和舅舅的人品是没得说，这个大家都知道的。
果不食言，到外婆家后几乎是把她当瓷娃娃来养着，婆婆心宠老公娇惯，要星星月亮都给她划拉一边去。第一胎女儿，舅妈大手一挥，就叫建华，平时我舅和姥姥都是叫她小妮子。
生完孩子坐完月子过了几个月，村庄要筹建一个学校，阿谁年代舅妈可是高学识的人，理所固然地被保举去做教师。
从开始第一天就开始甩脸子，每天埋怨教室太差，黑板不屈，先生太笨，讲课太累，吃得又没外家好，下雨都是泥巴路，舅舅和外婆可不那末想，家里出来个教书学生，还不是祖上烧了高香坟上冒了青烟，回到家碗筷都不让她动，就差往嘴里喂她吃饭了，不外仍是心里不如意，终于有一天回了外家，说是受不了乡村的苦，来了集体间蒸发不知所踪。
直到过了四年后，一集体又回到舅舅家，才开始奉公守法地过日子！
这一下，村庄里谁也不敢让她再干甚么活了，知道她是城里的娇小姐，假如再玩一次失踪，费事可就大了。就让她在家带孩子，姥姥去地里干活挣工分。
后果可想而知，这里小孩儿哭小孩叫，地里外婆也心挂两肠，三天后自动请缨去地里干活去，队长一看哎哟姑奶奶，还不如在家劳动呢，庄稼和草都分不清，家什一个都不会用，（起初评估还彻底比不上旭日沟的银环呢）你来干甚么活，假如再累个三好两歹来个远走高飞，本人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和舅舅一算计，就让她做记工员吧，至于工分，舅舅说别超过半个工就行了。
好嘞，这一下子正中她意。地里人多不必串门就可以有人聊天，舅妈一下子就施展开了她能说会道、嘻嘻哈哈的本能。
早上钟声音了，人们起床到地都干了一通活了，舅妈才两眼朦胧地爬起来，掂着瘸腿扭扭拐拐地到地里，点点人数写几个名字儿，而后就和这些小姐妹们打情骂俏，祖奶奶太老爷的口吐莲花脏话连篇，兴趣来了还和要好的姐妹来个摔交竞赛（确定是比她大得多的老嫂），咕?咕?在地上翻腾。
原本烦闷的氛围，只有是舅妈到来，马上欢笑一片，更不论甚么大叔大爷大伯哥，信口开合脏放连篇，男人们她也敢抓头发扯耳朵小拳头捶人家小胸口，所以干活时人们都喜爱也都巴望着她这个活宝到来。


放工了，别的主妇们就焦急忙往家外面赶，腿脚不灵便的舅妈，走起路来松松垮垮摇摇晃晃，等大部队都到了村里，她还在半路上晃悠，好像就她干了最重的活同样累得不患了。
外婆家住在最前边，舅妈从村庄后边进村，像涤荡同样，一家也不落地走过来，掀掀这家的锅，看看那家橱柜，哪家吃了肉哪家喝了汤都摸得一清二楚。
外婆就端着碗拿着馍，一家一家挨着去找，舅妈碰到在哪家就在哪家吃一点（个别状况是哪家的饭做得好点在哪家），吃完饭家也不回，忙着和人家打一会老牌，等上工了又随着大家一同到地外面去了，外婆就再把碗给拾掇回来，一每天的不着家，除非是到了晚上才回来睡觉。
表姐出世到这么大，舅妈根本上没带没管过，这下可好，她两手一拍推脱得一尘不染，心无旁贷的尽管担任生，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年一个一年一个突突突三年生了三个小子。
第一个我外婆开心肠直跳，哎哟，我家后继有人了呀，第二个我外婆逢人就夸，看看俺家媳妇多厉害，两个都是带把的，等第三个出世时，我外婆忙喊：“暂停，暂停，不要再生了，不要再生了，三个就够要我的老命了。”
舅妈哈哈大笑说：“你不是说要多生孩子吗，我就给你生，还全是带把的。让你们家子孙发达。”
建国、建民、建军，舅妈掰着手指头一口吻说了好几个带建字的，说还没生够呢。外婆吓得直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一个床上都是小胳膊小腿的，都没我睡觉之处了，历来没睡过囫囵觉，我要是走了到时没人给你看孩子了看你咋办。”不外几年起初舅妈又怀孕，有了小表弟叫建业。
起初分田到户，舅舅也从大队书记的地位上上去。好在大表姐像一个女汉子，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俗称“大管家”，家外面四个弟弟那是被她修理得服帖服帖。除针线活拿不出手之外，家里田里都由她来做。
三个弟弟都在上学，只能做些力不从心的活，舅舅喂牛犁地历来不支配舅妈做甚么。吃过饭要到地里干活了，舅妈就磨磨唧唧不是大便就是要洗衣服梳下头，拖迁延拉磨磨唧唧半天也离不开家。
等表姐在地里干了半天活，才看到舅妈歪歪歪拐拐跌跌撞撞的才走出村子，路上再碰到个三两个婶子大娘酒肉朋友，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比及田里差未几又该吃午餐的时分了，上地干活对她来讲永久的都是在路上，好歹能知道本人的地在哪里。
起初吃完饭当前，表姐就间接把她扯到车子下面，拉着她就走。一路上，这些大嫂大爷们这个喊阿谁叫，但表姐脚下像装了风火轮同样，气得她拍车帮跺车底满嘴脏话：“小妮子，你走慢一点，我跟你大娘还没话讲完呢。
小妮子，你这么快干吗呀？你让我给你婶子说说昨天的事呀，哎呀，你个熊妮子，气死我了！”表姐哪里还管她这满嘴跑火车的话？到地头车子往那里猛的一丢，不论舅妈怎么从车子上滚上去扯着嗓子叫骂了。
舅妈到地里干活，说真的也是小年五更打了个兔子——有它也过年没它也过年，种花生表姐在后面刨她在前面丢花生，人家刨了三四垅，她一垅还到不了头，让她尽管丢花生吧一会就被表姐追上，让她在前面埋葬花生吧，她慢悠慢悠的东张西望，巴不得那些好姐妹来给她一同干活聊天。再焦急地活到她跟前那也是风轻云淡跟她有关，说没目力见，她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外婆不谨慎跌了一跤，饭是不克不及做上来了，这下舅妈有了表示的时机，自动请缨在家服侍外婆，还说要好好表示孝敬一下婆婆。
外婆想吃鸡，鸡毛倒褪得挺洁净，拿到锅外面去熬鸡汤，多少水多少盐多少资料煮多长期，外婆在里屋遥控指挥。


等舅妈灰溜溜地把小鸡端下去，外婆吃了两口就吐了，鸡嗉子没拿上去，鸡爪子没剁，鸡腿上的皮没撸，你说外婆能吃得上来吗？还好有几个吃死老子的小伙子，那管三七二11，连汤也没剩，一点也没挥霍。
喝黑鱼汤，她鱼鳞也不刮，鱼鳃也不抠，肚子里边倒是清算得干洁净净，这样的一集体，你说十里八村不想知名都难。
外婆从生病始终到走整整八年，八年来，舅舅晚上是衣不解带白昼精心照料，表哥表弟一放学就给外婆洗洗涮涮。八年间，舅舅的背也驼了，头发也全白了，皱纹也变为了感慨号，十里八村也知道我舅舅是一个大逆子，修家谱时还专门把舅舅的业绩放下来。不外外婆也是很欣喜的，从家外面三代单传到人丁发达，四个孙子又看着大孙女出嫁，走时真的很欣喜。
五七纸那天，表姐吃过饭把几个弟弟召集在一同说道：“你看咱大小年龄愈来愈大，咱娘是不要指望，这几年奶奶生病，家里基本是没有钱了。”
话还没说完，舅妈一把鼻涕泪两行地哭道：“我的亲娘哎，你走了俺可咋办呀，当前谁再给俺做饭啊？谁再给俺缝衣服呀？，这几个孩子当前可咋办呀呀呀呕，可以让我作了难啦，我的亲娘哎！”哭声顿挫抑扬悠扬悠久。
“建国呀，你是老大，当前你要把这个家庭的重任挑起来，我们兄妹几个要团结起来，假如你再不务正业仍是老模样，咱们家就丢人了，搞欠好都要打光棍了”大表哥一边哭哭啼啼，一边连连摇头容许：“姐，你安心，我过完年就去跟姐夫出去，不在家里吃闲饭了”。
两个表哥曾经再也不上学，老三老四，还在上中学和小学。而后姐姐说“建国，等你结婚时，房子我和咱大帮你盖好，但你挣的钱在结婚前要给你二弟把房子盖好，一样情理，老二你结婚时也挣钱把老三的房子盖齐，咱爹咱娘也没有挣钱的才能了，我和你姐夫也磋商过了，到时分咱们能帮多少帮多少。”


舅舅和几个老表说甚么也不赞成，按理说表姐在这个家享乐至多享福最大，还有，她曾经嫁人了，怎么能再花姐姐的钱呢。大家都在纷争乱嚷，舅妈那边手一扬头一抬喉咙一挺又干嚎起来：“我的亲娘来，你说我咋办呀，家里要有几个小光棍汉了，我咋对得起恁白叟家呀！”
表姐就是见不得人哭外婆，从小都是外婆手把手教本人干活做事，听到舅妈一叫，泪如泉涌，表姐夫马上接腔：“不要说了，既然咱们是一家人，咱们作为老大，就该做老大的责任，大家只有好好的团结一心比甚么都好，钱咱们尽可能的帮，能帮多少是多少，大家就不要再说这事了。”
还好，大表哥出去，第一年回家老板就按二八刀师付给结的工资，第二年就妥妥的大工教师付了。第三年就领班做班长，过了几年做了一个小的包工头。
二表哥刚下学身子薄弱，就到他舅舅家开的一个小的饮料厂去做事，阿谁年代，香精加点水勾兑一下就能出去卖钱，所以说二表哥在那里干了几年当前，也开了一个小厂子，效益还不错。
比及老四建业结婚时，也不必老三张嘴，三兄弟给老小盖了二层小洋楼，此外给舅舅舅妈盖好了三间外屋，外人看到兄弟几个这么团结，家风这么好，媳妇可都是托媒人来提的。
舅舅是有点干不动了，就把几个儿子家的钥匙全挂在身上，老大老二家上午清扫清扫卫生，老三老四家下昼拾掇拾掇院子，力不从心的事天天一会也闲不住，从未几言多语，几个表嫂也打心眼儿外面喜爱舅舅。
舅妈仍是判若两人地疯疯颠癫，几个儿媳生孩子坐月子都是大表姐过去侍候，缝补缀补基本也没指望她，结婚前几个儿媳都是知道的，棉裤腿能缝到棉袄胳膊下来。打牌，又干起了老行当，一坐就是一天也不喊 累，有时分舅舅还要把饭送过来。还好，打牌是门精门精的，输少赢多，乐此不疲。
也不克不及说舅妈没做一点事，那就是小孙子孙女们三四岁的时分，一个个都违心随着她出去玩，明天这家牌场，今天那家三缺一，可别说，这帮孩子们一个个皮实的不患了，历来不像他人家的孩子那样明天发烧今天头痛的。
孩子们在院子里疯跑，打架哭了本人哄本人，渴了小卖店买水，饿了小卖店买小吃，再不就是舅舅把饭做好送过去，晚上都往老太太那里挤，听舅妈讲鬼来啦神走啦七仙女们下凡啦，舅妈满头脑都是些八怪七喇的故事，孙辈们每天如斯，不可开交乐不思家。


舅舅判若两人地送孩子，接孩子，做饭，清扫卫生，拾掇家务。舅妈也更是判若两人地打牌，带孩子，讲故事，白昼街坊家打牌不大耽搁看孙辈，晚上本人家讲故事做皇后娘娘。
起初孙子辈的有考上大学，就去了外埠上了大学，没上大学的也都去了外埠打工，孩子愈来愈少，一个个长了翅膀飞出去，舅妈是愈来愈不开心，原来和她一同的老伴计们也一个个变老了，一个个故去了，有时分凑上一桌也变得难题起来，所以也觉得到愈来愈失落。
终于有一天晚上舅妈破天荒的回来早了一次，缘故是中午舅舅没给她送饭去，瘸着腿狠着劲的来找舅舅算账。到家一看锅不动瓢不响，看到舅舅在沙发上躺着，不禁地怒火中烧，到了跟前舅舅还不起来打招呼，更是来气，用手一拉觉得不合错误劲，再子细一看，舅舅面色苍白但已没了气味。
亲戚们来了当前舅妈可不是这样说的，说甚么中午她还擀面条，舅舅说好吃，一下子吃了二三碗，下昼还喝点冰糖水，拉着她的手给她聊天讲话，唉，扯谎都撒不圆。
舅舅的葬礼也是办得风风光光，几个老表们也都不缺那几个钱。舅舅走的应该很安详，没受一点罪，儿子们虽然很惆怅，但一想一想舅舅毕竟这么小年龄了，也就缓缓豁然了。从讨荒要饭的一个穷小子，到儿孙满堂的一大家子人，有人说是外婆终年积德的后果，有人说是舅舅宽阔的心怀，罩下了老老少少这么一大家子人。
表姐把舅妈接到他们家，但舅妈待了几天当前就住不惯。说金窝银窝不如本人狗窝，回家怎么办呢，饭不会做，牌没得打，一辈子被舅舅当成宠物同样，除了吃和玩真的不知道她还能做甚么。
烧五七纸，我和哥姐都赶过来，舅妈的几个侄子也都一同到了那里，表哥告知咱们次要磋商挽劝一下舅妈，让舅妈跟他们兄弟四个轮留奉养。舅妈的几个侄子也想把他们的姑妈支配一个好的归宿，作为外家人必需要做的事。
烧完纸回家，几个表嫂们忙着做饭，表哥表姐和他们舅舅家的几个表哥一同到屋里议事，建国表哥说“俗语说娘舅为大，我几个舅都不在了，大表哥你是老大，明天就把俺娘的事支配一下吧，虽然都不缺钱，大家不外仍是明白责任的好。也免得当前大家有甚么矛盾。”
舅妈似乎不开心，哭天抹泪地说：“我呀，我谁家也不去，我就在我本人家，这老头子对我好了一辈子，我要在这里好好陪他”。


舅妈的大侄子发话啦：“你这样不行，你看你春秋愈来愈大，当前腿脚更不灵便，身旁没集体怎么能行，万一有个三长二短，几个弟弟也会后悔不已的，还有一个个都到要快娶儿媳妇了，不知道的还认为表弟们不孝敬呢”其实舅妈也只是装装模样，才一个月她就知道了不会做饭是甚么味道了。
你不要看舅妈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这个外家侄子。之前哥哥姐姐们都宠着他，惟独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大侄子，每天和她争吃抢喝打得死去活来。起初辞职下海开了公司，领一帮小兄弟在县城开展得颇有名望。
按表姐和他们在里面磋商好的后果，是每家轮番住一个月，住够了就去闺女家住，随意何时都行，兄弟几个原本就很团结，不论咋说，亲兄弟明算账，兄弟们好说，关健还有妯娌呢，过不了几年每家都要娶儿媳妇了，不要到时分由于一点大事搞得大家都不开心，仍是责任明白的好。
舅妈的大侄子咳嗽两声，就把大家说好的计划反复一下，大家没有异议，正说要分开，舅妈那边手一扬腿一伸往地上一瘫胳膊一甩“哎呀，我的坏蛋啊，你把我丢上去不论我啦，我当前要学着大罐二罐啦，初一三11的没人管我，把我放到墙头下来啦。”大罐二罐是《墙头记》的人物，由于大小月不均把老爹放到墙头上，这个电影老少皆知。
大表哥屁股刚分开椅子，腰还没挺起来，慢悠悠地又坐下，一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大小月没说好，起争论的不是没有。
“不行那就定每月的20号吧，20早上不论刮风下雨，都雷打不动地来接老太太行吧”，大表哥想一想也是本人不合错误，没斟酌周全，这下增补上了，那就开会吧，赶快去吃饭。
这边大家还没移动脚步，舅妈眼睛一闭，双手扬起下面拍下巴掌上面拍下大地，从脚脖拉到大腿跟，哭声乍起：“老头子呀，你走啦，你也不给我留点零花钱，你说我没有钱，我怎么过呀？一辈子你没缺过我的钱，没有钱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呀啊？”这一哭还上气不接下气呢。
对的，对的，大表哥一想这老太太好打牌是要给点零花钱，几个老表说都有钱，怎么会缺了你的钱花，但舅妈就是坐在地上不起，哭声比先前还响亮，好吧，那就说好四个兄弟每个月给一百，仅着老太太花，不敷闺女给。
舅妈听到这么说，就嘤嘤说道：“花不了在谁家剩下的都给他，反正我每月都会有钱，”唉，几个老表们可真的服了她，往常看她不着调没心没肺人，谁知道还留了这么一手，确定早就三思而行过了。
表哥表弟们这次不再敢起来了，就再问她，你说还有甚么要说的，咱们再算计一下。舅妈哼哼哧哧指了指房子，撇腔拉怪的说到“我知道房子我没出甚么力，到当前不要由于这点货色打翻天”。
四个老表都亮相这房子当前不会去要，谁都不稀罕，真是争了缺乏让了无余，舅妈让表姐把她拉起来，世人统一赞成房子等舅妈走了当前给表姐，表姐还想分辨，舅妈的侄子一槌定音“房子就给建华了，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这是你们兄弟的情意，再说她为了这个家也出了不少力”。
往年过年轻表提前说，明年舅妈要九十岁了，就给几家至亲打了电话过来吃个饭，想一想上一辈的只要她一名白叟了，咱们怅然应允。
当看到舅妈容光满面时，心里有衷的感谢几个老表们的辛苦付出，小表弟媳妇偷偷的把咱们拉到一边，笑嘻嘻地说：“嗒呀，恁这个妗子，不光是活宝，仍是狐狸精，你们知道吗？她有四个百宝箱，有编号，1-2-3-4，把平时兄弟那家给的钱都分别存起来，说是到百年之后能力关上，你说把咱们兄弟四个搞得紧张的不患了，明一份暗一份都偷偷地给她钱，哎，咱们不想孝敬她都不敢”。


天哪，看下来这个心无城府的舅妈，其实是老谋深算，把咱们摆弄于股掌之间了。不会吧，莫非这一辈子都被她骗了吧？